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僰字沉香盒,這盒子裡到底有什麼東西,能讓這麼多人垂涎覬覦?
我一直想知道這盒子裡到底是什麼東西,胡月要找,王天一要找,當初指使王禿子開棺暴屍的也要找,現在這個姓徐的也要找,但是胡月一直沒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既然這次被我們撞上了,我何不借着這次機會,看看能不能套出這東西的來歷?以及那盒子裡到底是什麼?
而且看這樣子,姓徐的並不知道我們不清楚盒子裡的東西。
刑秋和我是一個意思,甚至說他比我心思動的更敏捷,聽到姓徐的這話並沒有挑明東西不在我們這裡,而是微微一笑,裝做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問姓徐的要這僰字沉香盒有什麼用處,他也算得上是大能者,難道還要和那些市井之徒一般,執着與外物?
姓徐的挑了挑眼,就這一個動作便知此人不是善人,雖然面上笑呵呵的一副佛爺樣,實際上就是個笑面虎。
他也不中計,目的很明確,就是讓我們交出沉香盒,雖然字裡行間說起來還算客氣,但已經算得上是威脅了,否則的話他剛纔來也沒必要弄出那麼大的動靜,顯然就是明擺着告訴我們,他帶人來了,要對付我們三個綽綽有餘,今天要麼說出沉香盒的下落,要麼我們三個今天誰都別想走。
說什麼念及刑秋他師父的面子,那都是扯淡,場面話而已,免得傳出去讓人家說他以大欺小,以多欺少。
看清楚了此人的面目,我也沒什麼好懼怕的,問他:“徐先生,您怎麼就認定這僰字沉香盒在我們手裡?”
姓徐的聽完我這話沒立刻回答,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站在他身邊的瘦高個兒軍師,以及那個王八孫,我明白了,肯定是昨天老齊來找這倆人,談話裡讓他們倆認爲僰字沉香盒在我們這裡,這倆人邀功心切卻沒想到老齊是胡說八道,謊報軍情反倒被老齊擺了一道。
王八孫和軍師倆人臉色立刻就難看了,尤其是軍師,再看向老齊的目光就不那麼客氣,透着點點的怨恨和殺機。
但是說到底還是他們自己人的問題,姓徐的被我這話一提,知道可能沉香盒真不在我們這裡,但是場面已經做出來了,要是現在一句話把我們放走,那他未免太沒面子,佯裝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呵呵笑問我,小兄弟,我勸你還是還是不要明人面前說暗話,盒子就算不在你們手裡,也肯定和你們有關係,不然王天一又怎麼會三番四次的找我們?
這老狐狸,竟然還知道王天一的事情。
老齊本來就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人,聽不得囉嗦,橫着眼道:“東西就算在我們這裡又能怎麼樣?就算在我們手裡那也是我們的東西,你半路殺出來說要就要?當我們是傻子呢?”
我原以爲老刑會攔住老齊,結果他就和這姓徐的對峙上,眼睛眨都沒眨,一副齊士說的對的樣子。
之前看老刑對這姓徐的還有幾分忌諱,以爲真的和他師父有交情,現在看來這交情恐怕不是什麼好交情,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沒什麼交情好談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大不了幹一架的事,光天化日的我還不相信他真敢在這鬧市區怎麼樣。
姓徐的看來硬的不行,氣勢軟了下來和老刑攀起了交情,“按輩分來說,你喊我一句叔叔也不爲過,既然是長輩我怎麼會見你們要吃虧反倒不提醒?實話跟你說吧,那沉香盒是佛爺家傳的東西,委託我無論如何也要找回,我知道姓王的那小子得罪過你們,我也不白取,你們把盒子給我,姓王的我幫你們擺平如何?這可是合算的買賣,那盒子留在你們手裡也沒用處。”
看來他也吃不準盒子到底在沒在我們手裡,我給刑秋使了個眼色,老刑立馬會意,說這買賣倒是不錯,但是盒子不是他自己的,是我們三個人的,裡邊還摻雜着木家的事情,所以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我們得回去商量商量,三天之後給答覆。
聽到木家,姓徐的臉色明顯沒剛纔那麼好看了,像是對木家有所忌諱,琢磨了片刻之後就點了點頭說可以,三天之後海棠居見。
這件事暫時這麼擱置住,我們三個從鋪子出來的時候,我斜眼看了一下樓梯上邊,先前那幾個人一直都整裝待發,嚴陣以待的注意着下面的動靜,看來只要姓徐的來個“摔杯爲號”我們三個恐怕就沒那麼容易出來了。
出來一看外邊街口果然停着三輛商務車,人都在裡邊等着呢,這要是真的撕破臉皮,明天的太陽見不見得到都兩說。
打車回去的路上,我問老刑這人什麼來頭。
老刑臉色難看異常,“他是佛爺的手下,叫徐擎天,是佛爺最信得過的人,你們別小瞧他,他斷陰陽的本事和我師父不相上下,出了名的笑面虎,路子很野,聽說有逆天改命的本事,佛爺有今天和他有很大關係。”
“佛爺?”聽到這個名諱,老齊思維一下子活躍了起來,想了想就問刑秋,“北佛?”
