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沈茂定居貴州,那麼沈萬三來往貴州就有了根據,聽說至今在天龍屯堡還有沈家的後裔,而且沈萬三死後也不是從雲南送回周莊的,而是從貴州,這裡面有太多可以想象的東西,這也是劉浩東去貴州的最大的原因,劉浩東相信,既然沈萬三傳言‘精’通道術,那麼對於地脈淵源的貴州,則是沈萬三佈置流沙局最佳之地,而且在當時鮮少有人知道沈茂藏於貴州,按照當時沈萬三不想讓聚寶盆落入朱元璋手中的想法,那麼藏在貴州的可能‘性’反而更大。
所以劉浩東在貴陽休整了一天之後,便直奔天龍屯堡而去,說起天龍屯堡卻是很著名的地方,是在滇黔古驛道上的旅遊景點,這裡有天台山、龍眼山兩處山脈,這裡地處西進雲南的咽喉之地,聚居着一支與衆不同的漢族羣體——屯堡人,他們的語音、服飾、民居建築及娛樂方式與周圍村寨截然迥異,這一獨特的漢族文化現象被人們稱之爲屯堡文化,屯堡村莊,大多沿襲了具有江南水鄉風韻的石頭村落建築形式。
到了天龍屯堡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劉浩東等人也不急着做什麼,只是休息了一夜,在第二天起來之後,纔開始出‘門’去探查,不過走了一天,卻讓衆人相當的失望,因爲無論怎麼詢問,卻並不能找到關於沈茂的傳說,甚至在縣誌和地方誌上,都沒有能找到關於沈茂的一點蹤跡,彷彿此人並不存在一樣。
不過劉浩東很理解,沈茂是避難到此地的,自然不會大肆宣揚,那麼不好找是必然的,到了第二天,劉浩東就乾脆將‘精’力放在了地脈的尋找上,天龍屯堡有兩處龍脈,其一是天台山下來的龍脈,龍氣正盛,其二是龍眼山下來的龍脈,兩條龍脈‘交’織着,最後在天龍屯堡南邊的幾公里處幾乎連接在一起,而讓劉浩東興奮的是,正巧有一條地下河道也經過這裡,龍脈剛好從兩邊保護着這條暗河,形成了雙龍抱珠,這地下河有一處形成了湖泊,就在龍脈之中。
按照劉浩東的分析,這種龍脈鼎盛之地一定有人會在此建造墓‘穴’,雖然不至於說會出帝王,但是評此地的風水富甲天下應該不是問題,而且興旺子弟,如沈萬三一定會對此感興趣,因爲被朱元璋惦記上,沈萬三一定會留下後人,那就只有藏得嚴嚴實實的。
無論如何,劉浩東都沒有放棄,在這裡尋找了很久,卻始終不曾找到一座墓‘穴’,這樣一處上好的風水之地,竟然沒有人造墓‘穴’,究竟是劉浩東看錯了,還是當真會有別的問題了,沿着龍脈走過去,一路上都不見有人在此修建墓‘穴’,難道真是那些風水高人都瞎了眼不成,這又是爲什麼?
辛苦了一天,劉浩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看上去疲憊極了,就連李虎都有些倦‘色’,這都幾天了,還沒有一點的蹤跡,讓劉浩東心裡煩躁的很,怎麼會找不到一個墓‘穴’,沈茂死的時候優惠葬在那裡,劉浩東相信,只要找到沈茂的墓‘穴’,就能找到銅棺必經之路,也就是流沙局的一個陣眼,沈萬三不會不顧念自己的兒子的,索‘性’明天開始,要將周圍全都走過來,就不信沈茂會不下葬。
“劉浩東,你不會是選錯方向了吧,沈萬三當初是充軍雲南,可不是貴州,咱們爲何不去雲南,沈萬三肯定有‘精’通風水之人,但是卻沒有在龍脈上造墓,你覺得這合理嗎,最少我覺得這不合理,難道她就不想讓他們老沈家富貴興旺——”李建國悶悶的看了劉浩東一眼,這些問題徘徊在心頭很久了。
重重的哼了一聲,劉浩東斜了李建國一眼,只是淡淡的道:“如果你是沈萬三的話,手中有聚寶盆,只怕天下人都在盯着,更有身爲九五之尊的荒地虎視眈眈,要想將聚寶盆藏起來,即便是用上了流沙局,但是你回吧陣眼設在哪裡,是衆人皆知的雲南,還是默默無聞的貴州?”
