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海吹牛逼,張青峰當然不會揭穿,這種非人的怪物子彈打不死也在他意料之中。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洞口到雪窩子外面這段路,地上有血跡,應該是白狼奴留下的,這說明白狼奴確實是活物,而不是不死的怪物。
不過想想這貨居然被關在水晶棺裡數百、上千年都沒死,卻不由得張青峰不驚訝:就算這貨是活物,但肯定也不在普通生物的範疇內了。
幾分鐘後,冰隙裡的另外四個人也都上來了,張青峰邊和喬治換槍邊說:“不好意思,沒攔住,被他跑了。”
喬治把手槍換回給張青峰,點頭道:“沒關係,我已經把追蹤器打到了他身上,他跑不了。這怪物確實結實,我前幾槍全部擊中了他的要害,但似乎沒什麼作用,也許真是惡魔也說不定。”
張青峰指着地上的血跡說:“子彈應該有效,再說你們不還帶着**麼?沒轍就給他來發狠的,炸他個粉身碎骨,惡魔也白給。”
聽到喬治的話,王教授大鬆了一口氣:“有追蹤器就好,如果能追蹤白狼奴,我們尋找墨羽國也許就會事半功倍。”
喬治掏出一個小型PDA,看了幾秒,皺眉道:“他移動速度很快,這裡GPS信號很不穩定,萬一有大風雪、或是他鑽進山區,就很有可能失去信號。”
好的不靈壞的靈,喬治話音剛落,天上便飄下了幾朵雪花。
王教授趕忙催促衆人:“那就別休息了,咱們辛苦點,趕緊追!”
這次考古實際上屬於私人活動,當然,有王教授在,如果有什麼發現,分分鐘私鹽變官鹽,所以主要以王教授的意見爲主,他既然發話,而且這麼大歲數還不嫌累,別人也不好說什麼,趕忙收拾行裝,準備連夜追擊。
好在營地還沒紮好,收拾的也快,十多分鐘後,衆人剛要開拔,山風隱隱捲來陣陣狼嚎,而後越來越多,幾乎連成了一片!
衆人臉色一變,雖說手裡有槍,但喀喇崑崙山脈地勢複雜,晚上一起風雪,即便有夜視儀也看不出多遠去,而且夜視儀那玩意太耗電,也不能一直開着,隊伍裡又有老頭和女人,追擊的速度肯定快不了,現在還得隨時提防狼羣的襲擊,這讓所有人都有些犯難。
張青峰看了下隊伍,提議道:“要不這樣,我和格桑還有喬治先去追,你們在後面慢慢趕。”
這裡無線電信號還不錯,只要不隔着太高的山,或是拉開太遠距離,基本不虞失去聯繫,張青峰這個建議無疑是最合理的。
龐大海一撥楞頭:“啥?尖兵的活兒能少了海爺?要去咱們四個去,老李槍法好得很,只要子彈夠,狼羣肯定近不了身。”
張青峰說:“精兵強將都去了前隊後隊怎麼辦?你得在後隊負責領隊,外加保護周小姐。”
龐大海一聽十分受用,這纔不爭着往前隊去了。
以白狼奴剛纔的表現看,這怪物明顯智商很高,調虎離山、金蟬脫殼都用上了,而且這貨被關了千餘年,跑出來捱了沒幾槍就開始知道躲子彈了,顯然應變速度也極快,絕對是智商賊高的一逼,得虧衆人心思縝密沒被他忽悠住。
所以即便他召喚狼羣攻擊衆人,肯定也會以前面的尖兵爲主要阻擊目標,後隊有龐大海和李建東兩把槍在,基本無虞。
定下章程,衆人分頭行動,張青峰和喬治、格桑帶了兩把步槍一把手槍,開始輕裝追擊。
山坳外面已經開始起風,白狼奴留下的血跡和足跡也是越來越淡,這貨確實狡猾,三人追出一段後,便發現前面不時就會出現凌亂的狼羣足跡,似乎白狼奴想要利用狼羣的足跡將自己留下的痕跡抹去。
好在這貨再狡猾也是被關了上千年的怪物,被子彈打中後能馬上領悟躲子彈,但肯定理解不了GPS這種東西,三人根本不受影響,很快便追出了十餘里。
然後白狼奴似乎在逃跑的同時還能掌握追兵的信息,見故佈疑陣迷惑不了幾人,開始不斷有狼羣輪番襲擊三人。
不過狼羣雖兇,卻也兇不過全副武裝的人類。
山上都是皚皚積雪,這種環境開槍極有可能引發雪崩,不過此時幾人都顧忌不到那麼多了,格桑和喬治輪番射擊,根本用不着張青峰一把小手槍補射,零散的狼羣根本近不得身。
好在這個季節的積雪較少,而且比較結實,他們選擇的路線大多都是地勢寬闊的山棱,所以並沒有引發雪崩,狼羣也在扔下十數具屍體後,再次隱匿在黑暗中。
腳下的積雪已經沒過膝蓋,幾人追到一處山壁前,前面是個一人來高的岩石,格桑走在最前,爬上去後回頭準備拉後面的兩人一把。
張青峰是第二個,剛爬上去,看到身邊有個小雪堆,忍不住用登山杖捅了一下,一觸之下感覺裡面肉呼呼的,剛要說話,雪堆呼的一下爆開,一頭惡狼張牙舞爪的迎面撲來,距離極近,惡狼口中的腥臭氣息幾乎噴到了他的臉上!
