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是鴻門宴我不知道,但是我卻是真的未戰先衰了,這跟這個女人的身份無關,她是富婆,還是村姑,對我來說都一樣,我害怕去面對她的,是因爲她是一個母親,而她女兒死的原因,正是因爲是我的助理。
如果薛丹青嚴格的來說,算是跟我務工導致的死亡。
我現在像是一個老闆,跟一個死去的員工家屬談判一樣。
正是因爲這個,我沒有絲毫的底氣還面對這個女人,再來了之後,她帶着墨鏡,我不知道她有沒有看我,總之我甚至不敢跟她說一句話,知道那個局長來,這一次我才知道這個局長姓王,我們兩個對上吳秀英都沒有底氣。
王局長在來了之後,臉上的表情也不是很自然,一個警察局長,不會真的忌憚一個海外歸來的富商,或許王局長不自然的,也是無法就薛丹青的死,給吳秀英一個很好的交代,告訴吳秀英薛丹青是自殺?這不可能,其實王局長在這次約我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想要說什麼,不在警局說,拋卻掉警察的身份。
他是要告訴吳秀英真相了,關於薛丹青的死。
吳秀英安靜的聽完,我在之前以爲她會大發雷霆,結果他沒有,這說明這個女人的養氣功夫相當不錯,假如是別的家屬,警察告訴她是鬼殺了她女兒,她估計會認爲這是警察在搪塞她。
“吳女士,請你相信我,雖然我知道,我的身份來告訴你這些東西真的不夠恰當,但是這就是目前我瞭解的事實,我非常想抓到兇手,但是我沒有辦法,現在所有的證據都證明這是一個超自然的現象。”王局長說道,他說這話的時候非常的誠懇,也非常的小心翼翼,因爲這話要傳出去,他自己都要倒大黴。
“也就是說,那個警察田蕊,現在已經瘋掉了,她是我女兒青青死的時候的唯一目擊證人,而且你們用一個特殊的辦法證明了那是一個女鬼做的事兒?”吳秀英沒有問王局長,而是摘掉了墨鏡看着我,這個女人,有一雙非常好看的大眼睛,跟薛丹青幾乎一模一樣的大眼睛。
“對。當時我們三個都在場。”我說道。
“也就是說,你們當時假扮了一個女鬼,當成了田蕊最後看到的一幕,從而讓瘋了的她說出了實話,是不是?”她繼續追問道。
“對。”我點頭。
“那麼,趙三兩,我請你回答我,爲什麼你們在當時假扮的是一個女鬼,而不是男鬼,老鬼或者其他的鬼,我知道你們的辦法,想要嚇倒田蕊造成她的精神再一次的錯亂重組,必須有起碼百分之五十的相似程度,也就是說,起碼,你們扮的那個女鬼,要跟田蕊看到的很像,這一點,你們是怎麼做到的?”吳秀英看着我冷笑的問道,這一個問題,一針見血。
他的這個問題,讓王局長也在一瞬間就反應過來,納悶兒的看着我和林小凡道:“就是,按理說田蕊是唯一的一個目擊者,爲什麼你們可以把那個女鬼扮的那麼想象?”
氣氛在瞬間凝滯。
這一個給吳秀英交代的飯局,一下子針對了我們倆,他們在管我們倆要一個交代。
“我們不應該有自己的秘密?”林小凡這時候斜眼瞪了吳秀英一眼說道。
“當然,可以有,但是我同樣可以理解爲,你們跟我女兒的死,或者說跟那個兇手女鬼有着關係不是麼?你們起碼認識她見過她,那麼王局長,我現在是不是可以報案呢?同樣的,你告訴我這是鬼殺了我女兒,出於對您的尊重,我相信您,但是您是否應該給我解釋一下,當時監控了我女兒的到底是何方神聖?難道鬼還會用高科技?如果這個無法解釋的話,你今天的話,我會如實的向你的上級說明的。”吳秀英直接把苗頭瞄向了我們所有的人。
“吳小姐,這麼做就沒意思了,你知道我今天跟你說這個話,是以私人朋友的身份告訴你,也不是想推卸責任的意思,我比任何人都想抓到兇手!”王局長一下子也火了。
“我明白,但是你的這兩個朋友,隱瞞了太多的東西,不是麼?”吳秀英道。
——這一場談話不歡而散,搞的兩邊兒的人都非常的鬱悶,吳秀英真的很聰明,而且非常難以搞定,竟然讓我們生出了一股子的無力之感,在我們分別以後,王局長給林小凡打了電話,約我們倆吃飯,在包間裡,他皺眉說道:“兩位兄弟,我不拿你們當外人,但是說實話,這件事兒很難搞,這吳秀英回來,不是以辦案的身份回來,而是準備在這裡投資,投資商的身份,還是一個巨有錢的投資商,肯定多方勢力都支持她,她真要鬧的話,老哥我會非常的被動。”
“這個我明白,可是這件事兒,你跟我都知道是鬼殺人,怎麼給她交代?”我說道。
“我知道兩位兄弟肯定還知道什麼,你們不方便告訴我的話,我可以不知道,但是可不可以看在老哥的面子上,去告訴這個女人呢?你們也看的出來,這個女人信鬼殺人,但是她只是想要知道更多的真相來說服自己而已。”王局長道。
我跟林小凡對視了一眼,都很難辦,王局長跟吳秀英的要求其實我麼都懂,可是很多話,真的方便說麼?
