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竟然是輪流糟蹋你。”
王大爺說着,微微眯了眯眼睛,眼角似乎喊着眼淚。
“我發誓,我真的沒有參與,那時候,他們把你綁了起來,矇住了你的眼睛,老三是第一個上的,石頭是第二個,輝哥是第三個,耀哥是最後一個,我膽小,他們爲了讓我不說出去,拿走了我的傳家寶……”
聽到這些話,我整個人像是被一道驚雷劈中了一樣,我終於知道三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終於知道爲什麼村裡知道實情的人爲什麼會絕口不提,也終於知道他們爲什麼會那麼害怕,爲什麼會擔心有人來找他們報仇。
宋寧突然之間演不下去了,那一刻,我看到她因爲氣憤而漲紅了一張臉。
突然之間,他朝王大爺吼道:“你們這幫畜生!”
“我們是畜生,我們不是人,這件事一直藏在我心裡三十年,我知道你有一天一定回來找我的,我也知道我躲不過一劫,只是,求求你,別再怨恨這個村子裡的女人,他們是無辜的。”
那一瞬間,我和宋寧面面相覷,不明白這個王大爺到底是恢復了神智,還是依舊糊塗。
“三十年了,每個月十五,我都擔心你會來找我,可是,每個月十五卻只是死一個女人,但這些年,我看着老三和輝哥因爲車禍而死,看着耀哥和石頭患上癌症,活活被病痛折磨死,我知道有一天,一定會輪到我!”
王大爺說着,沉沉閉上了眼睛。
“如果躲不過,就讓一切都結束吧,我受夠了那種每天提心吊膽的生活,受夠了那種被歉疚折磨得食不下咽,夜夜不能安寢的生活,你讓我解脫吧,我寧願解脫。”
聽到了王大爺的話,我頓時覺得腦子裡一陣嗡嗡作響,接着便陷入一片空白。
我可以想象這三十年來他到底是怎麼過的,可以想象他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一個人心裡揹負着一個這麼大的秘密,不能跟任何人提起,他的內心如何能夠承受得起呢?
就在這個時
候,塗料給了我們一個眼神,示意我們,還是快點離開,畢竟,我們要找到三十年前的真相已經弄清楚了。
我和宋寧都點了點頭,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令我們做夢也沒有想到,王大爺的兒子竟然回來了!
“你們對我爸做了什麼?”
他大聲質問道,三兩步走到了王大爺的身邊,怔怔地看着他。
“他沒事,我們沒有惡意,只是來打聽一件事,現在都問清楚了,我們也可以走了。”
宋寧說道,準備帶着我和塗料離開,但沒想到,王大爺的兒子卻叫住了我們:“你們請留步。”
“如果你是想怪我們對令尊做了什麼,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因爲令尊根本沒事。”
我說道,拉着宋寧準備離開。
“沒錯,他是沒事,但關於三十年前的事情,他只說了一半。”
這個時候,王大爺的兒子突然開口,讓我的一顆心臟開始狂跳起來。
本來以爲,這王大爺的兒子一定是來找我們的麻煩的,沒想到,他竟然也知道三十年前的事情,而且,剛剛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好像想把另一半我們不知道的內容告訴我們。
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很厲害,我怔怔地看着他,問道:“你……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知道,總有一天,三十年前的那個秘密會保不住的。”
他說道,沉沉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慢慢變得凝重。
“看你的樣子,大概也就三十來歲吧,事情發生的時候,你纔多大,你又能知道多少呢?”
宋寧似乎有些懷疑,但說實話,那一刻,我覺得王大爺的兒子應該不像是壞人,他恐怕也是被一個秘密摺磨了整整三十年。
守着一個秘密真的不容易,我可以想象,一個正常人每天提心吊膽的生活,深怕有一天喝醉了,做夢了,就把秘密給說出來了,那種感覺就像是隨時隨地揣着一顆定時炸彈一樣。
“沒錯,那一年我只有四歲,但是,
那件事情發生之後,那個女人並沒有死……”
他說完,突然之間擡眸,讓我們所有人都爲之一顫。
我還以爲,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如此,每到十五,纔會有一個女人被害,因爲,她會永遠記住這一天。
“那……那她是怎麼死的?”
宋寧和我異口同聲地問道,但那個男人卻微微蹙眉,臉上的表情愈加凝重。
“那個女人懷孕了。”
說道這裡,我們突然之間發現,躺在木搖椅上的王大爺竟然昏睡了過去。
“進屋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王大爺的兒子說道,轉身走進了那幢有些年代的舊房子裡。
塗料三兩步走了過來,我和宋寧一把拉住了他,問道:“這個王大爺的兒子是個什麼人,他說的話可以相信嗎?”
“王大爺的兒子真名叫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老子叫王孟,大家都叫他王小孟,自從王孟不行了之後,王小孟就接了他老子的木匠活,說白了,就是子承父業。”
塗料說着,深吸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說道:“至於他說的話到底能不能夠相信,這……我就不敢打包票了。”
顯然,塗料和這個王小孟並不熟悉,即使他們住在同一個小鎮上,住在同一個村。
但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畢竟,王孟和他的兒子都是有故事的人,人這一輩子揹負着一個那麼大的秘密,怎麼可能敞開心扉和別人做朋友呢?
“不管怎麼樣,我們暫且聽一聽。”
宋寧說道,率先走進了屋子,我和塗料相互之間對視了一眼,也跟着走了進去。
屋子裡很乾淨,王小孟坐在一張小椅子上,把一組長沙發讓給我們坐。
不過,他在看到我手中握着那把黑傘的時候,顯得有些驚訝,隨即問道:“這把傘是哪兒來的?”
“這把傘是……”
我一時語塞,總覺得,他是不是透過這把黑傘看到了龍爵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