“我不知道,不管怎麼樣都是各有道理,設在雲南是燈下黑,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也會受到奇兵的效果,設在貴州藏得很深,很難尋找到,總之怎麼說都有理,關鍵是咱們不是沈萬三,誰也不知道沈萬三會怎麼想。”李建國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時間還真讓人拿不定主意。
劉浩東也苦笑起來,李建國的話雖然滑頭,但是也有一定的道理,越想就越是煩‘亂’不堪,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只是將這幾日一來所走過的路在腦海裡‘交’織出來,然後勾勒出一幅圖畫,山巒相疊,羣山之中自己所找到的那些墓葬羣,老百姓雖然未必懂得風水,但是髒的地方也都有一定的規律,那是憑着一種本能,但是爲什麼不選擇龍脈的出處?夢的閃過一道靈光,劉浩東好像是抓到了什麼,但是再想想卻又好像什麼也沒有想到。
豁然睜開眼,那一幅圖畫在腦海中變得支離破碎,這裡地下暗合並不止一條,自己是不是找錯了方向,流沙局遍佈全國,當初沈萬山做準備的時候一定是與很早以前,手中握着聚寶盆這樣的重寶,那自然是要小心翼翼的,那麼也就是說,沈茂的墳墓也許只是臨時加進去的,關鍵是——
劉浩東雙眼猛地一輛,自己太執着與尋找墓‘穴’了,反而有些捨本求末,心中一旦想通,劉浩東就鬆了口氣,再看李建國竟然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在閉上眼心中彷彿放下了千斤重擔。
第二天一早醒來,劉浩東並沒有在按照原定計劃去尋找,而是將黑霧潛下去,然後沉入地下暗河,按照劉浩東的落寂,流沙局的規模應該是以江南爲中心,只要是地下暗河所流過的地方,理論上都有可能,這其中還有海眼相連,很多東西都不是憑想象能猜測的到的,所以與其去尋找墓‘穴’,反倒不如沉入地下暗河之中。
便是這個想法,劉浩東將黑霧催着沉入了地下暗河,當然想要在按河中遇到銅棺卻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關鍵是找到一個節點,一個通關不曾出現過的節點,按照李建國所提供的資料,劉浩東繪製了銅棺所走的路向,竟然是從江北過來一路往南來的,劉浩東相信同光不會再一次折回江北,而是往南來了,加上那處溺水潭,已經總共發現了無處地方,靠近江北的已經暴‘露’的差不多了,銅棺只能朝南來,這也是因爲南方的地下暗河衆多,更適合流沙局的潛藏。
從這裡走過去,這是一個很枯燥的活計,劉浩東個必須隨着黑霧一起走,幸好有李虎攙扶着,到了後來黑霧隨着地下河進了山,劉浩東已經開始跟不上了,最後還是李建國安排讓軍人擡着竹椅,這才讓劉浩東輕鬆了許多。
一路走上去,地下暗河穿山越嶺的,終於在一處黑霧忽然沉入了另一條地下暗河,竟然又折了回去,走出十幾裡才折向南方,又沿着山嶺上去,在爬上了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之後,這小山是天台山的一處支脈,黑霧竟然被弟弟的氣脈流向給衝了出來,果然就看見了一個山‘洞’。
山‘洞’‘洞’口並不大,也只能容兩個人一起走進去,裡面開始還長滿了雜草,很多的蕨類植物,但是再往裡走就變得越來越黑暗,便什麼也看不到了,雖然有手燈照亮,但是山‘洞’崎嶇,燈光並照不出多遠,不過讓衆人感到驚奇的是,這山‘洞’竟然如此的光滑,特別是腳底下,往裡去甚至越來越窄,一個人走還要哈着腰,不過到了這種程度就開始不再變化。
伸手在‘洞’壁上抹了一把,劉浩東皺起了眉頭,回頭看了看張曼:“張曼,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這‘洞’壁太光滑了,就好像是什麼東西磨出來的,根本沒有棱角或者是突出的石頭,這樣的‘洞’‘穴’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劉浩東問張曼,那也是因爲張曼見識多一些,不過這樣一來,孫倩倩就有些吃味,只是哼了一聲:“這樣的‘洞’‘穴’多得是,不過你進不去罷了,老鼠‘洞’蛇‘洞’——”
聽到這裡,劉浩東心中忽然一震,猛地頓住了腳步:“虎子,快停下,大家仔細聞聞,是不是有一股腥臭味,我剛纔就覺得不對勁——”
“的確是有腥臭味,你是不是懷疑這裡是一個巨大的蛇‘洞’,可是真的有可能嗎,會有這麼粗的一條蛇,那還不成了‘精’。”接話的是李建國,雖然聞到了腥臭味,也許是什麼動物留下來的,但是想象這麼大的一條蛇,那簡直不可能,就是大蟒,也不過只有水桶粗,那已經是夠可怕的了。
“那倒也未必——”劉浩東皺了皺眉,想起了茅山圖解上記載過的一件事:“我在一本書上看到過,在終南山曾經就出現過一條巨蛇,不過那是在清朝的時候,當時因爲那條大蛇吃人,所以當地官府就請來了很多高人,消息一傳出,修道之人習武之人都紛紛湊過來,足足有幾百人之多,其中不乏真正的高人,在終南山開始了圍捕,可惜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