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福貴悲傷地走上前去,跪倒在張熒盈的屍體旁,痛不欲聲,“熒盈!你這又是何苦,曾經的情人,如今卻是反目成仇,我心痛死了,我真是罪孽深重,看着你在我面前含恨離去,你叫我後半生如何開心的起來,熒盈!……”
丁福貴悲痛不已的話語令在場之人都嗟嘆不已,想不到,曾經愛得死去活來的情人會有如此可悲的結局,是上天的安排,還是命運的捉弄?
丁雲楓來到王鵬飛身前,叫着他的名字,好一會,王鵬飛身子動了動,虛弱地睜開了眼,當看到丁雲楓時,露出艱難的笑容,“你還活着,太好了!那張熒盈是不是已死了?“嗯!她已死了,我們都安全了!”
“那就好!那就好!咳!咳!”“鵬飛兄弟!你不要多說話了,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們慢慢聊!”“不行了!我…我不行了,我還有些要緊的話要說,趁我還能說話!”“你會沒事的,我們可以找村醫來幫你醫治!”
“沒用的!我全身骨頭都已碎裂,就算沒有,我已是服過了死亡符咒,死是遲早的事,再說了,我早就已沒有存活世上的理由,這你應該是知道的,但有些話不說出來,我可是死不暝目的!”丁雲楓滿含淚水地點着頭。
“我今生能…能有你這麼一位知己朋友,我…我很是欣慰,只是,只是我…我太對不起你了,也欠你的太…太多了!我不該…不該硬生生將你和…和鳳仙拆開,可…可是…我…真的…很喜…歡她,如…今…我…馬…上…就…可…以…再…見…到…鳳…仙…了,我…好…象…看…見…她…了,她…在…對…我…笑…”
第二天,也就是十一月十五日,是丁雲楓離開村子回深圳的日子,丁家一大早就起了牀,正給丁雲楓收拾東西,林翠音進來了。
“雲楓哥!你今日就要回深圳了,也不知要什麼時候才能再見,我沒別的可送給你,這是我十多年來寫的日記,我想將它送給你,裡面記錄了我這麼多年來的心情和感受,給你作個記念,成爲我們友情的見證,無論何時,無論何地,我希望你要記得,曾有一個人,永遠將你放在心底深處。
雖然她最終沒能和你在一起,但她一點都不後悔,因爲,你已成爲她心中永不凋零的夢,是她朦朧愛情的歸宿,她會天天爲你祝福,天天爲你思念,你的快樂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翠音!謝謝你還這麼看得起我,我會收下這本重逾千斤的禮物,並好珍藏的,我會用一生去呵護它,它代表了一顆善良的心,一份永恆的情意!”
“謝謝雲楓哥!你能這麼說,我很高興!不知你臨走前可有什麼話要和我交待嗎?”“我最掛念的是爹媽!他們年紀大了,我卻不能在身旁陪着他們,而妹妹雲霞還不是很懂事,我真的很是不放心!”
林翠音眼裡閃過不爲人知的失望之色,“雲楓哥!你放心好了,我會盡最大能力照顧好你爸媽的,你儘管在外面開創自己的一片天空吧!”
村裡人陸陸續續來了不少,都是來爲丁雲楓送行,也有送禮物來的,以致於他的行李包被塞得滿滿的,也忙得一家人夠嗆,突然間,丁雲楓發現,父親丁福貴原本花白的頭髮,一夜之間竟然全都變成了白色。
丁雲楓先是愣了一會,繼而若有所悟,眼光不由望向了遠方的墳山和安息嶺,心情又悲傷起來,在那裡,埋着爹的情人,還有就是自己的最愛在那永遠的離他而去了,想到這,滾燙的淚珠情不自禁掉了下來……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