兩人剛走到橋中間,就看到腳下黑壓壓的一片突然從山澗內飛出,不過倆人都沒慌。
一是橋本來就不長,走了一半兒,離對面也就不到十米了,十米距離,跨兩步直接一躍就過去了,連一秒鐘都用不到。二是腳下的畢竟是鐵索橋,哪兒那麼容易斷的?再說要是過一次斷一次,本地人也修不起啊……
果然,黑影飛到橋下便一分爲二,直接從橋兩側斜斜向上飛過,向科斯塔鎮外的枯木林上方飛去。
龐大海閒的沒事扯淡道:“這麼一大羣蝙蝠,抓起來串上烤烤肯定好吃……”
話音未落,就看枯木林內又飛起一羣黑影,與蝙蝠羣攪在一起,藉着月光兩人可以清楚的看到,枯木林內飛起的,赫然是一羣烏鴉,明顯正在捕食蝙蝠!
這情景也算是難得一見了,兩人邊走邊滿臉好奇的觀看,捕食時間並不長,也就半分來鍾,蝙蝠羣飛過,烏鴉也就隨之回巢了。
這時一隻蝙蝠“啪嗒”一聲掉在兩人面前,看樣子是被某隻烏鴉啄死卻沒能在空中捉住的,隨即一隻大烏鴉落地,一口將它啄起,然後居然沒立刻飛起,而是站在原地擡頭一瞬不瞬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張青峰和龐大海。
挑釁的眼神兒頓時將龐大海激怒:“呦呵,臭鳥,膽兒挺肥啊是不?”一腳朝烏鴉踢去。
烏鴉這才受驚般扔下了口中的獵物,“嘎嘎”兩聲嘶叫振翅飛起,但依舊沒飛遠,而是落在一株枯樹上,繼續盯着兩人。
而且隨着這隻烏鴉的叫聲,不遠處的枯木林內連續不斷的“撲棱、撲棱”有烏鴉飛出,全部落在兩人左近的枯樹枝頭,一雙雙略帶赤紅的眼眸,好像有思想般,或輕蔑、或冷漠的瞪着兩人,頗有一股強勢圍觀的感覺。
龐大海一看頓時惱怒,從包裡拽出一把***就想來一梭子:“嘿,海爺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是吧?”
張青峰趕忙阻止他:“跟羣鳥叫個什麼板?有意思麼?”
龐大海卻沒聽他的:“你見過烏鴉眼珠子是紅的麼?我聽老輩兒人說過,吃人肉的烏鴉,眼珠子才紅的呢!再說被這一羣畜生圍着,海爺不爽!放心,我有分寸。”說罷又掏出***,擰在***槍口,對着空中“噗噗噗噗……”就是一梭子。
一羣烏鴉頓時被打落數只,其餘的見勢不妙,也全部飛起,倉皇逃回枯木林。
龐大海意氣昂揚:“這種畜生,就是不揍一頓就不知道自己是啥玩意……”
還沒說完,就看到張青峰瞪着地上,低頭一看,那幾只被他打死的烏鴉,居然都迅速變成一攤血水,消失不見了。
然後就聽張青峰說:“你還真說對了,這些烏鴉,估計還真吃過死人肉……不過吃的是活死人的!”
這狀況,明顯預示着這座城鎮的狀況,已經遠遠超出的斯內克提供的情報,蘊含X物質的生物都能大搖大擺的出來了,明顯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張青峰立刻示意龐大海小心行事,兩人謹慎而又快速的沿枯木林邊的道路前進。
繞過枯木林後,前面出現一幢房屋,裡面隱隱似乎有燈光,張青峰和龐大海過去貼着牆角聽了一會兒,裡面傳來幾句對話,不過說的應該是杜納克語,倆人聽不懂。
龐大海打了個手勢,意思問:“怎麼辦?”
張青峰想了一下,示意他在外面戒備,自己則起身整理了下衣服,然後故意製造出腳步聲響,走到房屋正門,敲了敲門。
裡面的說話聲陡然消失,張青峰用西班牙語大聲說道:“有人嗎?我是路過打醬油的,求借宿!”
等了兩秒,居然沒人回話,張青峰納悶的輕輕一推門,房屋正門居然沒鎖,一推就開,這讓他心底涌起一絲不太好的感覺,他小心翼翼的邊往裡走邊說道:“你好,有人在麼?我進來了……”
房屋內部空間挺大,典型的西歐佈局,進門後需要拐過一個彎,然後才能看到客廳。
客廳內有忽閃的燈光,張青峰走到客廳口才看清,裡面亮着的不是燈,而是壁爐……
一個農婦打扮的人正坐在一張搖椅上,背對門口,搖椅還在“嘎嘎吱吱”的輕輕晃動着,一名歐洲大叔則半蹲在壁爐前,似乎在往裡面添柴火。
張青峰頓時有些納悶:大夏天的,生爐子幹嘛?這家主人有風溼?
不過這倆明顯是有正常思維的人,活死人肯定是不會這麼悠閒,還會生爐子的。
這讓張青峰戒心大減,打招呼道:“那個,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是附近過來的旅行者,車在外面拋錨了,天晚錯過了住處,請問這附近有沒有什麼旅店之類的?”
