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柱和閻善剛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多了,不過這也算一天吧,只是兩人來的時候卻是一人背了一個大揹包,裡面裝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硃砂糯米,什麼黑狗血牛眼淚,甚至還有一人一把殺豬刀,另外最讓人想不到的是,竟然還領着一隻純黑‘毛’的大狗,這大狗足有及腰高,是一隻狼狗,只是卻鮮少見到黑‘色’的狼狗,看上去倒是‘挺’溫順的,睡過去撫‘摸’它也只是搖尾巴,不過唯獨劉浩東過去的時候,黑狗猛地站了起來,背上的‘毛’都炸了起來,雙談發着幽幽的光盯着劉浩東,呲牙咧嘴的狂吠不已,如果不是李大柱死死地拉着,只怕早已經撲上來了,還虧得李大柱閻善剛一個勁的呵斥着:“大黑,別叫喚,這以後就是咱老闆了,咱們可是給人家辦事的——”
還別說,閻善剛的話讓大黑登時住嘴了,不過望着劉浩東眼光還是不善,總是上下打量着劉浩東,也不知道爲什麼,這讓劉浩東有些無奈,只能自嘲着:“也許是我長得太帥了,沒辦法太帥就會被人嫉妒。”
“嘿嘿,老闆,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大黑可不是一般的狗,它不咬人只咬鬼,我猜你身上一定是有什麼‘陰’魂存在,不然大黑不會針對你的。”李大柱咧嘴一笑,蒲扇大小的手重重的拍在了劉浩東的肩頭上,拍的劉浩東一個勁的咧嘴。
衆人朝大黑望去,再也不敢隨便小瞧大黑狗,特別是劉浩東,心裡更是來了興趣:“我把水鬼請出來了,不過水鬼剛剛受了點傷,也奇怪了,要是平常的話,大黑這麼叫喚水鬼早就出來了,該不會是傷的太厲害了吧。”
說着,將那根肋骨取了出來,心裡面胡‘亂’猜測着,只是才一取出來,就見一股黑煙冒出來,正是水鬼出來了,對這大黑臉‘色’‘陰’沉,卻並沒有做什麼,好一會又自行退了回去,幸好劉浩東反應快,不然大黑一口就把那根肋骨給搶了過去,真要是被大黑吃掉了,估計這水鬼不發狂纔怪,只是就算是這樣,水鬼也沒有再出現,這顯然是有些不對頭。
見劉浩東對大黑很有興趣,閻善剛呵呵的笑了:“大黑很小的時候就通靈,總能看到一些孤魂野鬼的,我也是偶然才發現了它,這些年陳大師又教了他一些本事,一般的孤魂野鬼就是大黑自己就解決了,就是厲鬼也能周旋一陣子,大黑可是很靈透的,一般你只要說句話它就能明白什麼意思,可是一隻不可多見的好狗,我和大柱從來不把他當狗,只當做是自己的朋友,都陪了我們五六年了。”
這倒是個意外,自從看到大黑,劉浩東心中就踏實下來了,狗都這樣了的,估計這李大柱和閻善剛絕對不簡單,雖然沒有看見過,但是憑瞎子陳對他們的重視就知道一定有些‘門’道,這樣自己就不再是勢單力孤了。
夜‘色’漸漸黑了下來,一個小旅館幾乎被劉浩東承包了,總共八間客房,劉浩東到是佔了七間,沒辦法,九姑開口單獨一間,張全友也不願意和別人去擠,再說閻善剛帶着條狗,和李大柱只能一人一間,反倒是劉浩東和孫倩倩要了一間,別人都以爲他們倆有啥事呢,其實劉浩東此時誰的很死豬一樣沉,至於孫倩倩雖然煩惱劉浩東的鼾聲,但是也早就睡了過去,一時間只聽得見鼾聲四起,打破了夜‘色’的寧靜。
正當衆人睡的正香的時候,卻忽然間聽到一陣狗叫聲,是大黑,這一陣叫聲很兇戾,將衆人吵醒過來,甚至於大黑不用人說,自己就從客房裡衝了出來,來回的在走廊裡‘亂’竄,時不時的去撞開其他人的屋子,就好像發了瘋一樣,半人高的大狗,那力氣可是不小,瘋狂起來更是嚇人,好在大黑咬的不是人。
衆人都爬了起來,就看見大黑在走廊裡不知道追着什麼,時不時的還會對着空氣咬上幾口,別人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和大黑朝夕相處的閻善剛和李大柱卻已經驚醒過來,二人隔着走廊對望了一眼,幾乎同時轉身朝屋裡跑去,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拎着揹包出來了,手中還一人拿着一面鏡子。
再說兩人到了走廊,卻是一人奔一頭跑過去,沿途還在牆上不時地抹上一把,劉浩東看得清楚,那是硃砂,到了此時,兩人究竟是想幹什麼就不言而喻了,很明顯的,是有魂魄在暗中,只是衆人看不到而已。
轉眼間兩人奔到了盡頭,也沒有人理睬大黑,到了盡頭兩人只是將鏡子掛在牆上,隨後含了一口陽血猛地噴在了鏡子上,這還不算,又從揹包之中取了一個小玻璃瓶,從裡面倒出點什麼,在鏡子上一點,然後隨手又在自己的眼皮上抹了一下,便站在一旁不動了,也不知道在等待着什麼。
只是片刻,忽然間兩面鏡子一閃,好像劃過了一道光芒,隨後在衆人的驚異之中,在鏡子裡顯現出一個影子,看到影子的同時,也看到了在走廊裡,大黑追的究竟是什麼,那不是那個兇手的模樣嗎?
