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雲楓走後,胡大娘大聲道,翠音!你今天是怎麼了,竟會幫着丁雲楓說話,難道你聽不出他話中的意思嗎?那小子根本就不想和你訂婚,更別說以後與你結婚了!我想,他心裡頭一定是有了其她人了,妄想用錢財來塘塞我,老孃我可不吃他那一套,他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做我女婿是做定了!”
林翠音有些不滿的說道,“媽!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好?既然雲楓哥不願和我在一起,你這般亂點鴛鴦譜,豈不是對雲楓哥太不公平了,他條件這麼好,又這麼優秀,應該有他自己的選擇纔對!”
“傻女兒!你就是太過心地善良了,處處只知道爲別人着想,什麼時候爲自己想過?你有沒有想過,你已是二十四五的人了,在我們村子裡,象你這麼大的女孩子,哪個沒有出嫁?不管怎麼樣,丁雲楓我是爲我女兒要定了,除非你不喜歡他,但那又是不可能的!”
胡大娘說到這,停了停,接着說道,“媽知道,從你情竇初開之時,你就已經喜歡上了那小子,但由於自卑,你從來不敢向他表白,媽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的,當時,一來你還小,二來,媽也無力幫你,只有把對你的歉意深埋在心裡。”
林翠音聽到這,低下了頭,臉色已是通紅,胡大娘已是說破了她由來已久的心事。
胡大娘見狀,笑嘻嘻地說道,“是吧!給我說中了,好女兒,放心好了,媽這一次一定會讓你滿足的,我會竭盡全力去做,對此,我可是很有把握的,因爲,我還有一個必殺技沒使出來呢,我相信,丁雲楓一定逃不出我們家的!”
“媽!什麼必殺技?怎麼我越聽越糊塗了!”“乖女兒!你就別問這麼多了,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的!爲了我女兒今後的幸福,我什麼都願意!”“媽!既然你早已知道我對雲楓哥有意,你又是這麼疼我,爲什麼還要強逼我去追求王鵬飛和王道平?你是不是嫌女兒臉丟得不夠?林翠音滿是委曲地說道。
胡大娘嘆了一口氣道,“唉!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噹噹時的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丁雲楓已是和黃鳳仙密不可分了,村裡人都認爲他們最後會結合的,媽也是迫於無奈,纔會讓你去追求王鵬飛,可氣的是,那臭小子竟然也迷上了黃鳳仙,並且抓住機會落井下石娶了黃鳳仙,當時,我並不生氣,因爲,既然王鵬飛得到了黃鳳仙,那麼,丁雲楓豈非又是孤家寡人了,我女兒又有機會了!
可恨的是,丁雲楓那小子竟然爲情所困,好幾年都不回家,看着你年齡在一年年往上長,不忍心,我只好讓你再去追王道平了,但人算不如天算,王道平卻又愛上了黃秀娟,我女兒命真苦!正當我悲傷之時,奇蹟竟然出現了,多年不見的丁雲楓竟然回家了!”
林翠音聽到這,趕緊打斷說道,“媽!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我長得並不是出衆,你幹嘛非得要我去嫁給那幾個人,明知不可爲而爲之,你就不怕女兒難堪嗎?事實上,我的確是很丟臉,在村裡人眼裡我是一個下賤的女人,我是頭都擡不起來!”
說到這,林翠音不禁哽咽起來;胡大娘也不由悲傷不已,眼裡含着淚說道,“乖女兒!媽這麼做都是爲了你好,天底下哪裡有害自己兒女的父母?你爸不爭氣,媽可是苦了一輩子,你看看我們家,房子,傢俱,哪一樣是象樣的,別人家都是家電齊全,而我們家只有一臺收音機,那還是我和你爸結婚時置的!
媽就你這麼一個女兒,我受苦受累倒沒什麼,我都已過了半輩子了,但你不同,你還年青,今後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我怎麼忍心讓你一輩子也和我一樣苦,因此,在我生前,一定要爲你今後的生活做好打算,如果你能嫁個有本事賺大錢的人,而那人又是對你很好,媽也就會放得下心來,剛好丁雲楓就是那個最合適的人,不僅你很喜歡他,而且,以他的爲人,如果他能與你成婚,即便心裡並不是很愛你,但對你一定不會很差的!如果不能給你安排好這一切,我就是死了也不會安心的!”
“媽!別說了,我知道你是世上最好的媽媽,是女兒不好,不能好好孝順你,讓您吃了那麼多苦,嗚!嗚!嗚!”胡大娘也被女兒所感染,也不禁哭出聲來,兩母女就這麼抱頭痛哭起來,此時,在一黑暗的房裡也傳來沉悶的嗚咽聲,整個房子都沉浸在悲傷之中。
不知何時颳起了風,吹着窗戶上貼着的塑料薄膜,發出嘶嘶聲響,不時有冷風吹來,不多久,又下起了雨,打在瓦上滴滴直響,更有些雨水由窗戶處飄進來,從破瓦處漏進簡陋的家中……
吃過晚飯,丁雲楓坐在大廳沙發上看着電視,正是新聞聯播時間,心裡再怎麼煩,國內外大事還是要關心的;丁福貴在一旁抽着旱菸,而王蘭英則是忙着洗碗和拖地,正在此時,門外進來一個人,五十上下,略胖的身材,齊耳的短髮,正是隔壁家的王大媽。
王大媽來到王蘭英身旁,順手幫着忙,神秘地說道,“蘭英姐!昨晚你們家可睡得還好嗎?有沒有被什麼響聲吵醒過?”王蘭英一愣,想了一會,疑惑地說道,“沒有啊!昨晚,我們一家都睡得很好,你們家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此時,丁福貴似乎對王蘭英和王大媽的對話感興趣了,走了過來問道,“大妹子!你們家昨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說來聽聽!”
王大媽看了一眼丁福貴,笑了笑,接着眼中露出恐懼的眼神,壓低聲音說道,“不瞞你們了,昨晚,我們家一晚上都沒睡好,那是被吵的,先是好幾聲恐怖的叫聲,接着又是陰風陣陣,最後又是我家耕地的牛直叫喚,整整吵了一個晚上!”
王蘭笑着說道,“我說大妹子,你膽子怎麼會這麼小,一點響聲,幾聲牛叫就讓你家睡不着,那也太誇張了吧!我們村四周都是山嶺,晚間聽見山裡有什麼叫聲傳來也是很正常不過的事了,誰家沒聽見過?有你這麼大驚小怪的嗎?誰家沒聽見過?”
丁福貴也是呵呵一笑道,“呵呵!我道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過是有些聲響而已,明天我非得好好數落丁老弟一頓,婦道人家膽小還情有可原,一家之主,一個大男人這麼害怕就說不過去了!”“那可不是一般的聲響,那可是鬼叫之聲吶!”王大媽驚恐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