看老齊驚恐的臉色,我斷定這個佛爺的來頭還要大,刑秋立刻就驗證了我的想法,“除了他,恐怕沒人能把徐擎天收之麾下,如果僰字沉香盒真是佛爺想要的東西,那我們這次恐怕真的有麻煩了。”
說完這話刑秋就閉上了眼,那意思是不願意多說,看得出來他心裡煩悶,我問老齊這佛爺到底是什麼來頭,比木家還厲害?
老齊跟看傻逼似的看了看我,“木家到底是個什麼底細咱不好說,但是我一句話告訴你,如果那個什麼破盒子真是佛爺要的東西,老刑說的一點沒錯,我們這次真麻煩了,搞不好得他媽弄去喂獅子,最後變成獅子糞。”
我心一下涼了,他們倆都這麼說,那這件事就真的沒有轉機了?
盒子不在我們手裡這是事實,三天後海棠居
我們還是交不出這東西,或者讓他們知道盒子壓根兒不在我們手裡,我們是耍他們呢,那我們三個豈不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回想起剛纔鋪子裡那些帶着傢伙的爪牙,我只覺得一股陰冷之意從我的尾椎骨滕然而升,菊花都麻了。
真他媽的是時不與我兮,王天一的事情都還沒解決清楚,又冒出來個佛爺手下徐擎天,真是前有兇狗,後有餓狼,左右都他媽得挨一口咬。
到了丁香衚衕,我們三個人付錢下車,在衚衕裡往木家去老齊問老刑這件事要不要跟木家打個招呼,你在鋪子裡提木家的時候,徐擎天明顯有點忌諱,實在不行這個事情就請木老爺子出個面,看看能不能在中間說和一下。
老刑說看情況吧,未必這件事就是佛爺受益徐擎天來辦的,今天把我們堵在鋪子裡的事情不是佛爺的行事作風,更像是徐擎天自己的意思,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件事就有轉機,而且這徐擎天似乎跟王天一之間有什麼貓膩,有時候辦事情沒必要自己動手。
茅塞頓開!
沒想到老刑這吊毛居然還有這麼陰險的一面,他的意思很明確,王天一和徐擎天有過節,正好這兩方都要找沉香僰字盒,那這裡邊就有文章可以做了,我靈機一動,計上心來,不由得微微一笑。
“老葉,我說你跟個神經病似的,偷笑什麼呢?咱們仨現在是什麼?現在是生死未卜!你還有心情笑?”老齊義憤填膺的指責我。
老刑心思通透,眼睛一亮問我,“你有辦法?”
我老謀深算的點點頭,就差點兒沒裝模作樣的捋一把鬍子了,“姓徐的不是要盒子嗎?咱就給他個盒子,反正他也不知道這盒子裡到底是什麼東西,到時候問起來,咱們就把這事兒推到王天一身上,俗話說什麼來着?惡人自有惡人磨,他們倆鬥起來,總比咱們和他們倆鬥強吧,咱們就給他們來個管殺不管埋!”
老齊和老刑倆人立刻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衝我豎起大拇指,頗有點英雄所見略同的意思,“高、實在是高!”
解決了這件事,我們三個人的心情變的無比輕鬆。
回到木家後木老爺子說虞歌要的東西已經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走,虞歌給我們的時間是三天,也就是說我們還有一天半的時間,之前老齊說要帶我們認識個朋友,翠翠和釦子的事情也不能落下,再說閒着也是閒着,萬一真打聽出來點什麼也是難得的好事。
把虞歌要的東西都帶上之後,我們開着車和木老爺子告別,這次換老齊開車,沒想到這死胖子竟然直接把車開到了縣局。
我和老刑當時就木了,看着局子的黑白牌子以及莊嚴的國徽,我肅然起敬的拍了一把老齊的肩膀,“老齊你高啊,這是帶着我們兄弟倆來投奔組織了?你是打算把報案把徐擎天抓起來啊,還是把王天一抓起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