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雲楓一愣,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驚;那些點點熒火竟然是熒火蟲所發出的光,要知道,熒火蟲只有在夏之交時纔會出現,而現在是秋冬季了,更令他震驚的是,那些熒火之光竟然組成了兩行字跡,“心有靈犀自相見,無緣何必再相逢。”
看得出,這兩行字應是黃秀娟對自己的表白,只有自己答應了她的要求,她纔會現身再見,否則就永不相見,並且,我也將無法再見到我妹丁雲霞了,這分明就是在威脅,但我豈能就這麼屈服於她?
想到這,丁雲楓略帶怒意地大聲說道,“黃秀娟!我知道你就在附近,雖然看不到你的身影,但我可以感覺得到你的存在,你聽好了,你要是敢傷害我妹妹,就算你進入了另一空間,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說到這,丁雲楓放緩了口氣說道,“你的第一個目的已達到了,我迫於無奈,又請了半個月的假,你也該滿足了吧,但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會讓我對你產生反感,讓我對你的好感蒙上了影,有什麼事不可以當面說清楚呢?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信仰,有着自己的追求,強行改變他人的思想又能起什麼作用,即便能夠成功,那也只是暫時的,迫不得已的屈服,屈服之後就是強烈的反抗!快現身吧,我相信你並不是十惡不赦之輩,我們能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嗎?”
墳山上依舊是可怕的寧靜,陣陣夜風吹來,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給山林帶來了寒意,也平添森,在慘淡的月sè下,增添了詭異的氣氛。
看着丁雲楓憤憤不平和無奈地離去,黃秀娟心裡很是難受,不解地問道,“雲霞!你爲什麼不讓我出來和你哥相見,你就這麼忍心看着你哥因爲你自己的事而傷心嗎?他可是你親哥哥啊!”
丁雲霞嘆了一口氣說道,“正因爲他是我親哥哥,我纔要爲他好,爲他今後着想;我哥從小開始就一直被美麗的花環所圍繞着,從未受到過什麼較大的挫折,這也就養成了他心高氣傲的壞脾氣,這樣是很危險的,因爲他根本就沒有經歷較大的波折,根本就無法去面對今後有可能出現的挑戰,到時,他定會無所是從的,我哥和你姐的婚姻突變,就驗證了這一點。
我哥自從你姐嫁給王鵬飛後,好幾年都沒回過家,連信都很少寫回家,只知自己沉浸於痛苦之中,根本就沒想到過家人是多麼的牽腸掛肚,也許,他是因爲被所困,忽略了,甚至是根本就沒想到過這一點,這樣下去,我哥的今後人生又會出現什麼波折,又怎能不令我們家再爲他擔驚受怕?”
“你不能這麼說你哥,他必是我們村子的驕傲,也是乾林鎮的光榮,雖說也有些不盡人之處,但那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弊端,又怎能掩蓋他的光芒!”“秀娟姐!你可千萬不要這樣去想,否則是有百害而無一利,只會增長我哥心高氣傲的氣焰!”
“好了!我們不要談這些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幹嘛不讓我出來和你哥見面的理由呢?”黃秀娟無奈地說道。“道理其實很簡單,我就是想殺殺我哥的傲氣,讓他明白一個道理,不是所有的事在他眼裡都是輕而易舉的,沒付出辛勞,是不會有所收穫的,我這麼做對你,對我哥都是有莫大的好處的!”
黃秀娟不由一愣,只聽丁雲霞接着說道,“你對我哥還不是很瞭解,他對容易得手的東西是不會好好珍惜的,對於難以得手,或者根本得不到的纔會倍加懷念,這也許是大多數人的通病,但我哥表現得更爲明顯,也更加突出,如果你剛纔出去和他見面,我哥正在氣頭上,一定會和你大吵一頓的,而之前你在他印象中好的形象也許會然無存了,果真如此,你也就不可能再有和我哥在一起的機會了!”
黃秀娟低下頭,沉思了一會才說道,“雲霞!你會不會覺得我這麼強迫你哥是不是有些過份了,我是鬼屍之身,本不該享受到人間的愛,我這麼做,對雲楓哥實在是太不公平了,他有他自己的內心世界,有他自己引以爲豪的奮鬥目標,我要毀了他所擁有的一切,是不是太殘忍了,可我又是真的割捨不了對你哥的,我真的很痛苦!”
“秀娟姐!你就不要責怪自己了,我覺得你沒有錯!愛本就是自私的,試想想,有誰會將自己千辛萬苦得來的愛轉手他人,除非那人是個傻瓜,笨蛋!再說了,你這麼做,對我哥也是有好處的,普通人類只不過是區區數十年的光,就算再怎麼轟轟烈烈的愛,再名垂千古的事蹟,隨着歷史cháo流的漲落,終究會被歷史長河的浪花所淹沒,最終還是會沉積於歷史長河的淤泥之下!
你能令我哥得到真正永恆的愛,亙古不變的真愛,是可以永遠矗立在歷史的浪花之上的,這難道不是人們可望不可求的愛嗎?另外,我還是有些私心的,也許我爸媽同樣也存在,我私下底希望你能和我哥永久呆在一起,好過和其她人,因爲,我和你相交十多二十年,對你很是放心,我哥和你在一起,我們家也會少了對他的擔憂!
好了!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就照我說的做,多吊吊我哥的胃口,我想,用不了多久,他一定會求上門來的!”
丁雲楓回到家中,心急如焚,黃秀娟是怎麼回事,爲何不敢和我相見,是心中有愧還是想我就範,從前的她可不是這個樣子,和她相處近一個月,真不敢相信會變化這麼大,以前如果稱得上是通達理,現在簡直就是不可理喻!究竟是什麼促使她有如此大的變化呢?難道真如她所言,是因爲我嗎?如果不是,那又會是什麼呢?
一陣夜風吹來,丁雲楓打了個冷戰,猛一擡頭,就見窗戶處有一黑影一閃而過,丁雲楓一驚,“是不是黃秀娟爲我言語所打動,前來和我相見?”想到這,丁楓趕緊走向窗戶,對着窗外輕聲說道,“秀娟!是你嗎?我想一定是你,因爲你良心並未完全失去,既來之,則安之,現身吧!我可是有好多話要和你說。”
窗外沒有任何回答之聲,只有陣陣的夜風吹着窗戶只搖晃,還有就是隔壁家丁林慶家中的雞鴨發出的鳴叫聲,給寂靜的夜晚增添了些許的氣氛。
第二天,丁雲楓正獨自吃着早飯,忽見隔壁家的丁林傾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雲楓哥!我家出大事了!”“你家出什麼事了,慢慢說,不用急!”丁雲楓放下手中的碗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