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時,海上突然咕隆一聲響,接着一個巨大的東西猛然浮出了水面,把我們幾個嚇了一跳。
花格子早嚇傻了,扔下魚線,連連後退,說:“這……這是什麼?!”
還是瞎子膽大,他麻利地將麻繩纏在了船舷上,一把抓起魚叉,小心戒備着。
我也衝到瞎子後面,拿着大鐵鉤子,隨時準備接應他。
那東西黑黝黝的,在水上冒了個頭,又很快沉了下去,在水上浮浮沉沉,看不出來它到底要做什麼。
那東西個頭很大,差不多有一艘小船大,麻繩被它拽得筆直,咯吱咯吱響,水珠亂彈,牽動的我們的大木船都搖搖晃晃的。
花格子驚恐地舉起來刀子:“要不要……砍斷繩子?”
瞎子搖搖頭:“先不急,看看再說!”
那巨大的東西在水中翻騰,過了一會兒,終於全部浮出水面,但是它離我們有點兒偏,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
瞎子低聲說:“小花,打光!”
花格子答應一聲,趕緊往船頭跑,中間還被絆了一下,差點兒摔倒。
燈光很快打過來了,雖然打不了那麼遠,但是好歹能看清楚個大概,那個黑黝黝的怪物,也終於顯露出了它的樣子。
在那一瞬間,我們幾個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氣,禁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花格子在旁邊驚恐地說:“那……那是什麼?”
沒有人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麼,甚至很難形容它的樣子。
它的模樣非常怪異,沒頭沒尾,像是幾十個雞籠子綁在一起,渾身疙疙瘩瘩的,身上覆蓋着一層灰褐色的東西,也不知道是鱗片還是什麼,也看不清楚它的腦袋和尾巴,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汽油桶一樣臥在水裡。
我們警惕地盯着它,以防它突然衝過來,好在它雖然隨着波浪在水中沉沉浮浮,卻並沒有衝過來。
瞎子觀察了一會兒,問花格子:“見過這種東西嗎?”
花格子擦了擦冷汗,說:“這東西還沒見過。”
瞎子說:“看起來不像是個活物!”
我也覺得奇怪,說:“剛纔那東西在水裡不是還掙扎嗎?”
瞎子眯着眼睛說:“是掙扎,不過勁兒不大,像是有東西在底下拽它一樣!”
再看看那東西,我說:“你們說,那東西像不像大海龜?會不會是一頭巨龜呢?”
花格子搖搖頭:“應該不是。巨龜我也見過,那東西是甲殼大,腦袋又大,脖子長,探頭探腦的。你們看,這東西明顯是沒有腦袋的,也不噴水,看起來還真不像是個活物!再說了,海龜也沒有長那麼大的,海龜有人那麼大,就了不得了。”
瞎子點點頭:“看來那東西”
大家分析了一下,也覺得那東西看起來危險性不大,又有些好奇,那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那章魚怎麼能鑽到那裡的。
我說:“那東西會不會是一個船,裡面裝的全是古董啥的,那章魚鑽到了某一個花瓶裡,就給帶上來了。”
瞎子跟我擡槓:“還能拽出來一艘船?你當那章魚給焊上去的啊!”
我說:“那你說咋回事?那章魚給那玩意吞到肚子裡了,然後繩子拽着它的腸子上來了?那是鐵腸子啊?”
花格子說:“別急,我看哈,咱們可以給它拽過來,離近點兒看看就知道了。我這邊啊,提前準備好,要是不行的話,就一刀砍斷繩子,給它丟海里去!”
大家點點頭,開始分頭行動。
我和瞎子一起使勁,開始把那東西往我們這邊拉,花格子舉着刀子,在一旁候着。
我這邊一接觸繩子,就覺得有點兒不對勁,繩子那頭,不時有一些跳動的力量拉扯着繩子,像是在跟我們較勁。
不過那些勁兒沒多大,我和瞎子兩人聯手,很輕鬆就給它拽了過來。
花格子很緊張,不停在背心上擦手汗,生怕握不住那把刀。
很快,那東西被我們拉了過來,在水裡沉沉浮浮,距離我們越來越近,我突然有些緊張,
我低聲說:“瞎子,先停一下,看看情況再說!”
瞎子答應一聲,停下手,又讓花格子把燈光打過去,看看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花格子答應一聲,趕緊去調整了燈光,在探照燈的照耀下,那怪物終於完全暴露在了燈光下。
在探照燈下,那東西終於顯示出了它本來的面貌。
我們猜得不錯,它果然不是個活物,看起來像是一個形狀古怪的鐵籠子,鑲嵌在一個大竹排上,籠子外結滿了各種貝殼,看起來就像是一頭渾身結滿了黑褐色的鱗片的巨怪。
我不由罵道:“操,還以爲是個啥怪物,沒想到卻是一個破籠子!”
瞎子也灰了心,說:“嘿,費那麼大的勁兒,撈出來這麼一個破籠子,還真是不值!”他揮揮手,說“算了,算了,小花,趕緊給它扔海里吧!”
花格子卻認真地看着籠子,搖了搖頭,說:“先等等!”又說,“小七哥,能不能把繩子再拉近一些?”
我答應一聲,又使了使勁,把那東西又拉近了一點兒。
花格子的眼神更加嚴肅了,他看了又看,然後又跑到船頭,把探照燈調整了方向。
瞎子有些搞不懂,說:“小花,你緊張個啥啊,那東西又不能咬你一口?”
花格子卻指着籠子後面一處,低聲說:“趙哥,你看看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