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慘叫讓人脖子直髮麻,二人趁着人胄後退的時候,也跟着拼命退後,但是才退了幾步,忽然又感覺不對,他們是在裡面,這麼退豈不是越來越深,那不是自己送入虎口去了,等反應過來,二人對望一眼,又拼命的朝前面衝去,眼見着就已經接近了人胄,二人早有準備,一片赤硝撒了出去,但是如何也沒有想到,人胄不退反進,而且速度奇快,用快逾奔馬來形容也不爲過,閻善剛反應不及,忽然被人胄在胳膊上撓了一下,頃刻間一條胳膊竟然沒有了知覺。
“小心人胄爪子上有毒——”閻善剛大驚失色,還不忘記喊了一聲,幸好張達金身手敏捷,堪堪避過了人胄的爪子。
不過此時赤硝粉滿天都是,卻已經落在了人胄的身上,登時聽見人胄一聲慘叫,就好像黑夜裡的夜梟的叫聲,身上冒起了白煙,已經朝後退去,卻是一個不小心,跌倒在地上,打了一個滾,身上的霧氣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其身體表面散發出來的陣陣白煙,夾帶着一種燒腐屍時纔有的焦臭味,說不出的刺鼻。
兩廂都停下來,藉着昏暗的燈光望去,這纔看清楚了人胄的模樣,一具說不清什麼顏色的屍體,可惜脖子上明顯的看得出原來的腦袋已經不翼而飛,此時替代的是一條蛇的頭,望着二人還不停的吐信子,原來這是一個蛇精和怨屍結合的。
“怎麼樣了?”張達金扶住閻善剛,一顆心已經沉了下來,如今人胄堵在出路上,對二人可不是很樂觀,而且就憑人胄出現後的所作所爲,張達金敢確定,人胄不但能有智力,而且智商頗高,不似冤魂厲鬼那樣喪失了本性,要對付一隻有智商的東西,顯然要比對付冤魂厲鬼還要吃力。
眼見着人胄又想逼近,但是對於地上的赤硝粉卻還是有些顧忌,離着二人也不過四五步開外,此時卻是完全看清人胄的模樣,蛇頭也就罷了,但是大小和身體卻不成比例,而且臉的部分已經扭曲到了噁心的地步,有如一塊被刀戳爛了的肉,除了一個大一點的縫隙象嘴以外,根本看不出哪是眼睛哪是鼻子哪能是耳朵。
心中一動,張達金扶着閻善剛朝牆上靠去,二人眼見人胄靠您,也只能又是一蓬赤硝粉,逼得人胄再次退後,只是一旦赤硝粉落下,人胄又會想要逼近,逼得二人只能在用赤硝粉,但是二人嘴裡卻開始發苦,以爲內進來的時候攜帶的赤硝粉畢竟有數,如果這樣使下去,那必然會慢慢耗盡,雖然人胄也避諱着赤硝粉,但是撒一把只能逼退兩步,隨即就會緊盯着二人不放,好像是在故意逗弄二人消耗赤硝粉。
這樣下去絕對不行,低頭看看,袋子裡的赤硝粉已經浪費了一半了,但是從這裡出去卻還有幾十米的距離,完蛋了,這可怎麼辦,兩廂僵持,就只能一點點的朝前走去,不然萬一被人胄的手的話,那他們可就完蛋了。
就在二人彷徨的時候,卻不想從人胄身後忽然傳來動靜,接着一條黑影竄起,編一篇赤硝粉塞了出來,好大的一片,這分明是將留在外面的全都用上了,登時見充斥了七八米的距離,將人胄籠罩在其中,這一下人胄避無可避,朝後去赤硝粉正滿世界飛揚,朝前去只是腳下有赤硝粉,此時沒有猶豫,人胄不顧一切的朝防空洞東哥深處衝去,儘管纔在赤硝上,每一步都會冒起一陣白煙,但是人胄還是衝了過去。
再說看清黑影,二人不由得大喜過望,沒有想到救人的竟然是大黑,此時落在地上就朝後退,二人才反應過來,和人胄幾乎是擦肩而過,不過那人胄卻在和兩人擦過的時候,很順便的在張達金的大腿上撓了一把。
二人衝過來了,一個腿不管用了,一個胳膊沒知覺,只能相互扶持着朝外面衝去,幸好這些毒素沒有吸入肺中,只是片刻就逃出了防空洞,隨即各自一軟就趴在了地上,只是呼呼的喘着粗氣。
人胄並沒有再追出來,因爲畢竟裡面有太多的赤硝粉,但是二人再也不敢進去,張達金趕忙掏出解毒丹給二人各自吞了一顆,之後在哪裡躺了好一會,卻再也不敢衝進去,對付人胄好像已經沒有別的辦法。
等稍微恢復了一下,雖然已經勉強的好了一些,二人相互攙扶着朝劉浩東的病房走去,也沒有多久便已經到了病房裡面,見二人受了傷,衆人一陣關切,好在張達金的解毒丹還是有效果的,加上輸了幾瓶水消毒,也就沒有大礙了,只是胳膊腿的還是發麻。
“師傅,那人胄比想象中的要厲害,關鍵是鬼主意太多,甚至對於赤硝粉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畏懼,這可該怎麼辦?”張達金嘆了口氣,心中捉摸着劉浩東遇到這種情況會用什麼手段,或許劉浩東還有其他更厲害的法術。
只是這個問題劉浩東思考了很久,此時張達金問起來,卻是忽然的搖了搖頭:“人胄雖然厲害,而且修煉的年頭久了,等畜生和屍體完全融合之後,對於赤硝粉就不是那麼懼怕,赤硝粉雖然陽氣足,卻還不能對人胄造成根本性的傷害,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智力就會越來越高深,所以想要對付人胄——”
張達金心中一喜,只等劉浩東說出來,卻忽然聽劉浩東問道:“人胄可是被困在防空洞裡,是不是很深?”
