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樣的,我只是爲了小白。”我低下頭緩緩的說:“我沒有過一點背叛你的心,我承認我騙了你,我把小白給了他,只是希望,小白離開這裡會安全一點。”
“你覺得,現下,我還會信任你嗎?”北冥流觴冷冷的反問。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那就是事實,我和他之間從來沒有曖昧,也不曾心動,這一次,純粹是我救過他,想要他還我個人情,幫我照顧小白。”
“既然如此,你爲何要你父親保住君家?還要監視君家?”北冥流觴輕淺的問,我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是信了,還是不信。
“當時給他小白時,完全沒有想那麼多,只是希望儘早讓小白離開這個是非地,可是,等送出小白去之後,纔想起,在府中,這些人還能收斂,出了府,豈不是肆無忌憚了?要是因爲這個事,害了君府上下,我如何安心?剛纔又做了噩夢,所以纔想要父親幫我看着點君府。”
我不敢有一絲隱瞞,只是沒有提藍千柔罷了。
北冥流觴沉默了一會兒,緩緩的捏起我的臉,黑暗中,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帶着寒光:“你覺得,你現在還有可信度嗎?”
“你既然能看透人心,真假與否,卻不能識別嗎?”我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爺,我的心,你還是不懂嗎?爲何,你要如此懷疑我?”
“……以後,君千逸不得再入我千歲府半步,他不是思慕柳絮兒已久了麼?那我就把柳絮兒賜給他,做他的妻子圓了他的夢。”
我知道,北冥流觴這樣說,是看我會不會吃醋,所以我雖然擔心君千逸,卻不敢有一點表現出來。
“這樣甚好,君公子也喜歡她好久了,爲了她,不惜迷暈我誘你出來,現下,柳絮兒在府中也是個心腹大患,嫁出去,省心。”
“哼!別再欺瞞我任何事,否則,我就要大開殺戒了。”北冥流觴修長的指輕輕撫摸着我的臉龐,冷哼一聲,淡淡的說。
“再也不會了,這事,是我做的差了,你可知,這兩天,我是在怎樣的驚恐中度日的?”這個時候,能感覺他的怒氣減了不少,我忙撒嬌的說着,把臉貼到他懷中去。
他頓了下,並沒有動,我伸手抱住他的腰說:“你身子不妥,我也不敢來打擾你,三番兩次被那老黑堵住,芸秀閣被翻了個底朝天,爺,我真的以爲這一次死定了。”
我繼續軟軟的說着,還故意讓身子發抖起來,他終於擡手攬住我的腰,卻依舊是不言不語,我能感受到他還有餘怒未消。
“我不想死,我捨不得你,所以我纔想把這個麻煩送出去,那天求見你時,剛好看就君公子,一念之差,卻不曾想鑄成大錯,真是我不好。”
“以後在我面前,不準再提那個男人,你發誓,永遠不再見他。”北冥流觴冷冷的說。
“我發誓,永遠都不見君千逸,若有違誓言,死無葬身之地。”知道他氣消的差不多了,我忙說。
“你不會死的,若是有違誓言,死的只能是他。”北冥流觴抱住我,輕淺的說。
“好,那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好了。”我忙說。
“好了,你擔心那個煤球,我讓藍千柔去照看着點君府。”他終於鬆口了,我舒出口氣。
“爺,其實你早就知道我騙你了是不是?”我有點小愧疚的問。
“哼,還敢說。”北冥流觴冷哼一聲。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信我,原諒我幾天沒睡覺,腦子變笨了。”
“關心則亂。”北冥流觴冷冷的說出這四個字,聽得出他還有些耿耿於懷。
“我的確是很關心小白,它的傷,說到底也是因爲我,要不是那個瘋女人時時來找我麻煩,它也不會自告奮勇的去幫我查,也不知道查到了人傢什麼秘密,那些人喪心病狂的追殺他,我心裡愧疚。”我忙把這個關心則亂引到小白身上去,小白是個煤球,怎麼着也關乎不上男女私情。
“胡鬧,不過,府中這事兒,也的確該整頓整頓了。”北冥流觴抿着脣想了想說:“這事兒,你別管了,以後我讓鬼夜暗中保護你,那個瘋婆子自然也不敢再來找你麻煩。”
“爺,他們是不是針對你的?爲什麼你還留他們在眼皮子底下搞鬼?”
“……留着眼前,看得見的地方,能鬧到何種地步?”北冥流觴緩緩的說:“本是睜一眼閉一眼,不過,既然他們要放肆了,那我就得給他們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恩,我信你,肯定能處理好的。”我靠在他懷中,心安定下來,人也就越來越困頓了,漸漸的閉上眼睛。
正在這時,忽然有人衝進來:“不好了,千歲爺不好了,君府被人放火,現在已經燒起來了。”
是藍千柔,我嚇了一跳,猛的清醒過來,北冥流觴卻是沒有什麼動靜,良久才緩緩的說:“燒起來了,就燒起來吧,有何好大驚小怪的?”
“……是。”藍千柔惡狠狠的瞪着我,我心虛的低下頭說:“我不是給君千逸求情,而是,小白……”
“小白是煤球,他最不怕的就是火,冷逸塵煉丹,那可是用金火煉,它都不怕,沒事的。”
“它燒不死,但是,卻會被那些人抓到,你都同意讓藍管事去照看君府了,而且,每一次都被人家搶先一步,你不覺得氣悶嗎?”
“君府要出事,我早就知道了,不過爲了給你一個教訓,所以我放手讓他們去弄。”
“我已經吃了教訓了,也發過誓,求你了,救救小白吧。”
“……好了,千柔,你耐不住性子了吧,去吧,希望還來得及。”北冥流觴頓了一下,看向藍千柔緩緩的說。
不知爲何,藍千柔卻是咬牙切齒的模樣,但最後她還是走了,我憂心忡忡,又不敢表現的太明顯。
“放心吧,君千逸不會有事的,我看中的帝王之才,不會那麼輕易死的。”北冥流觴脣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緩緩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