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巨蜥出現後,直奔死掉的巨蜥屍體而去。
張青峰邊跑邊往身後看,發現巨蜥的注意力在死蜥身上後,馬上改變方向,其他人也是分別朝四周散去。
兩隻巨蜥直勾勾的奔到死蜥身邊,然後大嘴一張,利爪猛刨,開始將死蜥身上的皮肉撕的四分五裂,然後旁若無人的大快朵頤。
在看到第一隻巨蜥優先搶食死蜥屍體後,張青峰就想過這種情況的發生,但當這一幕真發生在眼前時,張青峰還是覺得很噁心……
同類相食,即便是在自然界中,也是一件讓人很震撼的事兒,而且以這些巨蜥的體型,在熱帶雨林中可以說是根本沒有天敵,吃什麼不好非吃同類?
想到天敵,張青峰突然想起了昨晚看到的那條巨蟒,他總覺得巨蟒和巨蜥似乎有點兒相同之處,再仔細觀察了幾眼兩頭還在搶食的巨蜥,他恍然大悟!
眼睛!巨蜥的眼睛,居然和昨晚他們遇見那頭巨蟒一模一樣!
難道是巧合?還是它倆是親戚?張青峰覺得有些蹊蹺!
還有一點讓他挺納悶,好像巨蜥只對同類的肉感興趣似的,幾個大活人擺在它們面前看都不看,張青峰甚至絲毫感覺不到它們有任何捕食的慾望……難道小時候喝的三鹿、吃的毒饅頭威力這麼大,強到野獸都本能的抗拒捕獵他們?
嗯,看來從小吃毒食也不完全都是壞處嗎……
他正胡思亂想呢,遠遠的看到安琳給他打手勢,示意他趕緊過去匯合。
張青峰也知道現在不是思考的時候,雖說巨蜥體形夠大,估計這倆貨吃掉一個同類應該夠飽了,但誰知道這種怪物有沒有儲備食物的習慣呢?
手**用光,槍支對這種龐然大物基本沒用,真要被盯上,到時候又是麻煩事兒。
想到這裡,張青峰趕忙兜了個大圈子,小心翼翼的繞過去,然後幾人朝着一個方向快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停下。
張青峰喘了口氣:“真特麼噁心!我說這蜥蜴是什麼品種?個頭都能頂上恐龍了吧!”
後面那句是問百武直美的,她是學生物的。
百武直美茫然搖頭:“不認識……最大的蜥蜴是科莫多龍,雖然這裡距科莫多島不遠,但沒聽說過這裡有科莫多龍啊,而且外形也不對,難道是黃點巨蜥?古巨蜥?”
看她那樣子就知道,她也是在瞎猜。
動物再可怕也是動物,見慣了夜魘、魔鬼魚之類的怪物,張青峰和龐大海頂多是緊張緊張,卻不太害怕,想不通乾脆就不想,現在最要緊的事兒還是先解決肚子餓的問題……
好在安琳掏的鳥蛋還在,雖說不多,但總比沒有強,當即每人分了幾個,隨便吃了繼續上路,雖說離吃飽還差得遠,但誰也沒膽子回去撿蛇羹去。
空着肚子,龐大海連揍人的興趣都沒有了,沒精打采的往前晃悠,走路不看道,直接被兩棵樹間橫着一段黑色樹幹絆了個狗啃泥。
餓肚子心情本來就不好,龐大海大怒,起身朝着樹幹就是一腳,罵道:“媽了個巴子的……哎?怎麼這麼肉乎?”說完又用腳捅了捅。
張青峰聞言回頭,看龐大海好像還要站那截“樹幹”上去,頓時臉色大變:“臥槽,蟒……”
剛說到一半,樹幹一頭突然翹起,對着龐大海猛捲過來,一張密佈獠牙的巨口幾乎張開180°,吐着信子猛的朝龐大海臉上咬去!
事發突然,張青峰根本來不及救援,龐大海反應不慢,但唯一能做到的也只是擡肘試圖阻擋,眼看掛彩已成必然……
千鈞一髮之際,旁邊的樹上再次猛地射出一條更粗的黑影,如同鞭子一般,重重的將撲出一半的巨蟒砸落在地,隨即巨嘴一張直接將蟒頭咬住,龐大海趕忙趁機逃開。
上方射出的黑影依舊是條蟒蛇,而且張青峰看着它身上青綠色的花紋以及黃色的眼眸還有些眼熟——正是昨天他們避雨時遇見的,那條眼睛和巨蜥一模一樣的巨蟒!
而且看體型也知道他肯定沒認錯,畢竟十多米長的巨蟒可不是那麼常見的。
襲擊龐大海的黑色巨蟒也有六七米長,但卻比黃眸巨蟒足足小了一半兒,野獸之間的搏鬥基本毫無技巧,所以這根本就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
很快,黑色巨蟒便被黃眸巨蟒完全吞掉,而且由於兩者都是長條形的,幾乎看不出黃眸巨蟒體型有什麼變化。
吃飽喝足後,黃眸巨蟒施施然的遊入叢林。
張青峰等人早就跑到安全距離了,瞪着大眼看着這難得的一幕。
龐大海更是頓足捶胸:“這要是拍下來發到朋友圈,肯定N多人點贊!”
看着巨蟒離開的方向,張青峰心中一動,說:“快走,咱跟着它!”
