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也想不到,竟然在這裡遇到這個人。
那個人,那個人,她怎麼會在這裡?
她見我醒來了,啪一下站起來,邁着軍人一樣的步子走過來,微笑着伸出了手:“好久不見,讓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吧:薩仁格日勒,蒙古人,漢族名字爲姬小免。”
“小免?薩仁格日勒?”我一時有些接受不了,傻站在那裡。
姬小免像日本人一樣,朝我鞠了一躬:“之前在先生家裡養傷,多有照顧,薩仁在這裡謝過了。”
我趕緊伸手扶她,手伸出去,又覺得不大合適,就這麼晾在半空,傻乎乎看着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最後,我還是吶吶地開口了:“小免……你?你怎麼在這裡?還有,你,你怎麼成了蒙古人了?”
姬小免笑了:“忘了告訴你,我一直都是蒙古人。只有我們蒙古人,才能真正馴服狼羣,能成爲狼城的主人。”
我有些明白了,更多的還是不明白,問她:“狼城……那些事情都是你們安排的?”
她說:“我們是安排了一些,但是到最後才發現,已經有人趕在我們前面了。”
我退後了一步:“你,你原來是軍裝派的人?”
姬小免笑了:“軍裝派?這個名字倒是很形象,你要是願意,完全可以這樣稱呼。”
我有些惱火:“我壓根不認識你們,你們爲什麼三番兩次想殺我?還有,你跑到我鋪子裡,又是想幹什麼?!”
姬小免又微微欠了欠身子:“很抱歉,之前確實是有些誤會,我保證以後不會有了,我們會全方位保證你的安全。”
我冷笑着:“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們嗎?你這樣的女人,你以爲我還會相信你嗎?”
她的情緒絲毫沒有什麼波動,反而說:“你現在只有相信我們,因爲,你已經被他們放棄了。”
我:“他們?他們又是誰?”
她平靜地說:“那些,你身邊最親近的人。”
我冷笑:“你覺得這種低劣的離間手段會有用嗎?”
她說:“我沒想過離間你們,也沒有必要,你只要知道,我們纔是唯一想讓你活着的組織。”
我忍不住笑了:“你們在陰山狼城逼着我跳崖,在瀾滄蛇窟逼我進蛇窟,在西藏還派人伏擊我,現在卻對我說你們是唯一想讓我活下去的,你說這話也不臉紅嗎?”
她認真地說:“陰山狼城,還有瀾滄蛇窟,我們只是想讓你進去,並不是想殺你。如果我們真想殺你,你覺得你還能活到現在嗎?在西藏那次,確實是誤會,不管你信不信,派去刺殺你的人,確實不是我們派去的人。還有,你要知道,在陰山狼城推你掉進懸崖的人,並不是我們。”
我還是冷笑:“那你說說,爲什麼我身邊最親近的人要殺我?”
她停頓了一下,說:“因爲,你是他們計劃的最後一環,或者說,你是一個自毀裝置。你應該瞭解什麼是自毀裝置,那就是裝置要被毀滅,並且在毀滅時順帶毀掉其他的危險東西。現在,你就是那個要自我毀滅的裝置,我們就是那個要被你連帶毀滅的東西。”
她的說法很形象,也很合理,所以讓我非常不舒服。
我記得很清楚,在小舅的信中,確實清清楚楚提到了,我是計劃的最後一環,也是一個他們設定的自毀裝置。
再想想在陰山狼城,小舅讓白郎把我推下山崖時的表情,山魈那帶着些憐憫的表情,還有瞎子那些欲言又止的話,我突然打了一個冷戰。
難道說,他們爲了毀滅危險,真的要引爆我,把我給毀掉?
這樣的話,我死的也太憋屈了,連啥都不知道呢,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死了,做鬼也是個憋屈鬼!
我又問:“那你們又有什麼目的?我首先告訴你,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出賣我的朋友。”
姬小免笑了:“不會讓你出賣任何人,只是讓你跟我們去一個地方。”
我問:“去哪兒?”
姬小免說:“這個地方你很熟悉,就是藏北鷹墳。”
我不由苦笑了:“這一路上,我倒是聽了好多次這個名字,但是我壓根連它在東西南北都不知道,怎麼帶你們去?”
姬小免說:“不是你帶我們去,是我們帶你去。你只要去,那就行了。”
我遲疑了一下,問:“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姬小免說:“你說。”
我:“我小舅,他是不是也落到了你們手裡?”
姬小免說:“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這樣吧,我請示一下領導。”
她鬼藏人(2014年最多人追看)由喜歡鬼藏人的網友上傳到本站,鬼藏人免費提供鬼藏人(2014年最多人追看)閱讀退後兩步,轉過身,朝後面鞠了一躬,用我聽不懂的語言和什麼人說了幾句話。
這個地方很大,從天花板垂下來一盞燈,燈很低,只能看清楚燈下的東西,燈外的東西都看不清楚,所以我並不知道她在對誰說話。
看着她挺直的身板,堅毅的目光,我突然有些傷感,我終於永遠地失去她了。
不過想了想,又在自我解嘲,我其實從來都沒有看透過她,更不曾擁有過她,又談何失去呢?
不過想着她當年楚楚可憐的樣子,那眼眸中的驚慌,像一隻小兔子一樣偎依在我懷裡,我又忍不住有些難受,她當時是真的受傷了,還是故意裝的呢?
雖然我潛意識中覺得,姬小免肯定有問題,但是就這麼證實了,心裡還是非常失落。
但是眼前肯定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我迅速朝身邊看了看,發現我們像是在廢棄的老房子裡,牆壁上貼着暗黃色的壁紙,牆角還有一些來不及清理的灰塵,這又是哪裡?
回想一下,當時我在白師傅的車裡,喝了一瓶他遞給我的水,然後就睡着了,再醒來就到了這裡了。
難道說,白師傅根本不是小舅派來的,他是和姬小免一夥的?
姬小免,她又是和誰一夥的呢?
正想着,黑暗中那人終於起身,緩緩朝我走了過來。
隨着他的身影逐漸暴露在燈光下,我的嘴巴不由地又長大了,這個人,竟然也是我認識的人!
他爽朗地笑了起來:“七小子,好久不見啊,這次你可找到你小舅了吧!”
他就是久違的關東姥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