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沉默了良久,林葉說道:“據我所知,塗山族都是浮棺葬,剛剛凌子說看到他們將浮在空中的屍體放在大鍋裡,人已經死了,又何必大費周章,除非跟咱們之前的猜測一樣,這是某種可以讓屍體復活的秘術,冥昱教看來是想復活什麼人,這個人一定是非常重要,纔會如此大費周章,他們從來不幹賠本的買賣。”
凌熠辰搖搖頭,“我不相信這世間有什麼復活術,或者是長生不老術,如果有,只怕塗山族一族的人就沒有死人了,又何必弄出浮棺葬來?這種巫術就算是復活了,恐怕也跟真正的活人不大一樣。”
大家都贊同凌熠辰的觀點,我把狐狸頭的事跟衆人也說了一下,尤其說到後面有古五國文的刻字,凌熠辰翻譯的是天機殘卷,大家都沒什麼反應,秦淮卻突然往我們這個方向快拿來,似乎很驚訝,我一直用餘光注視着他的反應,“師父,你知道天機殘卷的事?”我假裝隨口問了一句。
秦淮只是淡淡的瞥了我一眼,沒說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覺得他離我越來越遠了,我以前從來不喊他師父。
見我有點累了,凌熠辰接着我的話繼續說,又說了一下五組陳虎和她徒弟雷雯熙的事,林葉聽完頓時炸了,“這陳虎什麼意思?那個什麼曦指定早就知道你們的身份。”
李波輕哼一聲,“我早就說他是冥昱教安排在隱調局的奸細,關鍵是咱們信沒用,人家上級不信啊,要不上次咱們組長怎麼受的傷?指定有人泄露機密,除了他沒有別人。”
袁聰也跟着附和道:“這局設計的太高明瞭,一步接着一步,先把小曦他們弄到瀋陽,然後在火車站召喚白仙殺了那個拿着狐狸頭的人,然後引着小曦他們到塗山族的墓裡,我看他們真正的目的就是想得到那個滑到裡的巫術,可能還有某個細節冥昱教沒有掌握,而小曦是進入這個墓的關鍵,小曦,你的身世沒準跟塗山族有關。”
聽袁聰這麼一分析,我心裡咯噔一下,我還記得那個狐面女屍在夢中說,我跟她有點淵源,我的眼睛曾經是她的,我有點哭笑不得。
秦淮恩了一聲,衆人立馬靜了,“沒有證據的時期,別胡亂猜測,大家都是同事,好歹陳虎原來也是你們的組長。”
赫連雙冷笑道:“你把人家當同事,人家可未必這麼想,就因爲他原來是我們組長,才知道他爲人。”
大家又閒聊了一會,雙姐說我需要好好休息,衆人便都散去了,至始至終,秦淮沒對我說一句話,只是在我們的談話中偶爾輕咳了幾聲。
赫連雙姐在一旁給我準備今天的藥,我隨口問了一句,“雙姐,你能給我說說冥昱教的事嗎?”
雙姐心不在焉的說:“行啊,我也不太瞭解,主要都是袁聰他們知道的多一些,我只聽說冥昱教在很早以前就有了,幾經興衰,他們的教主又叫冥
主,是個很神秘的人物,到現在沒人見過他,傳說冥昱教的教主都是上一任在死之前指定的,他們能說出下一任出生地點甚至父母姓甚名誰,有點像西藏選活佛,本來已經銷聲匿跡了,但是前幾年新來了一位冥主,冥昱教又壯大起來了。”
我頓時覺得不可思議:“上一任教主在死之前怎麼可能知道下一任在哪?這有點太邪乎了吧。”
雙姐聳聳肩,“我也不知道,這都只是傳聞,我們抓過幾個冥昱教的人曾經這麼說過,不過他們都是小人物,內部真正的事情誰又知道,教主下面有兩個左右使者,不過之前敗落,這兩個使者都不知道哪去了,再下面就是十二煞了,這個你應該知道。”
我點點頭,“之前咱們遇到過蠱煞,在華家陣法是幻煞,還有在墓地裡遇到的那個羽凡是鬼煞的徒弟,這還是凌熠辰說的,再就是秦淮體內的靈煞,剩下那八個是誰?”
