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他淡漠地迴應着我,但我能夠感覺到,他有事瞞着我,只是不說而已。
“你跟小許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是暗地裡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我的語氣開始變得強硬,也不知道他聽了之後會作何感想,可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沉默良久,他始終沒有回答我。
直到我又聽到他咳嗽了一聲過後,他才淡漠地回答:“沒有。”
“什麼沒有,你說清楚!”
我有些急了,又追問道:“是沒有跟小許在一起,還是沒有做見不得人的勾當。”
話音剛落,我便察覺到宋寧的目光,她看着我,只是一眼,卻彷彿看穿了我的內心。
是啊,當我問他這些話的時候,自己的心又何嘗不是一種煎熬?
但我沒有想到,他卻再也沒有回答過我,彷彿他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
“婠婠,你這麼問讓他怎麼回答呢?”
宋寧說着,一邊小心翼翼地往裡面走,可是,沒走幾步,龍爵飛便又說:“你們不要過來。”
她愣了一下,原本往前邁出的腳步卻又陡然之間收了回來。
我看着龍爵飛的背影,他好像是故意不讓我看到的一樣,默默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此時,霓虹初上,我才發現,原來天快黑了。
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我幾乎忘了明天還有一場決定生死的戰鬥。
我對龍爵飛的背影說:“你爲什麼不敢看我一眼?”
他沒有回答,但我明顯感覺到,窗簾後面,他的身子稍稍僵硬了一下,只是一秒,但我還是很敏銳地捕捉到了。
“婠婠。”
宋寧輕輕握緊了我的手,我感覺到她好像塞了什麼東西到我的手中。
我朝她點了點頭,默默將那樣東西捏在手裡。
感覺好像是一個小小的紙包,但裡面包了什麼東西,我卻不知道。
“爲什麼不說話,爲什麼不轉身,難道讓你見我一面,也會爲難你嗎?”
我記得昨天晚上他的那種
眼神,我記得他紅着眼睛看我的那一顫那。
可我也會害怕,但我更害怕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好像快要死了一樣。
“我猜,你不是不能轉身,只是不敢轉身。”
宋寧突然之間淡漠地開口,那聲音很輕,卻讓我的呼吸驟然一滯。
難道宋寧已經看出什麼來了?
我疑惑地目光轉向她,然而,她卻只是朝我擠了擠眉毛。
趁龍爵飛沒有動靜,我趕緊看了看她剛剛塞給我的東西,輕輕捏開那個紙包,我發現,裡面竟然是一些黃色的粉末。
“怎麼了,被我說中了?”
宋寧接着又說道,轉身的一瞬間,她朝我湊近了一些,在我的耳邊說道:“必要的時候用這個,馬上能夠讓他現出原形。”
我微微蹙眉,怎麼說呢,心裡竟然有些不敢使用,他已經那麼虛弱了,如果我……
不,我不能對他心軟,因爲,他又何嘗對我心軟過?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窗簾輕輕動了一下,我以爲,他會走出來見我,然而,他卻並沒有。
“你見到我又怎麼樣呢,你要的答案,我都已經給了你了。”
龍爵飛說着,輕輕推開了窗戶,窗外的風吹了進來,帶着一些木蘭花的香味兒,很淡,卻很香。
那一瞬間,我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
我愣愣地站在那裡,看着他的背影,被窗簾遮住的背影……
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捏了一下,疼得發慌。
“我……”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有些話卻卡在喉嚨裡,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來。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之間聽到了一個聲音:“怎麼了,不甘心嗎?”
那聲音太熟悉了,只是,語氣和我印象中完全不同,那是一種異常冷漠的聲音。
我回頭,發現昏暗的廊燈下,站在一個女人,她很瘦,不,是骨感,廊燈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就像是一條瘦瘦窄窄的圖片。
“是你!”
說話的不是我,也不是宋寧,而是另一個女人,就
是我手中那個掛墜裡的女鬼。
我突然之間意識到,她變得非常緊張,在小許出現的那一瞬間。
此刻,我能夠感覺到她強烈的恨意,她恨小許。
“是我,他不想說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們。”
小許笑道,昏黃的廊燈下,我看到她微微勾起了一邊脣角,那笑容好虛僞,虛僞得讓我幾乎快要認不出她來了。
那真的是小許嗎,我永遠都忘不了,很久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她臉上那種天真的笑,爲什麼她現在會變得那麼可怕?
沒有人能夠回答我,我只能用疑惑的目光盯着此刻的小許,像是盯着什麼陌生的東西一樣。
我的心好冷,好像快要被凍僵了。
“許若君,如果你還有點良心的話,就不要故意說些奇怪的話。”
宋寧往前走了一步,擋在了我的跟前。
我知道,她是在維護我,可是,她畢竟不是我,不瞭解小許,可我又何嘗瞭解她呢?
“良心?”小許冷笑了一聲,接着說道:“良心是什麼,能夠當飯吃嗎?”
那一瞬間,我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我不由握緊了手中的東西,我想,如果她要傷害我,我一定會那東西自保。
“我已經答應把自己的陽壽都給你了,可爲什麼你卻還要騙我?”
女鬼不甘心的聲音從掛墜裡傳來,可我卻並沒有從小許的眼神中看到一絲一毫的愧疚。
“我騙你,那可是爲了你好啊,你想想看,你爲了一個男人能夠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可是,你愛的那個男人愛過你嗎?”
小許說道,慢慢收斂了笑容,眼神中多了些許同情,只是那同情在我的眼中卻是那麼虛僞。
倏然,她接着說:“你變漂亮了,和他在一起了又怎樣呢,你還是一樣會離開他,而他,又是不是真的因爲喜歡你這個人才跟你在一起,又或許,他喜歡的,只是一副符合他胃口的皮囊?”
小許的語氣中帶着一種與生俱來的驕傲,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她就是那個世界裡的女王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