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兩米大的大黑影黑黢黢的速度極快,等我們反映過來的時候,這東西已經衝到了跟前。最後面站着的正是老齊和一個戰士,那東西衝過來時,一雙鋒利如匕首般的爪子直接便朝老齊抓了過去。
“臥槽,找你齊爺幹什麼!”老齊這肥廝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去躲,手裡的開山刀也已經揮起來,朝着這長毛畜生的翅膀劈頭蓋臉的砍過去。
我們開始後退,我手裡的手電筒朝這畜生照過去,只看到這這極近透明的翅膀竟是血紅的顏色,上面沒有毛髮,如同人裸露在外的皮膚一般。
等我再去照頭時,老齊的開山刀已經耍的呼呼生風,老刑拉着雪兒後退,以免被這來歷不明的畜生傷到,趙鐵城和幾個戰士已經將手裡的傢伙舉了起來,嚴陣以待。不過這東西被老齊手裡的開山刀逼退,竟尖叫着再度衝上半空。
“是個什麼東西?”我問老齊,這東西展開翅膀少說有兩米,沒有鳥毛,想來不是常見的叢林飛鳥。
老齊捏着鼻子:“真他媽的臭,臉上有毛,腦袋看着跟狐狸似的,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
這來歷不明的鳥張開翅膀少說有兩米,我們擡頭去看,那東西已經飛了沒影,不知道是躲在這些建築羣中,還是已經飛入叢林。
好在大家反映比較快,也沒被這畜生傷到,就是雪兒皺着眉,欲言又止的樣子。
大家收起傢伙,我問雪兒怎麼了。
這姑娘倒是懂得多,搞不好是看出剛纔那大鳥的來歷。我這麼問,她心有餘悸的扭頭看看背後道:“我好像見過剛纔那隻東西。”
我心裡咯噔一聲,老齊也湊過來:“哪兒見過?”
老刑看我一眼,顯然是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個雪兒和朋友一起來老撾收香料,之後就被撾寨的人擄走幾乎做了活人祭祀被燒死,除了老撾她就去過撾寨,莫不是在撾寨見過的?
雪兒知道我已經猜出七八分,低頭不語。
我和老刑頓時心中明瞭,心有餘悸的扭頭去看身後,這東西要真的是在撾寨出現過,那不用說,肯定是追着我們過來的,伺機對我們下手。我想起水田裡那隻巨蟒,心裡隱約覺得不太好,難道那個滿臉皺紋堆壘的老巫,驅使這些東西追我們而來?
心中諸多疑問,趙鐵城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招呼老齊和老刑:“先進去,我看這東西也沒什麼殺傷力,咱們手裡有傢伙,再來也不怕什麼。”
我點頭,心裡也不再多想。讓雪兒走在我們中間,一行人鑽進了中心建築的大廳。
我和趙鐵城、老刑三個人打頭。
中間是老齊和雪兒,後邊跟着幾個戰士。
鑽進來之後我手裡的手電筒在大廳裡虛晃了一圈,這裡空間巨大,積年的灰塵很厚,因爲地處叢林氣候潮溼溫熱,裡邊鑽進來許多藤蔓攀爬,無孔不入,斑斑駁駁看上去十分難受,地面也是長滿了青苔一類的地皮,我招呼大家小心些,這些青苔溼滑。
除此之外,大殿相連着一個同樣高深的洞穴,也就是
說這個大殿只是進入洞穴的門,洞穴和大門正對着,裡邊黑漆漆的不知道有什麼。
在大殿裡邊,我們的確發現過人停留的痕跡。痕跡很新鮮,應該是不久前留下來的。
“是虞遠!”趙鐵城蹲在地上,從青苔裡邊捏出一張包裝紙來。
這包裝紙是一種壓縮食品的外包裝,趙鐵城站起來遞給我看:“這種壓縮牛肉只有我們這支隊伍裡有,是軍用物資,特供的,是虞遠他們。”
趙鐵城的情緒變的有些激動,他轉身看着和這座建築相連的洞穴,目色凝重起來。
大家這一路走過來每個人已經是筋疲力盡,老刑道:“先暫時休息一下,這裡既然出現過泣佤德的圖案,說不定就是泣佤德在此處的一處祭壇。現在進去找人不是最佳時機,等修養好了精神,再進去不遲。”
趙鐵城本欲立刻進去搜尋,但是扭頭看看每個人,聽從了老刑的意見。
大家把背囊放下,老齊道:“先生火,媽的,這泣佤德狗日的就是奢侈,弄這麼大一個門臉就是當大門。不過這倒是給咱們撿了便宜,看看,這地上乾柴不少。”
叢林多雨水,外邊的柴禾幾乎全是溼漉漉的,這裡避雨,裡邊滿地的樹枝樹杈,撿過來就能點火。
火堆慢慢燒起來,照亮一片天地。
我把手電筒關閉,打量四周。
“這裡邊怎麼會有這麼多亂石?”我不解,這大殿裡大大小小堆積着許多亂石,不知道是做什麼用途的。
老刑沒吭聲,從他隨身的百寶囊裡掏出幾個銅錢,走到一邊去卜卦。
老齊道:“看着像是蓋房子的時候留下來的。”
“是坍塌的。”雪兒怯怯的說。
我看着她:“你還懂這個?”
