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我腳脖子上的抓痕——”當劉浩東給王力說起自己的經歷的時候,傾訴着自己的苦惱的時候,王力卻只當做是故事來聽,這讓劉浩東有些懊喪,所以就撩起‘褲’管,將腳脖子上的淤青給王力看:“看清楚了,這就是傳說中的鬼手印,就是今天救人的時候留下的,現在相信我說的了吧。”
話音落下,劉浩東猛地將灌了下去,卻是嗆了一下,一時間劇烈的咳嗽起來,好一會才止住,‘抽’了口煙,透過升騰的煙霧去看王力,王力只是一臉的驚異不定,那個鬼手印太明顯了,看上去還像是被人抓的,但是人抓的是會有浮腫的,而鬼抓的就不一樣了,雖然看上去是淤青,但是仔細觀察卻是沒有一點浮腫,就好像印上去的一樣,又像是從裡面透出來的,但是看不住一絲的青腫,有的地方管這個叫做鬼抓青。
嚥了口吐沫,王力沒有在懷疑,看看劉浩東那一臉的憔悴就知道了,這不會是騙人的,騙人也做不出這樣真實的效果,況且今天中午救人的事情一經傳開了,聽說到現在那個被救的‘女’孩還在尋找救她的人,說是有重謝,雖然和劉浩東是很鐵的哥們,但是王力卻感覺自己幫不上劉浩東,也只能安慰他:“別想這些了,過去了就過去了,以後咱不去琵琶灣不就行了,難道水鬼還能追你家去找您你呀,被胡思‘亂’想了,你還不如想想,聽說那‘女’孩長得不錯,說不定英雄救美還能發展出點感情來呢,一下子就能解決你的終身大事,最不濟人家可是說還要重謝你呢,聽說那‘女’孩家裡可‘挺’有錢的,要不咱就去——”
“少廢話,我現在沒心情開玩笑——”劉浩東一臉的怏怏,瞪了一眼乾笑的王力,讓王力有些尷尬,哼了一聲:“算了,今晚上陪我喝酒,喝多了就不想了,等明天睜開眼就又是新的一天。”
劉浩東自己寬慰着自己,只是拉着王力開始喝酒,只想着把自己灌醉,時間就是最好的療傷工具,一切都會過去的,那一晚,劉浩東把自己灌醉了,以至於最後自己怎麼回的家都不知道,就連這一頓的酒賬都是王力付的,劉浩東直接就罪的不省人事了,那一晚上還真的什麼也沒有記得。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太陽讓人感覺格外的明快,一切彷彿都過去了,劉浩東就把昨天的一切都暫時拋在了腦後,然後照常去上了一天班,也不和其他人提起昨天的事情,只有王力打電話來,還嘀咕着昨晚上是他付的帳,當然不是來追債的,知道劉浩東沒事也就放心了。
本來以爲這一切就過去了,只要自己不去琵琶灣也就行了,但是誰也沒有料到,事情卻沒有那麼簡單,當這一天過去之後,劉浩東感覺一切恢復了正常的時候,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第二天晚上的時候,自己卻是做了一個夢,一個改變了劉浩東一生的夢。
再說那天晚上說找之後,睡覺的時候還看了一個喜劇片,當時還‘挺’開心的睡着的,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劉浩東卻進入了夢境,夢裡又到了琵琶灣,只是‘陰’沉的天空下,琵琶灣那裡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一絲風,只有劉浩東一個人在水中不至知道在做什麼,水很冷,冷到了骨子裡,劉浩東只想要趕快游上去,離開這個讓他感到恐懼的地方,只是眼看着就要游到岸邊,卻忽然感覺到腳脖子一緊,整個人就朝下沉去,狠狠地喝了幾口水,掙扎在水中的時候,劉浩東就看到了水中那團黑影,還有那一雙死魚一樣的眼睛,拖着劉浩東朝深水中沉去,不管劉浩東怎麼掙扎卻是無法擺脫,窒息的感覺,要裂開的‘胸’腔,無邊的恐懼包圍着劉浩東,還有最無力的掙扎——
猛地從噩夢中驚醒,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臉‘色’有些鐵青,一時間還不能從夢中的恐懼中擺脫出來,甚至在微微地顫抖着,好一會纔回過神來,知道自己是在做噩夢,這纔算是吐了口氣,只是不敢去回憶夢中的情形,因爲太真實了,真實的以爲一切都發生過了,此時劉浩東那裡還有睡意,只是點了顆煙才感覺慢慢地平復下來。
從半夜一直坐到了凌晨,劉浩東就‘抽’了好幾根菸,到了凌晨終於堅持不住了,還是‘迷’糊了一會,倒是再沒有做什麼噩夢,第二天的時候又去上了班,也並沒有太當回事,畢竟經歷過那種事情之後,要是一點沒有噩夢那也不現實。