雙姐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啊,只知道這十二煞也是分等級的,天四煞,地四煞和人四煞,你剛纔說的那四個都是天四煞,在冥昱教裡等級也最高,你現在任務是好好養身子,操心這些幹嘛,等跟冥昱教鬥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我點點頭,吃了雙姐的藥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一共在牀上呆了四天,這纔開始恢復知覺,一開始走路跟小孩一樣,歪歪扭扭的,我覺得相當諷刺,後來才慢慢的好起來,總共在休養了半個多月,而這期間,秦淮一天都沒來看過我,也沒跟袁聰他們在一起,每天出出進進,他的咳嗽越來越嚴重,臉色也不好看,到最後我也找到到底是誰救了我跟凌熠辰,想想還是算了,既然人家不想露面我們強求也沒有用。
忽然有一天,我想去秦淮的辦公室問問他是不是知道關於天機殘卷的事,我總隱隱的覺得這東西跟我的身世有關,到門口的時候,他的辦公室虛掩着,裡面好像有說話的聲音,“你中降頭了?怎麼不早說,趕緊讓我看看。”這聲音是雙姐的,她的語氣似乎很急切。
秦淮沒說話,雙姐忽然非常驚訝,“這不是灰仙的降頭嗎?”往下還沒等雙姐繼續說下去,秦淮突然說話了,“你在門口站着幹嘛呢?”
我突然全身一抖,愣在那裡不知道該不該進去,最後還是進去了,秦淮的臉色發暗灰色,而且看起來沒什麼精神,“我……我就想問……”
我還沒等說完,秦淮立馬打斷我,“行了,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我不知道,看你恢復的也差不多了,去幫袁聰他們查查雷擊死人的案子,快查一個月了沒有進展,你跟凌熠辰一起去吧,有需要我的地方打電話。”
我恩了一聲,雙姐撇了秦淮一眼,氣呼呼的走了出去,我再在秦淮辦公室呆着也不是那麼回事了,也悻悻的退了出來,本來想追上雙姐問問到底怎麼回事,誰知她砰的把自己關在了屋裡,也不知道在生什
麼氣,搞得我一頭霧水。
下午的時候,我聯繫了袁聰他們,想了解案子的進展,便跟他們一起去了屍體停放的地方,凌熠辰的傷勢基本已經恢復了,只不過還有半個月才能繼續用騰蛇降,所以現在只能用其他降頭保護自己,弄得他一個大老爺們每天都噘着嘴。
我們到了停屍房,這是隱調局專門的屍體停放處,上次還在這裡丟了兩具屍體,從那時候開始,這裡就加強了戒備。
進去之後,袁聰便開始發話:“最近這幾個月,一共死了7個人,這7個人都是共同的特點就是被雷劈死了,並沒有固定的時間和地點,白天晚上都有,只不過相同點就是,他們被雷劈死的那天都是晴天,根本沒下雨,有的那幾天甚至連雲彩都沒有,你說說這哪來的雷吧。”
我看了其中的兩具屍體,死狀都很慘,被雷劈的全身焦黑,幾乎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面目,“一定是冥昱教乾的不用想,只不過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在於什麼?”我皺着眉頭自言自語的說道。
林葉撇撇嘴,“我們也想知道,莫非是他們有誰在練控制天雷的邪術,用這些人試法了?”
我搖搖頭,“應該不是,還是有什麼目的,按着咱們之前說的那個套路,冥昱教最近在收集人皮、人血、人魂,顯然他們的人皮和人血都是沒事的,是不是跟三魂有關?”
“這七個人有沒有什麼特點,比如都去過什麼地方,年齡上的有沒有什麼相通之處,或者生辰八字什麼的?”我試探着問道。
袁聰手裡有這案子的全部資料,他在裡面翻來翻去,看了大概能有十分鐘,最後一擡頭道:“我發現一件事,這七個人全都是陽年陽月陽日所生,是火陽之命。”
我看了一眼一位男性死者的屍體,發現他的左手上好像有什麼東西隱隱的發着光,“這是……”我指着他的手背說道。
李波哦了一聲,回答道:“那是熒光的圖章,我們已經查過了,他們七個人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左手手背上都有熒光反應,應該都被印過熒光的圖章。”
我頓時心裡咯噔一下,“圖章什麼樣的?沒有樣圖?”
林葉搖搖頭,“因爲屍體被劈的焦黑,很難判斷圖章原來是什麼樣,只能證明他們的手上都有熒光粉的痕跡,只不過有一位死者的圖章上能依稀的辨認出一個字了來,就是遊……”
“遊——”我拖着長音重複了一遍,這個字會跟什麼有關呢?看來這案子的確很棘手,不怪他們三個查了這麼久查不到一點線索。
我恩了一聲,“看來咱們應該從這個圖章下手了,查查這七個人都去過哪裡,哪裡會出現這種圖章?”
袁聰嘆了口氣,“我們查了,沒查出來,畢竟他們每天去的地方太多了。”
凌熠辰突然拍着大腿說道,“我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