兇手並沒有死,不可能是鬼魂,那就只有是元神了,想到這,劉浩東心中猛地一震,能夠元神出竅的人那顆不簡單,而且兇手元神出竅潛來此地的用意幾乎用腳趾頭都想得明白,一定是不知道用什麼辦法知道了衆人還活着,所以半夜裡準備元神出竅,來用一些邪術要害他們,可惜才一出現就被大黑給發現了,無論如何沒有想到大黑竟然被能夠咬他,所以纔沒有時間害人,只是元神畢竟不同於鬼魂,雖然也是無形無質的,但是卻要受到生氣流向的影響,很多‘陰’氣重的地方不敢去,這與好壞無關,凡是生魂,‘陰’陽之氣必須調和,如果去了‘陰’陽之氣過重的地方,便會造成‘陰’陽失調,到時候就無法迴歸身體,這就是爲何兇手的元神只會在走廊裡來回跑的原因,而不會穿牆出去。
說到這裡,那就虧了此地的位置,兇手的元神是從正‘門’進來的,這本身沒有什麼,而這家旅館後面卻是一處墳場,而旅館的西面又是個水溝,這都是‘陰’氣極重的地方,再加上東面是一家‘肉’鋪,本來‘肉’鋪沒什麼,但是這家‘肉’鋪卻是自己宰殺,時間久了,自然積攢了極重的煞氣,別說元神之體,就是鬼魂也不敢輕易去哪裡的,而‘門’前則是一條小公路,公路本身是‘陰’陽之氣流通的路徑,兇手來的時候還是很平和的時候,卻不想被大黑髮現之後,竟然起了風,風一起‘陰’氣偏重,元神就不敢輕易涉險,所以只能在走廊裡來回的奔走等待機會。
此時兇手的元神一現形,衆人都是一驚,來回的便已經反應過來,此時不給兇手點厲害的還等什麼時候,回身就衝回屋裡,從揹包裡取出張達金準備的黑狗血,然後就跑了出去,看準兇手過來的時候,猛地將黑狗血潑了出去,如此地方,兇手躲避的空間有限,雖然及時的竄進了對面李大柱的房間之內,但是還是被濺到了一些,不但如此,剛纔李大柱和閻善剛兩人來回的拍打,將硃砂拍在牆上,就是在增加陽氣的,此時兩側陽氣過剩,再加上黑狗血,兇手不由得淒厲的慘哼了一聲,偏偏此時李大柱和閻善剛也衝了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將黑狗血硃砂什麼的,‘亂’七八糟的朝房間裡潑,讓倒黴的兇手簡直無處遁形,慘呼了幾聲之後,也知道自己這一次是來錯了,一時間不敢猶豫,竟然從牆裡直接衝了出去,後面便是一處墳場。
“追,這傢伙傷的不輕,不能放他跑了——”李大柱吼了一聲,竟然合身從窗戶裡撞了出去,可憐外面裝的防盜窗就被李大柱一下子給撞破了。
再說閻善剛也不猶豫,和大黑一前一後的追了出去,還喊了一聲:“宜將剩勇追窮寇,趁他得病要他命。”
劉浩東只是遲疑了一下,將揹包往地上一放,然後取出黑狗血和硃砂赤硝等物,好歹的一人分了一些,咬着牙啐了一口:“王八蛋,不能讓他跑了,這可是最好的機會,咱們追上去‘弄’死他——”
說着拉着孫倩倩也跟着爬窗戶追了出去,至於張全友和張達金只是落後了一步,畢竟一個警察一個是老油條,膽子比一般人都大,接着就是張曼也追了出去,本來九姑是猶豫的,但是此時就剩下他自己了,九姑哪還敢呆在這裡,也就爬了出去,雖然是最後一個,但是隻是拼命的追着,不過她追的大傢伙。
再說從一出來,大黑可就算是能是展開了,這一路狂奔,一路狂吠,幾次咬中了兇手,可是比人跑的快多了,而兇手雖然也有準備,奈何這邊是人多勢衆,況且也都有準備,黑狗血硃砂都是破邪的,而且衆人都醒着,兇手準備的手段也使不上,又沒有身體作爲根本,此時除了拼命地逃跑之外,就再也沒有辦法了,偏偏身後這麼多人追着,就是想要轉個彎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