龐大海先是疑惑,隨即恍然大悟:“蛇肉羹咱沒吃着,你又想吃蟒蛇段兒了?也成,海爺我不忌口……”
張青峰說:“豈止是蟒蛇段兒啊,沒準兒還能掏一窩蟒蛇蛋呢,到時候咱半月的乾糧都有了了……”
倆人扯淡,可嚇壞了仨日本人,百武直美趕忙出言阻止他倆胡鬧。
安琳卻是知道張青峰根本不是這目的,巨蟒前進的方向和衆人之前預定的路線相符,而且有這麼個大傢伙在前面開路,危險性肯定會小不少,所以她也支持追着蟒蛇走。
仨日本人基本就是配搭,所以反對無效。
邊走,龐大海邊走邊感慨:“熱帶叢林裡的動物真他媽邪門,一個個都喜歡吃同類……怪不得這裡盛產食人族呢!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話果然沒錯!”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張青峰心中一動,隱隱覺得這話似乎挺有道理,然後他又想起了巨蟒和巨蜥那雙黃色的眼睛……
不過俗話說“飽了困、餓了呆”,他現在就處於極度發呆的狀態下,想了一陣兒餓的頭暈,乾脆不想了。
衆人追了一段兒便失去了巨蟒的蹤跡,不過巨蟒爬行的痕跡很好辨認,而且被它沉重的身體壓過的路都比較瓷實,最起碼鞋底很少粘泥,這也讓幾人前進速度加快了不少。
半路上,安琳又順便掏了不少鳥蛋,張青峰也抓了幾條蛇,飢餓難耐之下,終於學了回貝爺,切下蛇頭灌了幾口蛇血。
蛇血又腥又騷,喝下去直往嗓門衝,喝多了直乾嘔,不過確實不餓了。
張青峰覺得這玩意頂餓的原因主要還是由於噁心導致胃抽筋,所以不想吃了,屬於治標不治本……
幾個小時後,天色漸暗,衆人準備調整一下方向,按計劃朝金沙河靠近。
不過這時張青峰突然發現了一絲異樣。
他左右觀察了一下,說:“你們看,這邊……”同時左右指指:“還有那邊,像不像一條路?”
他們面前是一段長條形的空地,寬足有七八米,兩端綿延出去看不到盡頭,空地範圍內都沒樹。
他這麼一說,其他人也發現了,確實挺像是一條人工開出來的路。
安琳蹲下觀察了一下,然後用小刀挑起幾塊兒苔蘚,少頃,擡頭面色古怪:“你還真說對了……這就是一條路,而且是公路!”
張青峰看了看安琳發現的地方,果然,苔蘚下面居然有輪胎印兒,雖然不太明顯,但肯定是橡膠輪胎上的花紋留下的。
龐大海立馬大喜:“能通車?那是不是咱離城市不遠了?”
安琳搖搖頭:“這車轍……是很久之前留下的,沒準兒都幾十年了!”
看着龐大海由愕然變成一臉不信的表情,安琳解釋道:“你沒看出來嗎?這車轍是藏在苔蘚下面的,而且這苔蘚很厚……”
張青峰說:“不管怎麼說,有路總比沒路強,河道太危險,萬一被直升機盯上必死無疑,既然有路了,咱們還是沿路走比較安全,有路必然有終點,咱先走到頭再說,最起碼不用擔心被直升機追着揍。”
張青峰說的有理,所以沒人反對,最主要去哪兒都是未知,有人拿主意大多數人都會盲從,這也是人類的本性。
走了一段兒,張青峰愈加確信這就是一條“公路”,因爲苔蘚下面有明顯的人工鋪設痕跡,雖然不是柏油路,但很多地方都鋪墊了碎石,似乎是選出來的礦渣,與泥窪的熱帶雨林有明顯不同。
不過這條簡易公路並沒有多長,一個多小時後,天色擦黑,衆人沿路進入了一個山坳。
山坳內是一片空地,路的盡頭是一面斜上將近70°岩石斜坡,長滿溼滑的苔蘚。
但山坳內的景象卻明顯與外面不同,這裡基本沒有樹木,全是一人多高的藤蔓和灌木叢,只不過由於地面似乎鋪了一層厚厚的碎石礦渣,植物雖多但不太密集,勉強能在其中穿行。
灌木叢中,每隔不遠就可以看到一些一人多高的樹墩,以及人工固定的木樁,中間還有幾幢半毀的簡易木屋,但已經被藤蔓植物和苔蘚完全覆蓋,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幾人檢查了一下,木屋是被人爲焚燬的,不過似乎燒的很匆忙,沒燒完,殘留的樹樁和人工的木樁也都已經腐朽不堪。
根據這些痕跡判斷,這裡曾經是一處營地,而且規模還不小,估計最少能夠駐紮上百人,只不過廢棄的時間絕對夠久了,沒個十幾二十年,叢生的植物蔓延不到這種程度。
安琳確定了一下方位,判斷攀過這座山後,應該就是金沙河的上游,但這裡山壁險峻,上面還都是溼滑的苔蘚,白天爬着都費勁,更別說晚上了,想繞路也不知道得繞多遠,所以她建議在這裡紮營,先休息一晚。
叢林裡蟲蛇衆多,衆人又沒準備驅蟲驅蛇藥之類的,所以想休息的話,儘量還是得找封閉的空間,然後幾人一起將最完整的一幢木屋門外的藤蔓清理掉,準備進到裡面休息。
將木門上覆生的藤蔓清理的七七八八後,龐大一腳把門踹開,率先踹門進去,一股潮溼腐朽的氣息迎面撲來,他捂着口鼻揮了兩下手,目光掃過屋內,扭頭對着外面大喊:“瘋子,快來看,這裡有個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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