雪兒被我看的不好意思:“少懂一點點,這些石塊的下面有摩擦墜落的痕跡,應該是頭頂上的一部分建築坍塌所致。”
我點點頭,表示知曉。
火不但能給人帶來溫暖和光明,更重要的是能給人帶來希望。
幾個戰士把背囊裡的食物掏出來,大家各自分了一點,我沒什麼胃口,覺得渾身溼熱的難受,有些悶,就隨便吃了兩口,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鬆快一些,然後把褲子和衣服放在火旁邊烘乾。
幾個大男人沒什麼害羞的,倒是雪兒,起初還覺得不好意思。
趙鐵城道:“在外邊沒那麼多講究,不把衣服烘乾,再行動起來會更難受。”
雪兒便也不再多想,倒是有個小戰士,看雪兒的時候總會臉紅。
想來也是,他們這種年紀在國內早就談女朋友了,可是他們作爲士兵,要保衛千千萬萬人的安寧,常年出入深山老林,估計一年也見不到幾個女人。
烘乾衣服後,我過去問刑秋怎麼樣了。
刑秋卜卦已經結束,臉色不大好看,把銅錢收起來之後皺着眉:“很不樂觀。水雷屯,初生難、二曰時空難、自然之難。這一行怕是要比之前兇險不少。”
我對
卜卦所知不多,但是看老刑的臉色就知道此行絕對不易,拍拍他的肩膀:“以前遇到那麼多事哪次不都過來了?我知道這卦上還有一說,但凡諸事皆有一陰一陽兩面,一好一壞、一飲一啄間都是相輔相成,卦象或許不好,但事在人爲。”
老齊看我一眼:“老鬼,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我笑,的確不一樣了,憑是誰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也不會和從前一樣,記得一次知道和胡月行男女之事時,嚇的我幾乎認爲自己死定了,現在回憶起來覺得那時候傻乎乎的。還有刑秋這廝,當時故意騙我,搞的我擔心了好幾天。
兩個人回到火堆旁邊,趙鐵城已經開始檢查每個人身上所佩戴的傢伙。
他們一行六個人除了小林子和那個被留下的士兵之外,連帶趙鐵城在內,到這裡的只有四個人。我們這邊三個,還有一個半路被救的雪兒,一共是八個人。
論火力和精力,深入祭壇是沒什麼問題的。
休息有三四個小時後,大家整裝準備出發。
在此之前兩個戰士已經在大殿裡檢查過,除了趙鐵城之前發現的食品包裝紙之外,還在大殿和洞穴的相連處發現了一個記號,這記號痕跡很新,老刑當即就認出這是木家的記號,所指的是進入。
虞遠帶着人進了洞穴。
這個發現更加堅定了虞遠他們進入過,而且很可能現在還在裡邊。
泣佤德的祭壇我們都進入過,知道里邊極其兇險,不知道虞遠他們現在在裡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刑秋已經迫不及待,他和虞遠的感情不止有虞歌和木家的關係,有的還是一起長大的那種兄弟感情。
我心裡清楚,於是問趙鐵城是否可以出發。
趙鐵城也心繫虞遠的安慰,當即下令衆人出發,深入祭壇。
不過我想了想,扭頭讓雪兒留下來,裡邊的情況不明,她到底是個女孩子,進去之後諸多事情我們需要應付,無暇照顧她,而且下面危險,她還是在上面等我們出來。
雪兒搖頭:“我跟着你們一起去,我保證會自己照顧自己。”
我看向老刑,老刑琢磨了片刻,點頭說:“裡邊是什麼情況我們都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也不知道。可能是一隻積年老鬼,也可能會被幾百只鬼圍攻,更或許會碰到許多不明生物。你能照顧自己最好,否則就留下來等我們。”
雪兒點頭點的像是小雞食米,跟着我們便深入山洞。
這邊的洞穴和我們之前見過的不同,猞猁溝的地下洞穴陰暗非常,裡邊錯綜複雜,除了猞猁之外還有大批的毒蟲在其中。而上次我們進入的浙西大峽谷當中的洞穴,是泣佤德最近建造的祭壇,裡邊更是詭秘莫名,可是這個地方不同。
在我們深入有半個小時左右,面前出現了一個類似於天坑似的巨大凹陷。
凹陷的底部距離我們所在的位置有幾十米,下面有諸多的建築羣,而在這些建築羣裡邊竟然還有點點的火光閃耀。
這裡難道還住着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