不過第二天的時候就顯得很沒‘精’神,好歹的過去了一天,回到家的時候整個人說不出的疲憊,吃了點東西,有隨便的洗了個澡,就自己回屋去睡覺了。
身體的疲憊讓劉浩東睡的很沉,一直到了半夜才爬起來上了個廁所,但是再回來躺下之後,等在睡着的時候,噩夢卻又再度出現,依舊是那個昏暗的天空,依舊是那個坡爬完,劉浩東還是站在水裡,整個世界彷彿就剩下他一個人,恐懼在心中蔓延,掙扎着想要上岸,但是到了岸邊的時候,卻又感覺腳脖子忽然一沉,整個人便被拖下了水,看見那團黑影還有死魚一樣的眼睛,劉浩東掙扎着,但是卻感覺到越來越難過,窒息感充斥着他,‘胸’口要撕裂一般的感覺那樣真實,但是無論怎麼掙扎還是擺脫不了,眼見着就要受不了的時候,忽然又從噩夢中驚醒。
忽的坐起來,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伸出顫抖的手,從‘牀’頭櫃上去過一顆香菸,然後打了幾次火才勉強點燃,當煙氣衝進肺裡,不由得咳嗽起來,煙霧升騰之中,才感覺自己平復了許多,該死的,怎麼又做噩夢了,一定是自己總是放不下那件事,也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過劉浩東在心中警告自己,不能再去想那件事了。
第二天的時候,劉浩東還是去上了班,但是卻一天都感覺沒有力氣,甚至於很多同事都看的出來,車間主任還批評了劉浩東,雖然劉浩東也解釋了,但是卻沒有說這件事,只是說自己這幾天神經衰弱休息不好,還好,劉浩東在廠裡一向是爲人不錯,大家也還算照顧他,總算把一天靠過去了,但是回家的時候,劉浩東無時無刻的提醒着自己堅決不能再去想那件事了。
爲了晚上能睡個好覺,能夠忘卻那件事,劉浩東自己一個人吧自己灌醉了,還是父親吧他送回了房間的,那半夜劉浩東睡得死沉死沉的,打雷都吵不醒,原以爲這樣就可以睡個好覺了,只是並沒有那麼簡單。
到了半夜的時候,劉浩東被憋醒了,起來上了個廁所,回來就睡着了,但是沒過多久,卻又在夢裡出現在了琵琶灣,一樣是沒有人的‘陰’沉世界,一樣站在湖水之中,還是那個位置,一切都在重複着前兩日的噩夢,忘不了那團黑影還有那雙死魚眼睛,恐懼幾乎要將劉浩東擊垮,‘逼’得劉浩東索‘性’在夢中去和水鬼拼命,但是無論怎麼做,在夢中劉浩東根本無可奈何,任憑水鬼把他拖進了水中,享受那種窒息,享受那種‘胸’口火辣辣的撕裂感,享受那種無能爲力的絕望。
終於在一起次從夢中醒來,劉浩東一點再睡的意思也沒有了,這樣下去可不行,只能靠着‘抽’煙來麻痹自己一下,讓自己不會感覺那麼恐懼,但是明天還會做這樣的噩夢嗎,已經三天了,在這樣下去,自己身體非要垮掉不行,不過劉浩東無法確定明天的事情,而且也沒有絲毫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看着窗外天‘色’放亮,劉浩東纔有了打算,只是給王力一個電話打過去,將還在夢裡會周公他‘女’兒的王力給吵醒了,熱的王力大爲不滿:“大哥,這才幾點呀,才四點多一點,你在讓我睡一會好不好,昨晚上我睡得可‘挺’晚的——”
“睡——就知道睡,你屬豬的呀,”劉浩東啐了一口,‘揉’了‘揉’太陽‘穴’才吁了口氣:“我已經三天都同樣做一個夢了,我覺得這可不單是噩夢的事情,要是這樣下去,我早晚要被折騰死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怎麼辦?王力閉上眼睛,心中勉強在打轉,半晌才囔囔出一句話:“行了,要是明天你在做一樣的噩夢,我就陪你去侯莊去找瞎子陳看看,這樣總行了吧,就讓我再睡一會吧。”
說完,王力就掛斷了電話,不過王力的話卻讓我心裡多了一些想法,對呀,可以去找這些大仙,雖然自己從來沒有相信過,但是遇到水鬼之後,劉浩東覺得這些人也許說不定還真的會有一些本事,只要能解決自己跌問題,那麼就不是回事,至於‘花’點錢也就豁出去了。
但是事情並沒有出乎預料,第四天晚上,劉浩東卻是依舊做了一個同樣的夢,在夢中驚醒之後,劉浩東再也受不了了,只是給王力打了個電話,無論如何都讓王力明天陪着自己去侯莊找瞎子陳看看,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接連四天劉浩東人都快要崩潰了,腦袋一天到晚的都是嗡嗡作響,不能在這麼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