聽到他說話,中年大叔稍顯費力的從壁爐前起身,扭頭看向張青峰。
張青峰和對方對視一眼,心底更是大安,是不是活死人,如果外觀上還不好確定的話,那麼看眼睛一定沒錯,即便是食人峽谷那種能夠保留一定智商的食人魔,眼睛依舊是變異的,但眼前這位歐洲大叔,眼神兒雖然兇狠了點兒,但顯然是個正常人。
然後他剛要再噓呼兩句,跟對方套套近乎,甚至手已經伸進口袋,準備掏出一張歐元鈔票開路……
對方卻直接用西班牙語說了一句:“滾出去!你這隻臭蟲!”
“啊?啥?”張青峰頓時有些納悶:你這也太直白了吧?西歐人民就這麼不好客?
他趕忙說:“不是,這位先生,你聽我說,助人乃快樂之本……”
還沒說完,就看大叔手一揮,直接把剛纔添火用的火鉗子劈頭蓋臉的扔了過來!
他趕忙側頭一躲,眉頭一皺同時心底迅速盤算:這架勢……不太對啊!是繼續交涉呢?還是動手拿下再逼問?
不過既然進來了,不問出點兒消息肯定是不能走了,即便走,也得把這對大叔大嬸綁上再說,以免走漏消息,雖說有點兒不尊老愛幼……
還沒等他想完,就看那大叔扔完火鉗子之後扭頭朝裡走,目標居然是一把掛在牆壁上的獵槍!
這下張青峰也不用考慮了,歐洲這鬼地方,你敢擅闖民宅,尤其在這種民族主義極其敏感的土著地盤,被打死絕對白死!
最主要這種獵槍威力極大,而且經常是打鹿彈的,一發出去就是一大片,張青峰也不敢保證能躲開,萬一被一槍摟腦袋上……再說一開槍動靜極大,估計整座鎮裡的人都得被驚動嘍,到時候還玩什麼秘密侵入啊?直接來三國無雙吧!
想到這裡,他一個箭步躥出,在對方摸到槍之前一把薅住對方肩膀,直接提了過來,同時大喝一聲:“老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
還沒罵完,後腦勺突然一緊,趕緊本能的側身一躲,一把利斧貼着他肩膀就劈下去了,居然那位一直躺在搖搖椅上的大嬸,不知什麼時候拿起了地上劈柴的斧子,來了個夫妻同上陣……
“臥槽!果然不論什麼地方,大嬸都是一種兇悍的動物!”張青峰拎着大叔直接扔在大嬸兒身上,心說一對兒老胳膊老腿兒,摔這麼一下應該有點兒自知之明瞭吧?同時嘴裡也不閒着:“住手啊!不是我小瞧你們,讓你們全村兒人一起上估計都不是我對手……咱能冷靜下來好好談談不?”
大嬸兒被大叔砸倒,頓時大怒,一個兔子蹬鷹居然直接把大叔踹飛,而大叔則張牙舞爪的就着這股勁兒再次撲上,那大嬸兒也順勢又從旁邊的一簸箕裡抓起一把長剪刀,再次惡狠狠的起身……
這下張青峰再看不出來不對就是瞎了,能一腳把自己老伴兒蹬飛出五、六米的,能是普通人麼?梅超風也就這水平了吧?
大叔也是,捱了這麼一腳恍若無事,居然還自覺的成爲了人形炮彈……你這鬥爭的覺悟也未免太高了吧?
當下,張青峰也不再留手,三下五除二將倆老梆子撂倒,並找了根繩子將兩人綁好,然後過去拿起大叔的獵槍,這是一把****,撅開一看,裡面兩枚大號鹿彈就在槍膛裡塞着呢,**一扳就能開火!
他直接拎着槍過去,直接用槍管一指大叔腦袋,說:“說,你們還聽得懂人話不?給我個準信兒,不懂的話,我弄死你們也就沒啥心理負擔了。”
大叔滿臉猙獰的嘶聲道:“外來者,你會死的很慘的!”
“還能交流啊?那就好。我死不死的就不勞您操心了,現在回答我的問題……”
還沒說完,跟大叔背對綁着的大嬸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然後身體猛烈抽搐幾下,隨即腦袋一歪,不動了。
張青峰頓時大驚:“臥槽!氣死了?不會吧?氣性這大?”趕忙過去想要掰開眼皮子看一下。
手剛接觸到大嬸的臉,對方突然猛地睜眼,然後嘴巴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極限張開,隨即一條“大蜈蚣”似的肉蟲激射而出,箕張的大嘴佈滿輪狀的顎齒,直接糊了張青峰一臉!
張青峰大驚之下左手一胡啦,雖然抓住肉蟲了,但這玩意又滑又韌,而且還可以延長,他一拉之下居然沒扯下來!
與此同時,他就感到被糊住的臉上,無數尖牙似乎正在往自己臉皮裡扎……
即便以張青峰的冷靜,這下也控制不住了!右手的獵槍下意識的一扳**,對着之前大嬸的方向就是一槍轟出!
緊接着第二**扳下,又是一槍!
兩聲劇烈的轟鳴過後,外面放哨的龐大海拎着槍就衝了進來:“瘋子,咋了?擅闖民宅被人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