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小白,你到底是個啥啊?”我好奇的看着前面一蹦一跳的小煤球,這個東西,真的是活的嗎?好像摸一摸。
“天才知道,我爲毛會變成這個鬼樣子,那個該死的老頭,真想咬他一口。”小白憤怒的低吼。
“你剛纔就一直在叫老頭兒,老頭兒的,到底是誰啊?”
“關你屁事?你還是一樣那麼多事,學不乖,別人的事兒就那麼有趣?”
“切,不說就不說,一個小不點還敢和我叫板?”我趁它不注意,一腳踢過去,沒想到,這小東西還挺靈活,一下子就跳起來了,還不屑的說:“就憑你,也想傷到本大爺?再練個十年二十年吧。”
“你……”我皺起眉正要說什麼,忽然一個黑色的網兜一下子就把小白給蓋住了。
“哎,誰謀害我?”小白尖叫着被拖走。
“小白?”我嚇了一跳,跟着黑布兜去追,結果卻看見一個穿着白色長袍的男人,男人背對着我,那背影看上去有點眼熟。
“你是誰?爲什麼抓小白?”
“一個黑乎乎的煤球,你叫它小白?可笑!”男人冷冷的話裡充滿了譏諷。
“我聽過你的聲音,這個背影……我認識你。”雖然我一時間想不起來他到底是誰,但是,我應該是認識他的。
“每一個人都會認識我,當他死掉的時候。”男人冷冷的說完,將裝着小白的袋子絆倒腰間。
“你抓它幹什麼?能把它還給我嗎?”我小心翼翼的問。
“不能。”男人一直背對着我,說完這話,就要走,我一把扯住他的衣襬:“你怎麼能這樣不講理呢?那可是我的寵物……”我咬着脣說。
“你的寵物?”男人頓了下,有些譏諷的說:“你這樣認爲,它可不一定這樣認爲吧,要是它自己承認是你的寵物,那我就把它還給你。”
說着男人又解下腰上的袋子,正準備轉過來面對我的時候,忽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居然是魁,他眯起眼說:“冷逸塵,盂蘭節還未到,你不該出現在這裡。”
“我那兒的小玩意兒跑了,我是來逮人的,放心吧,只要你們不違約,我自然不會違約。”
冷逸塵?這個名字我聽過的,在左相府,那時候,被張嬤嬤追殺時,是他救了我。
“你……就是你,我認得你,你救過我的命。”我忙說。
“我從來不救人,我只殺人。”他淡淡的說完,一甩袍子,我就被甩開了,他的身影頓時消失在空氣裡。
“嘿,他帶走了……”我轉頭看向魁,卻一下子說不出來了,難道我要說,他帶走了我的煤球?
“你能不能別惹事?有一天不惹事,你都難受是不是?”魁冷冷的問。
“不是我惹事,是他……”
“他從來不和人打交道,更不會來找你的麻煩,你拿了他什麼東西,我不想問,他取走了是好事,要是遇到他心情不好,連你的命一起取走也是有可能的。”
“那是他的嗎?”聽到魁這樣說,我也有些底氣不足了,也是,那種奇奇怪怪的東西,應該是奇奇怪怪的人的,這沒錯。
“是不是他的,我不知道,但是,一定不會是你的,進千歲府,身上但凡帶着一點不應該存在的東西,都會被查出來。”
“對了,這裡是千歲府,你爲什麼在這裡?”他不說我還沒想起來。
“……我有任務。”
“你該不是來監視千歲爺的吧?”
“我來監視君千逸的。”魁皺了皺眉說:“他敢逃,爺沒打算放過他。”
“你怎麼知道他逃到這裡來了?”我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那麼千歲爺收留窩藏逃犯的事兒,其實北冥流觴是知道的了?
“什麼事兒都逃不過爺的眼睛,只在於他想如何罷了,他不想抓的人,在哪兒都是安全的,他想抓的人,上天入地,哪兒都不安全。”
“那麼強大的人,爲什麼還要給千歲府安插那麼多眼線?”
“你懂什麼?婦人之見,有些事兒並不需要親自動手,而且,誰又能真的揣測到他的心?”
“哦,那你離開之前,能不能送我回去?”本來跟着小煤球的,可是現在小煤球給抓走了,我還得自己找路回去。
“……到現在還不認識路,真是拿你沒辦法,走吧,我先送你。”
“魁,其實你根本就是個玩冷內熱的好人吧?”真沒想到他會答應我。
魁冷冷的掃了我一眼說:“要是爺吩咐殺了你,我也會毫不猶豫的下手,我只是忠誠於爺,和好人壞人沒有關係。”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北冥流觴吩咐他要照顧我?想到他,現在不只有恨,是一種很複雜的感覺,說不清,他身上有太多和千歲爺相似的地方了,這種相似,讓我不自覺就把兩人當做一個人。
在魁的領路下,我很快就找到了住的院子,他似乎對這裡很熟:“你經常來嗎?”
“我是爺的貼身護衛,他經常來的地方,我就經常來。”魁含糊其辭的說。
想到那幾次北冥流觴的闖入我臉兒一紅,頓時不敢說什麼了,走進院子,魁自然不見了,我剛剛走進去,諸葛晗雪就出來說:“你回來了?”
“大姐。”現在我們表面上是和好了,但她要我的命,這個我很清楚,也不會忘記。
“恩,你昨夜是在千歲爺那裡留宿了嗎?”
“我陪他喝酒,我一口就不省人事了。”
“什麼都不記得了?他有沒有碰你?”諸葛晗雪試探的問。
我搖搖頭:“不記得了,我醒來只有自己坐在牀上,衣裳完整,應該沒有吧。”
“是嗎?難道他真的是太監?”
“你還在懷疑他就是爺?”
“其實,我也知道不是,不過是不肯承認罷了。”諸葛晗雪黯然的說:“我甚至連他的樣子都沒看見,真的就甘願一輩子呆在這個冷冷清清的地方了嗎?我不甘心,九九,我不甘心。”
“沒有什麼甘心不甘心的,嫁了就是嫁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太監,也只能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