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君被萬書高壓在身下,竟然毫無反抗之力。和上次的強大戰鬥力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丁二苗打開電筒,照着秦文君的臉,不由得啞然失笑。
這傢伙現在狼狽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滿頭頭髮,被大火燒去了一半,滿臉污垢,眉毛也沒了。衣服上更是千瘡百孔,發一根打狗棍給他,直接就可以去飾演丐幫弟子了,連化裝都不要。
“秦老闆,怎麼混成了這副德行?”丁二苗蹲下來,用電筒照着秦文君的眼睛,笑着問道。
秦文君咧嘴苦笑,道:“丁兄莫取笑,其實你比我也不好多少,眉毛少了一條,右臉頰上,還掛着一個大水泡……。咱們,算是同病相憐。”
“哈哈哈……,說的不錯。可是現在,你卻是我的階下囚,同樣狼狽,但是我的處境卻比你好得多。”丁二苗大笑,示意萬書高微微鬆手,道:
“秦老闆,冥界派出十萬鬼兵在捉你,你知道嗎?現在你落在我的手裡,可知道什麼後果?”
秦文君費力地擡起頭來,道:“我當然知道,但是我希望丁兄念及舊情,網開一面,放過我這一次。”
“舊情?我們之間有嗎?”丁二苗淡淡地說道。
“丁兄,別忘了你手上打屍鞭手柄上的兩枚鐵膽。當時,如果不是我主動去找你們,恐怕此時,世間已經沒有了丁二苗王浩嵐等人。說我對你們有救命之恩,恐怕也不過分。丁兄,你再仔細想想,自結交以來,我有沒有做過任何與你爲敵的事?我不負你,你又何必爲難於我?”秦文君緩緩地說道。
萬書高擡手就是一巴掌,抽在秦文君的後腦勺上,喝道:“上次在黑竹溝,你突然鑽出來,搶走了我們的勝利果實,還說沒有跟我們做對?!”
“兄弟,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秦文君捱了一巴掌,似乎並不生氣,道:“我和丁兄敘舊而已,你可以不聽。”
“日後?你以爲還有日後?信不信我現在就滅了你?!”萬書高大怒,揮手又要來打。
“萬書高別動手!”丁二苗喝止了萬書高。
秦文君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所以丁二苗也沒打算,要把秦文君怎麼樣。抓住秦文君,是爲了解開自己心頭的謎團。
至於怎樣處理秦文君,那要等搞清楚所有秘密以後,才能做決定。
丁二苗發話,萬書高不敢不聽,終於停止了毆打。丁二苗示意萬書高站到一邊去,然後一揮手,用打屍鞭捆住了秦文君。
打屍鞭長一丈有餘,直接把秦文君的手腳全部束縛起來。
“丁兄,其實你不用捆我,我現在受了傷,跑不了的。”秦文君掙扎着坐起來,苦笑。
“我知道你受了傷,看出來了。要不,你會有這麼老實?”丁二苗一笑,問道:“不過我想知道,你是怎麼受傷的?”
秦文君看了看飛身鬼王和萬書高,略一猶豫,道:“丁兄,我知道你有很多話要問我。但是此事……,我只能和你單獨說。”
看來秦文君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今天不說個明白,難以脫身。
飛身鬼王看了看丁二苗,道:“大元帥,按道理,活捉秦文君的事,我應該立刻彙報冥府纔對。但是我現在是你的部下,最終定奪,我聽你的。”
“既如此,感激不盡。”丁二苗抱拳致謝,道:“鬼王帶着萬書高暫退一下,我來夜審秦文君。”
飛身鬼王躬身而退。萬書高略帶不樂意,悻悻地走向了遠方。
看看萬書高走遠,丁二苗這才緩緩開口,道:
“秦文君,你剛纔說的也沒錯。到目前爲止,你的確沒有和我正面做對。但是你神出鬼沒的,經常跟在我身後,讓我很不放心。所以有些事,你必須給我說清楚。否則,別怪我把你交給冥王。一旦落到冥王的手裡,你就沒有任何活着的希望。”
“這個我自然明白,所以秦某的生死,全在丁兄一念之間。”秦文君一笑,道:“當年關二爺在華容道上,念及舊情而放了曹孟德,千古稱義。所以我想,丁兄這次,也一定會放過我的。”
“得得得,少來這一套。人家關二爺是神,我是人,沒法比。”丁二苗冷笑,道:“你的華容道,也許就是斷頭臺鬼門關,所以你當心一點,不要對我有任何隱瞞。”
“丁兄,如果願意,你也可以成神的。”秦文君盯着丁二苗,說道。
“打住這個話題,說,在定軍山仙人墓裡,你究竟帶走了什麼東西?”丁二苗問道。
成神,丁二苗從來就沒想過。大師伯那麼牛逼,最後都死在天劫之下,自己怎麼可能成功?
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裡去,實在是愚不可及,無可救藥。
秦文君沉默片刻,緩緩地道:“是劉伯溫留下來的,關於修仙的一些東西。丁兄其實應該知道,除了修仙之外,我對其他東西不感興趣,錢財,女人,富貴,權勢,對我來說都是雲煙。”
“什麼東西?”丁二苗懶洋洋地問。對於修仙的話題,丁二苗實在有些提不起興趣。
“是一套玉片,裡面被劉伯溫用神力,刻記了關於修仙的總綱……”秦文君說道。
“等等等等……,什麼亂七八槽的?玉片,神力,總綱,這都是什麼鬼?”丁二苗問道。
秦文君想了想,解釋道:“玉片大約巴掌大,白色的,厚度一公分左右。神力,可以理解爲劉伯溫的意識力或者念力。總綱,就是關於修仙的概述,但是沒有具體細則。這個修仙總綱,是劉伯溫用意志力,灌輸保存在玉片內部的,玉片表面沒有文字,凡人根本無法看到。”
“你就瞎掰吧。”丁二苗大笑,道:“既然凡人看不到,那麼,你又如何知道,玉片裡面保存有修仙的總綱?難道你不是凡人,你已經成仙了?”
秦文君頗爲爲難,皺眉道:“丁兄,你叫我實話實說。可是我說了出來,你又說我瞎掰。這叫我如何是好?說,還是不說?”
“呃……”丁二苗一愣,揮手道:“你接着瞎掰吧,我就姑妄言之姑聽之,真真假假,聽完之後我自然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