“是的,人胄想要出來,就要經過兩處赤硝粉的地帶,相信不是有什麼理由人胄是不會冒這個險的。”張達金點了點頭,只是對這一點卻又不敢十分確定。
劉浩東嘿了一聲,眼中一亮,忽然沉聲道:“只要很深就行,老張,這樣吧,你休息一下,在天黑之前還要再去防空洞一趟。”
張達金一呆,還不等他說話,一旁的閻善剛就臉色微變擺了擺手:“不行,我是不去了,你不在我們心裡沒底,老闆,除非你去——”
“你們呀——”劉浩東吁了口氣,望着張達金似笑非笑:“老張,我來問你看,人胄在你猜測着是種什麼類型?”
“應該是屍類,畢竟雖然是畜生,但是真身還是那具屍體。所以——”張達金猶豫了一下,將自己跌理解說了出來,便明白劉浩東一定是想交給自己一些什麼。
果不其然,劉浩東哈哈一笑,卻是來了精神,朝張達金看了一眼:“老張,既然人胄是屍類,你就沒有想過怎麼對付嗎,你想想,所有的屍類冤孽害怕什麼,他們爲什麼白天不出來,卻只是在夜間出來覓食。”
“是因爲他們怕太陽,可是我想人胄也不會出來和我們纏鬥的。”張達金想了想,臉色有些凝重,這還是有把握的。
那知道哦啊劉浩東對張達金的話不以爲然,哈哈大笑起來,只是搖了搖頭:“老張,你太癡迷法術了,我說到這你還沒有明白,這可不像平時的你,這樣吧,我就明說,屍類的冤孽都懼怕太陽,那是因爲太陽的紫外線會讓他們屍身腐壞,根據茅山圖解中說,殭屍之所以身體不腐,而且能夠活動自如,主要是因爲身體內有一種被稱作屍蟲的東西,傳說和菜青蟲差不多,正是因爲這種屍蟲所以纔會成爲殭屍,但是始終之生活在陰暗潮溼之處,絕不會出現在太陽地裡,那是因爲屍蟲怕太陽光,一旦被照射,就會化作一灘水,怎麼樣,你明白了嗎?”
“師傅是說——”張達金遲疑起來,看看劉浩東,撓了撓頭:“該不會是讓我們用繩子把人胄拉出來吧,我覺得不太現實——”
劉浩東苦笑了一聲,不由得嘆了口氣:“老張,我說你癡迷法術你還不信,其實對付這些冤孽,還是有別的辦法可用的,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你們還記得咱們對付張滿山弄得那個殭屍的時候嗎,最後是怎麼消滅他的?”
這個不用多想,衆人記憶猶新,不用張達金說話,一旁的李大柱卻說話了:“那還不是我用大鐵球將殭屍的腦袋砸爛了,所以殭屍就成了睜眼瞎,之後就好對付了,一桶汽油就給燒成了灰。”
“正是,其實對付這些東西還是可以用物理攻擊的,再厲害的屍類冤孽,你要是把他用壓路機去壓,那也會被壓成餅子,自然就會完蛋了,只是一般的時候是不會有這種機會的,但是不是說不行,又比如說這些屍類的東西怕火,你要是把他丟進鐵水之中,不一會就會被燒化,或者一桶汽油就燒成灰,說到底是因爲身體還是和人一樣,只是強悍了一些,”劉浩東沉吟着,這些話在心裡想了好了就,法術的確是好,但是那需要天分的時間來修煉,不是能夠一撅而就的,自己已經是比一般人強很多了,所以,劉浩東就像是不是可以通過另一種辦法離開對付這些冤孽,還真別說,這些天閒來無事,還真就讓劉浩東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