“我不逼你們,只是求你們,幫老哥一個忙,而且很多事兒,藏在心裡也沒用,或許說出來了,大家就有辦法了不是?你們沒看到吳秀英身邊兒的那個人,很明顯的是個法師。”王局長說完這句話之後,接下來的話他這個警察就再也不好意思說了,但是他要表達的非常明顯——吳秀英身邊兒的那個很明顯是個法師,你們可以找法師捉鬼嘛。
王局長買了單走了,似乎是給我們倆思考的時間。
“這事兒你說呢?”我問林小凡道。
“你自己拿主意,我一個將死之人就不湊什麼熱鬧了。”林小凡往桌子上一躺,乾脆閉目養神了起來。
“操!”我罵了一聲,乾脆也不說話,這真的是讓人難以拿定主意的一件事兒,因爲牽一髮就能動全身,我思考了一下午,最後通過王局長,約見了一次吳秀英,我想找她談談。
告訴她,也未嘗不可,不是麼?
還是佳田,我在套房裡見到了吳秀英,這一次,我開門見山的道:“青青雖然不是我殺的,但是的確是因我而死。”——這就是考慮了一下午我知道的我爲什麼猶豫的原因,就是我不原因承認,薛丹青的死,是真的怨我了,這會讓我感覺到非常的愧疚。
“繼續說下去。”我來的時候,這個女人正在跟那個王局長口中酷似法師的人喝茶,甚至都沒有招呼我坐下。
我也沒要求做,愧疚讓我無法在這個女人面前強硬起來,就那麼直接對她說出了事情的始末,包括監控薛丹青的人,就是我的朋友丁寧,而且丁寧的意思是想救她,而不是害她。
“事情就是這樣,您信也好,不信也罷,這就是我知道所有的事兒,青青的事兒,我實在是抱歉,可是我真的無能爲力。”我道。
這時候的吳秀英指了指凳子,說道:“坐。”
——我來的時候甚至已經對林小凡說了,假如我在告訴了吳秀英真相之後,哪怕這個女人因爲要泄憤殺了我,我都不會感覺有啥,也別讓他管,因爲這是我欠她的,可是我沒想到,我竟然在說了這些,說了薛丹青是因我而死的時候,她讓我坐了。
“你是一個好孩子,如果換成其他人,他不會告訴我這些的。”吳秀英道。
“這跟好壞無關,我跟青青是很好的朋友。”我道。
“您怎麼看?”這時候的吳秀英看着那個手裡拿着一個骷髏串佛珠的人道,這下證實了王局長的猜測,這個人就是一個法師。
“我需要去看一下那份兒手稿。這應該是什麼降頭術,把降頭下在文章裡,還真的是聞所未聞。”那個中年人臉上沒有什麼波瀾的說道。
吳秀英轉頭看了看我道:“手稿呢?”
降頭術?
這是我以前寫書的時候用到的東西,換成劉大狗跟我說這是冤鬼所做,我感覺可笑,可是這個人說出來的時候,我卻當成了真的,因爲這個人的整個人氣質非常的不錯,一看就是世外高人。
換言之,他的氣質,給我了一種他不會說謊話的感覺。
但是劉大狗就算是說實話,也會讓我以爲他是一個大忽悠。
“在我朋友丁寧那裡,他就是相信這是超自然的力量,所以拿走了手稿。”我道。
“拿過來,讓我看看。”吳秀英道。
這個請求,我沒辦法拒絕,雖然我現在也不知道具體要怎麼聯繫上丁寧,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門鈴聲響了起來,我主動去打開了門,門口站的那個人,竟然是帶着鴨舌帽的丁寧。
他叼着一根兒雪茄走了進來,把我推在了身後,走到了吳秀英跟那個“法師”的身邊,一腳踹開了他們的茶盤,道:“我一直都挺討厭別人居高臨下的說話,對我兄弟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