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嫌疑最大的關東姥爺,並不是軍裝派的主謀。相反,他恐怕像我一樣,也是軍裝派的階下囚。
我有些拿不準,這會不會是軍裝派的苦肉計,故意用來迷惑我的?
關東姥爺苦笑:“就你小子那點道行,還用得着老夫來給你玩苦肉計?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吧?”
說完,他朝着姬小免冷哼一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是你跟他說吧!”
姬小免輕柔地說:“姥爺,其實我們一直很有誠意邀請您出山的,只要您點點頭,馬上就會給您去掉腳銬,我們也會全部聽您的指揮。”
關東姥爺梗着脖子,硬氣地說:“真是可惜,老漢我雖然一輩子都跟畜生在一起,但是總覺得自己還算是個人,不願意當狗,更不願意當外國狗!”
姬小免絲毫不動怒,毫無煙火氣地說:“既然姥爺堅持,我也不勉強了,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不管什麼時候姥爺回心轉意了,我們都隨時歡迎。”
關東姥爺冷哼一聲,瞧都不瞧她一眼。
姬小免面向我,恭恭敬敬鞠了個躬:“七先生,這次邀請你來這裡,是有一件事情要麻煩你。”
我冷眼看着她:“你先說是什麼事情!”
姬小免看着我的眼睛,看得我有些發毛,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一字一頓地說:“帶我們去藏北鷹墳。”
我苦笑了:“信不信由你們,反正我要說實話,我自己還不知道藏北鷹墳在哪裡呢,怎麼帶你們去?”
姬小免點點頭:“你確實不知道藏北鷹墳在哪裡,這沒關係,我們知道。”
我說:“你們既然知道,那就去唄,還逮住我幹嗎?”
她說:“沒有你們,我們進不去藏北鷹墳。”
我心裡一動,莫非姬小免知道些關於我的什麼?她當時住在鋪子裡,莫非就是在追查我?
問了問她,她卻什麼都不肯說,只是說,我到了那兒就知道了。
我又問她,那藏北鷹墳怎麼去?
她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卷殘破的羊皮地圖,小心翼翼展開,鋪子桌子上給我看。
那地圖已經很舊了,但是保存得很好,能看得出來被人仔細修復過好多次,地圖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一個個黑色的線條,還有一些暗紅色的藏文註解,看上去像是一堆蝌蚪在上面歪歪斜斜地趴着。
我有些好奇,湊過去看看,問:“這就是藏北鷹墳的地圖?”
姬小免說:“這是一個老活佛在臨死前用心頭血刺下的一副地圖,經鑑定,就是藏北鷹墳的地圖。據說,那老活佛臨終前已經很虛弱了,刺完地圖後,他已經沒有力氣說話,只是指了指地圖,就圓寂了。
“根據西藏的宗教傳統,活佛會在圓寂後轉世投胎,所以歷界活佛都會在圓寂前,給出一個指引,指引他投胎轉世的靈童在哪兒,好讓寺院裡的僧人儘早將他重新接回寺院。
但是這一次,老活佛實在是太虛弱了,就指着地圖圓寂了,並沒有說明靈童的地址,只是大概的意思是,靈童的地址和這幅地圖有關係。
“爲了接回靈童,寺院派出了大量的喇嘛,開始順着地圖尋找。可是那副地圖非常模糊,都是最簡單的線條,並沒有一個明確的指向。結果他們一直找了好多年,才找到了那個地方。”
我問:“那地方到底在哪兒?”
姬小免說:“就在崑崙山最可怕的大冰谷,那裡四面都是懸崖,到處都是散落的牛羊骨頭,非常嚇人。那種地方,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人也根本不可能上去。”
我問:“既然人根本不可能上去,那他們又怎麼上去的?”
姬小免沒有回答我的話,她繼續說:“在他們費了千辛萬苦,終於進入藏北鷹墳後,幾乎要絕望了,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會有轉世靈童?這樣寒冷貧瘠的地方,恐怕連雪豹都生存不了。
“讓他們沒有想到的人,那裡竟然真的有人,還是一個孩子,見到他們一點也不害怕,反而像是一直在等他們一樣。這個孩子對這裡的地形非常熟悉,有了他的指點,他們終於從大雪山中找到了一條非常隱秘的道路,接着走了出去。”
我好奇地問:“那個小喇嘛到底是不是那個老活佛轉世的呢?”
姬小免搖了搖頭:“不知道……”
我:“不知道?”
姬小免說:“那個孩子帶着他們走出大雪山後,自己並沒有跟他們回去,而是獨自一人又回到了大雪山中。”
wWW ▲T Tκan ▲c o 我更加吃驚了:“他爲啥不去寺院做活佛呀?在那大雪地裡吃什麼,喝什麼,怎麼活呢?”
姬小免點點頭:“那羣喇嘛也是這樣想的。但是他們當時飢寒交困,渾身到處都是凍傷,已經無法考慮那麼多,只好趕緊趕回到寺院裡,待回去稟告給了上師,再派人來大雪山上尋找他時,他卻再也找不到了。”
我感慨着:“那個小喇嘛還真神秘,不知道是什麼樣的?”
姬小免卻突然說:“那個人,你認識。”
我大吃一驚:“我認識?!我怎麼可能認識?!我連他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呢!”
姬小免說:“雖然靈童並沒有跟隨他們回去,但是他們還是從內心深處把他當成了新活佛。在當時進入大雪山的人中,還有一個小活佛,那個小活佛平時酷愛繪畫,他憑着印象,繪製了一副那個小靈童的畫像。”
姬小免又拿出來一個畫筒,從裡面抽出一卷畫,在桌面上展開了:“這是那幅畫的複印件,你看看就知道了。”
我湊上去一看,一下子鬼藏人(2014年最多人追看)由喜歡鬼藏人的網友上傳到本站,鬼藏人免費提供鬼藏人(2014年最多人追看)閱讀驚呆了。
我分明看到,一個少年版的山魈活脫脫從畫上跳了出來,還是那樣毫無表情的樣子,站在大雪山上,身後是萬年不變的堅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