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有不同的磁場,然後宇宙磁場又如同一條線一般將各種各樣的事情相連,而一旦等你能感覺到這根線,便能感覺出來事物之間所在的關聯,比如你曾經到一個很地方,明明是第一次來卻覺得無比熟悉,或者你此時此刻正坐在某個地方,驀然間就會覺得這一幕似乎曾經發生過,無比的清晰。
這便是第六感,一種與你息息相關,你卻不能時時刻刻都感覺到的東西。
這個時間尚早,路上的車輛還是比較多的,所以我們並不擔心李洋會發現,不過爲了安全起見,楊正還是和前邊的白色別克車拉開了一點距離,不緊不慢的跟着。
車裡方斌問,說難道這個李洋是害蕭薇的兇手?
我也拿捏不準,搖搖頭,說只覺得這件事和她有關係,卻並不能肯定,跟着她或許能找到蕭薇的魂,反正現在也沒別的辦法,只能試試。
老刑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說她懷裡抱着的那個不像是貓兒,比貓兒要大一些,方纔他匆匆瞧了一眼,只覺得那東西身上陰氣十分重,應當就是鼬惑,只是不知道白天去的時候爲什麼沒發現,不過如此倒是也好解釋她房間爲什麼會有燒香的氣息,這鼬惑是貓兒不錯,十年的貓兒成誘,二十年的貓兒成惑,只是二十年之後這貓兒便不吃別的東西,需每天用黃香供奉着。
黃香通靈,這鼬惑便會躺在地上,把黃香的煙氣都吸進肚子裡,還需得用處女的經血和死胎的胎盤餵養。
他這麼一說我頓時噁心,尼瑪的,什麼鬼玩意兒,聽起來就覺得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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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斌臉色也極其難看,倒是楊正,沒吭聲,這小子的車技也不是蓋的,方向盤在他手裡來回磨動,超車躲閃一氣呵成,我問他,他便說自己以前的夢想是當個賽車手,十八歲生日的時候,還央求着他爸給他買了輛跑車,不過現在當了警察,只有休息的時候纔敢開跑車出去玩,這邊本來山道就多,也習慣了。
想不到這小子還是個富家子弟,方斌哈哈笑,說這屁孩子沒服氣,家裡老爸做生意的,有錢,就這一個獨生子,也不知道爲什麼非要去上警校,腦子進水了,覺得穿上警服帥氣?搞不好有時候是要拿命去換的。
楊正嘿嘿笑,也不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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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就覺得這小子不錯,連一直沒吭聲的刑秋,也瞧了瞧,說他就是這個命,生下來便是註定好的,逃不過。
說着車子就駛入了偏僻的區域,這邊車子明顯減少,方斌說這裡是前去出事工地的路,怎麼開到這個地方來了?這娘們兒,半夜三更難道是要去工地?
我和老刑皺眉,心裡覺得不妙。
那工地是個是非之地,她去那裡幹什麼?
此時楊正道:“再往下走路上基本沒什麼車了,再跟可就被發現了,怎麼辦?”
老刑琢磨了一番,讓他超過去
,直接開到李海湖的那個工地,與其跟在後面被發現,還不如直接到目的地去等她,這邊的這條路只通兩個地方,一個是山裡的一個村子,另外一個便是那個工地了。
楊正點頭,說讓我們坐穩,然後開車直接超。
兩車交鋒,外邊風聲嗖嗖而過,路過架勢位的時候,我特意去看,發現車子裡的確只有李洋一個人,不過她拿着手機似乎在和什麼人通話,而且匆匆一瞥,我發現那隻黑色的鼬惑竟然把腦袋紮在她的裙底,一動一動的不知道在幹什麼,噁心的我。
車子飛馳,這兩天一直沒好好休息,我和老刑兩個人便眯着眼睛,閉目養神。
之前我把鈴鐺又叫了出來,跟她說待會兒到地方讓她不許胡鬧,一切行動聽指揮,小丫頭撅了噘嘴吧,一副餓死鬼的模樣可憐巴巴的盯着老刑,討債鬼一樣,老刑笑,也寵溺她,把她抱在懷裡,講待會兒過去可以吃,但是不能胡鬧,如果不聽話,回去就罰她。
她這才點頭,然後又覺得方斌很陌生,很好奇的看着方斌,想伸手去拽方斌的頭髮。
方斌臉都綠了,硬着頭皮,讓她摸。
看這小丫頭似乎也沒什麼殺傷力,便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兒,一個勁兒的說,這小娃,真可愛,和她女兒一樣,調皮的很,不過調皮的孩子都聰明,好!
聽着方斌誇她,她立刻得意起來,衝我吐舌頭,意思是說看,人家都說我可愛吧?