他大驚失色,根本來不及拔槍,剛要用登山杖攔一下,耳邊傳來格桑的怒吼:“蹲下!”他下意識的照做,餘光瞥到耳邊寒光一閃,惡狼頭已經被反應極快的格桑當頭一刀直接劈成兩半,鮮血都濺到了他的衝鋒衣上!
張青峰來不及道謝,只見周圍幾個小雪包紛紛爆開,幾條惡狼朝兩人疾衝而至!
他立馬拔槍就射,藏在雪包中的惡狼雖然數量不多,只有六、七頭,但距離極近,而且喬治剛爬到一半,雙臂撐着巖壁根本沒法支援,張青峰“呯呯”兩槍撂倒一頭,槍口轉向第二頭時卻被惡狼撲倒,大嘴一張死死咬住槍身!
張青峰從來都是個暴脾氣,危急時刻反而不慌,把槍一撇,順手從腰間摘下冰鎬,狠狠一鎬刨進惡狼天靈蓋,隨即用力一甩,不料狼頭骨堅硬無比,冰鎬刨進去直接被卡住了,沒甩掉,另一頭惡狼趁機撲到他肩上張口就咬!
生死之際,張青峰狂吼一聲順勢撲倒,放開冰鎬的同時揚臂塞進近在咫尺的狼口中,即便隔着厚厚的衣服,他依舊能感覺到手臂被狼牙刺穿的劇痛!
疼痛刺激下,張青峰兇性大發,翻身將惡狼撲倒,根本沒往外抽胳膊,反而用力往狼嘴中一頂,舉起另一隻手揮拳對着惡狼的鼻子、眼睛就是一通猛錘!
另一邊,格桑的形勢比他強了不少,藏刀近戰比槍好用,而且格桑也是用刀的好手,張青峰按着惡狼猛錘的時候,他也已經將其餘的惡狼全部劈死。
不過就在雪底的惡狼發動襲擊的同時,山坡的另一邊也出現了狼羣的身影,很顯然是早已埋伏好,準備配合伏兵夾擊三人的。
此時喬治也已經爬上來了,摘下步槍開始朝着遠處不斷出現的狼羣點射,格桑則是拎着藏刀三步並作兩步跨到張青峰身邊,一把拽開張青峰:“我來!”
舉刀作勢要劈,看了一眼,又放下了,語氣也帶了一絲驚訝:“死了?徒手殺狼,厲害嘛!”說完不再管張青峰,而是摘下步槍幫喬治獵殺外圍的狼羣。
此時張青峰也發現了,被他騎着狠揍的惡狼居然已經掛了,這讓他也有些驚奇,緩了口氣,他奮力掰開狼嘴,抽出左臂。
被咬傷的左臂雖然疼,卻沒流多少血,也不知道王小飛準備的補給中有沒有狂犬疫苗,萬一沒被狼咬死,反而被狂犬病弄死就虧了,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他有些無法相信自己居然徒手打死了一頭惡狼,看了眼身邊的狼屍,然後他發現了一些蹊蹺:惡狼的口中血肉模糊,已經被嚴重腐蝕,最嚴重的部位已經把上頜骨都腐蝕穿了,白花花的骨頭都露出來了,詭異而又噁心,狀況十分類似他的血腐蝕樹怪殭屍時的情景!
張青峰嚇了一跳,趕忙忍着疼擼上袖子看自己手臂上的傷口,卻愕然發現,傷口居然已經收口結疤,按了按也只是隱隱作痛,似乎馬上就要痊癒了!
這讓他驚奇無比,自然而然的又想到了那枚“轉世果”,難道轉世果的效果還沒完全消失?還是說自己的血已經被轉世果改變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在這種情況下這似乎不是壞事,雖說自己的血現在跟異形似的,讓他有些無法接受,但不接受又能怎麼樣?總不能把血抽乾了換一身兒吧。
這時候格桑和喬治也已經將外圍的狼羣打散,格桑揹着槍走到張青峰身邊,問:“受傷了嗎?要不要包紮一下?”
張青峰擺擺手:“沒啥大事,胳膊被咬了一口,衣服厚,就點兒皮外傷,不用處理了,繼續走吧。”
格桑急着趕路,基於從小養成的信仰,他追上並抓住白狼奴的心情甚至比王教授還要迫切,聞言也沒細問,幫着張青峰撿回丟失的裝備,幾人再次前進。
後面的路依舊有狼羣不斷襲擊,但三人都倍加小心,除了速度慢點兒倒沒受什麼影響。
幾個小時後,天邊躍出一絲光明,已經是黎明瞭。
整整追了一夜,連趕路還得提防狼羣襲擊,精神緊張外加身體疲憊,讓三人都是委頓不已,就在此時,喬治語氣有些驚喜的喊道:“追蹤器停了!白狼奴停止移動了!”
格桑聞言精神一振,趕忙過去,急聲問:“在哪兒?在哪兒?”
張青峰也湊過去,喬治判斷了一下方向,指着不遠處的一座矮峰:“就在那兒,應該在那座山峰後,直線距離不超過10公里。”
10公里,這種環境和氣候最起碼要走四個小時以上,而且後面的人還被落下了不知多遠,所以三人決定放慢速度,到目標的山峰後便停下休息,順便等待後面的人。”
天亮後最大的好處就是能見度高了,三人儘量撿山樑高處走,因爲這裡雪少視野也好,而狼羣在天亮後也停止了襲擊,一直到中午,三人爬上了那座矮峰。
舉目下望,山峰後的情景讓張青峰有些愕然,格桑臉上更是肅穆無比,五體投地,對着前方行跪拜大禮,同時喃喃唸誦着佛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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