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鬼役嘿嘿一笑,道:“那是以往,這次有龍少和崔判官關照,自然不會如此。
說話間,鬼役主管帶着丁二苗和李偉年走到了一個竈臺之前。
竈臺上,並排五口大鍋,直徑都在一米二以上。 wωω⊙ttКan⊙¢ ○
“我先下去吧。”李偉年也不客氣,手按竈臺,縱身跳進了油鍋裡,撲通一聲,油花被濺得四下亂飛。
可是李偉年剛剛跳下去,就叫了一聲,道:“臥槽,這油鍋……”
“很燙嗎?”丁二苗急忙問道。
“不是,太涼了……”李偉年說。
“還沒加火,當然是涼的……”鬼役主管討好地一笑,又對着手下鬼役們喝道:“來呀,慢慢加火升溫,燒到洗澡水那樣燙,就差不多了。”
丁二苗也咧嘴一笑,沒想到,來到油鍋地獄裡,還有這樣的好事。
這不是下油鍋,這是免費泡溫泉啊。
“國舅爺,你們也下去吧,就在油鍋裡泡着,我讓小的們控制好油溫。”主管鬼役點頭哈腰,請君下鍋。
丁二苗和南門無恙對視一眼,分別縱身,各自跳進了一口油鍋裡。
話分兩頭。
丁二苗和李偉年在油鍋地獄裡泡澡,季瀟瀟和顧青藍等人,卻在上面憂心似焚。
陰陽相隔,音信不通,季瀟瀟和顧青藍,對於丁二苗目前的情況,是一無所知。
轉眼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巫玉河邊,那一塊藏風聚氣的地方,早已搭起了一個帳篷。
丁二苗和李偉年的身體,睡在帳篷之中,一動不動,完全就是一個死人。
季瀟瀟坐在丁二苗的身邊,拉着丁二苗冰冷的手,默默垂淚。
“瀟瀟嫂子,你彆着急,我師父他們馬上就到了。”萬書高安慰着季瀟瀟。
“不急,二苗經歷過那麼多事,都安然無恙,這次也一定會逢凶化吉的。”季瀟瀟勉強一笑。
說話間,外面腳步聲響,顧青藍的聲音叫道:“瀟瀟,李大爺和展展來了!”
嗖的一聲,樑良化作一道陰風飄向了遠方。
當初,他在鎖龍潭中,和王鬍子等人,合夥算計過吳展展,現在聽說吳展展來了,樑良自然要回避。
季瀟瀟急忙走出帳篷,果然,吳展展和李清冬,正迎面走來。
因爲腿傷,所以李清冬依舊架着雙柺,但是精神矍鑠,永遠都是世外高人的風範。
“李大爺,展展……”季瀟瀟開口叫了一聲,眼圈已經紅了。
李清冬咧嘴一笑,加快速度蹦了過來,道:“師嬸別擔心,二苗師叔安然無恙,我都已經算過了!”
“真的?”季瀟瀟這才破涕爲笑,又道:“可是他的身體,冰冷僵硬,我擔心……”
“先看看再說吧。”吳展展皺着眉頭,撩開帳篷的門簾,走了進去。
季瀟瀟點點頭,扶着李清冬,隨後跟了進去。
帳篷裡,吳展展蹲了下來,檢查了一下丁二苗的脈搏和體溫,然後沉默無語。
“展展,二苗這是什麼情況?”顧青藍忍不住,問道。
“他的三魂七魄,都被扣在了地府,和他自身,切斷了所有感應。”
吳展展緊皺眉頭,道:“丁二苗也是胡鬧,爲了一干孤魂野鬼,把自己弄成這樣。世上可憐鬼無數,便是如來佛祖、地藏菩薩,也不能普渡,偏偏他丁二苗喜歡逞強!”
“我也勸他不要任性,可是……”季瀟瀟眼淚流了下來,欲言又止。
顧青藍急忙說道:“展展,現在抱怨二苗,他也聽不到。當務之急,是把二苗先救回來。其他的事,以後再慢慢說。”
李清冬理着鬍子,道:“沒錯,藍姑娘言之有理,現在救人要緊。”
吳展展站起身,環視四周,吩咐萬書高:“趕緊聯繫一輛客車,我們連夜回茅山,把丁二苗和李偉年一起帶上。”
“回茅山……,可以讓二苗醒過來嗎?”季瀟瀟問道。
“不一定,但是至少會方便許多,你們照料丁二苗,也會很方便。畢竟那是我們自己的地盤,比這荒天野地要好吧?”吳展展說道。
顧青藍點點頭,立刻和萬書高出去聯繫客車,安排具體事宜。
有錢好辦事,三個小時以後,萬書高和顧青藍聯繫了一輛中型客車,開到了巫玉河邊。
衆人拔營起寨,帶着丁二苗和李偉年,即刻動身趕赴茅山。
林兮若感動於丁二苗的救命之恩,自然隨行,一路照顧丁二苗。
山城到茅山,也是數千裡之遙。大家白天趕路,晚上找地方給丁二苗和李偉年“養屍”,一路勞頓,於三日之後,纔回到茅山虛雲覌。
又因爲虛雲覌不通車,所以把丁二苗和李偉年送到虛雲覌,又費了一番手腳。
好在茅山道院裡,年輕道人衆多,李清冬一個電話,叫過來幾十個,幫忙運送。
因爲李清冬能說會道,加上天生的高人風範,又是林鳳嬌的嫡系傳人,所以在茅山道院裡混得可好了。聲威直追當日的龍雙火仇三貧,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茅山道院裡那些年輕的牛鼻子,經常被李清冬侃得一愣一愣的,三月不知肉味。
有李清冬和道院的牛鼻子們溝通合作,吳展展也樂得清閒,所以吳展展也不吃醋,任由李清冬胡亂吹牛皮。
丁二苗和李偉年,被安排在虛雲覌後院的東廂房裡,一人一個房間,窗明几淨,清雅無塵。
但是爲了吸收地氣,丁二苗和李偉年,都睡在地上,睡在稻草上,身下連一張席子都沒有。
“這兩間靜室,都是以前,我和師父打坐練功的地方,地氣徐來,非常適合二苗和李偉年保養身體。”吳展展安排下一步的計劃,道:
“大家也不要慌亂難過,等我今晚入地獄,打聽一下情況再說。”
李清冬撥拉着天機盤,道:“吳師叔,卦象上看,你今晚這一趟,是無功而返啊。”
“就算是無功而返,我也要下去看看,難道,我們就這樣乾等着?”吳展展說道。
“不是啊,師叔,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求取一張天師印?那樣的話,我們的把握應該大幾分。”李清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