我好笑,把她叫過來抱在懷裡,讓她不要去搗亂,一會兒下車讓她自由活動,不過不能離我們太遠,必須隨叫隨到。
她高興,伸手去摸玻璃,覺得好玩,我也任由她。
目的地很快到達,楊正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把車子停好,我們四個人連帶着鈴鐺下車,鈴鐺下來後直接不見了,我也不擔心,老刑說在這裡不用怕,到處都是花草樹木,等於到了鈴鐺的地盤,沒東西敢傷她。
我這才放心,四個人鑽進施工地,這地方位於半山腰,半夜有山風吹來,冷颼颼的。
這會兒工地值班的已經休息,我們輕鬆進入,等着李洋。
過了有十來分鐘,車子呼嘯聲果然傳來,我們看到遠處的路邊,那輛白色的別克車停下,接着車燈滅掉,車上的人下來了。工地的外圍是有鐵門的,不過這個李洋似乎有鑰匙,搗鼓了一會兒門便打開了。
她的聲音很輕,似乎怕驚醒移動板房裡的值班民工。
接着她便如同深夜裡的貓一樣鑽了進來,躡手躡腳的往地基這邊走。
我們幾個的位置距離地基並不遠,看着她走過來,方斌和楊正壓着聲音問要不要動手,我摁住他們,說暫時不要,看看她想幹什麼再說。
說話間,她已經到了地基,她懷裡的鼬惑瞬間從她懷裡跳了下來。
我正疑惑,便聽到一個沙啞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你來了?事情辦的怎麼樣?”
起初我們驚了一跳,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在地基旁邊的一叢小林子後邊,那聲
音驀然在背後響起,立刻就有一種被人爆了菊花的感覺,不過我和老刑回頭一看,卻沒見有人,說話的那個,是在我們的側後方,正好被一堆石頭擋住。
藉着頭頂的月光,勉強清楚此人穿着一身黑,手和脖子很長,正是我們一直忌憚的儂甲!
難道李洋來到這個地方,是和儂甲會面的?
她怎麼會和這個人攪在一起?
方斌和楊正兩個人看向我和刑秋,用眼神詢問我們怎麼辦,我和老刑搖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先不要輕舉妄動,看看他們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此時儂甲已經走到了地基旁邊,和李洋相對,李洋竟然比他還要高出許多。
看到儂甲,李洋立刻下跪,說:“師父,那個女人已經被鼬惑誘掉走了魂,我們是不是可以動手了?”
儂甲背對着我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吹了個奇怪的口哨,那隻像是半大的狗一般的鼬惑也不知道從哪兒竄了出來,跳到他的身上,他發出十分怪異的笑,沙啞的像是嗓子裡被塞了一把沙子似的。
“暫時不可以,李海湖給我們帶來了麻煩,他派人過來,那兩個人會阻攔我們的行動,我已經通知了上封,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況且這邊的祭壇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開啓。”
他們是師徒?
臥槽,怪不得了,上封?他們上邊難道還有人?
還有這個吊毛說的兩個人,就是我和老刑吧?
果然是沒錯,害李海湖和蕭薇的就是這兩個人,我們正想着用什麼辦法閃亮登場時,那邊移動板房裡的燈忽然亮了,裡邊傳來聲音,似乎值班的發現外邊有聲音,已經起來了。
儂甲和李洋兩個人也大驚,儂甲沉着聲音說走!
然後兩個人快速的朝西邊去,之前我看過,那邊是一個陡坡,坡坳裡是個水潭。
楊正早就等不及了,立刻站起來說,方隊,不能放他們走,我們趕緊追吧!方斌卻不衝動,他知道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也不會因爲他們是警察便會懼怕,所以看向我和刑秋,徵詢我們的意見。
我看了老刑一眼,老刑點頭,我便說走,追過去看看。
此時移動板房裡的值班民工已經走了出來,我們四個迅速的朝西邊追去,因爲是夜晚,又是在山上,所以行動起來並不是十分方便,四個人跌跌撞撞纔到坳子,面前的深潭在月光的照射下波光淋漓,平靜非常。
我們找個背影的地方,卻已經不見了儂甲和李洋的身影。
此時老刑擡頭望了望天,讓我把之前楊正從醫院帶回來的蕭薇毛髮和指甲給他,我掏出來,他拿過去空手畫了幾下,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
這荷包之前我見過,就是在我們縣城的時候,和拔達相鬥,爲了找出鈴鐺的位置,他拿出來的那個,裡邊有一黑一白兩個小人。
掐指念訣,把荷包往地上一擲,荷包竟然動了起來,沒一會兒便從裡邊鑽出兩隻嘰嘰喳喳的小紙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