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沒有造成傷亡,丁二苗鬆了一口氣。
“那現在怎麼樣,都還在鬧?”張鐳問道。
“現在不鬧了,都很安靜,不過夜裡的時候,鬧得厲害。兩個寨子都吵翻了天。”果佔壁說道。
丁二苗點點頭,道:“沒事了,等我回去看看。現在殭屍始祖進入休眠期,村民們應該不會再惡化。”
“那這些妖獸的身體,怎麼辦?妖物復生,又被重新殺死,村民們的病,還會延續下去嗎?”張鐳問道。
“至少,大家的病,不會再惡化。”丁二苗想了想,道:“不管是不是將臣,這妖物的頭顱和四肢,都要處理掉。大家先回村子,我把這些東西,送進火山口去。”
“附近哪裡有火山口?”張鐳愕然。
“我自有辦法去找。”丁二苗一笑,忽然使了一個潛淵縮地的神通,頃刻間帶着季瀟瀟和張鐳,回到了張家寨。
季瀟瀟帶着果佔壁,就在張家寨暫住,丁二苗重新回到了山上。
張鐳受傷嚴重,但是又擔心村子裡出事,所以不願去醫院,就在寨子裡躺着養傷。
兩晝夜以後,丁二苗終於回來了。季瀟瀟和果佔壁,終於放了心。
“丁兄弟辛苦,那△些東西,都處理了?”張鐳問道。
“咳咳……,被我送在了七個不同的活火山口裡,希望那些岩漿,可是讓它們慢慢死去。”丁二苗輕咳了兩聲。
張鐳大喜,道:“丁兄弟好神通,這禍根,終於處理掉了。”
“但是你們的病,還是要費一番手腳。”丁二苗在張鐳的病牀前坐了下來,一邊運逍遙道氣給張鐳調理身體,一邊說道:“我思考了幾個方案,不妨先計較一下……”
……
七日後的清晨,還是在伏犼山第四峰下。
張家寨和任家寨的村民們,圍成一個圈,站在半山腰的一塊坡地上。
張鐳坐在竹轎上,於偉宏跑前跑後地維護秩序。
而丁二苗卻在最中間的位置上,盤腿打坐。在他的身後,有一顆高大的野生槐樹。
地面上畫着一個巨大的八卦圖案,以丁二苗爲中心,向着八個方向輻射。
八個病情最嚴重的村民,被帶着八卦圖的八個方位上,各自面向丁二苗坐下。
每一個病人,都被五花大綁,死死地固定在木樁上。距離丁二苗,大約都在一丈五尺的距離。
“其他人離遠一點,否則會對你們不利。”看見大家佈置完畢,丁二苗揮揮手,讓大家遠遠退開。
衆人知道丁二苗要做法,各自閃開。
只見丁二苗結起手印,口中唸唸有詞,閉上眼睛開始做法。
初時不見奇怪,但是一炷香以後,八個病人漸漸狂躁起來,口中吼吼大叫,拼命地掙扎,想要擺脫束縛。
而且,有一絲絲的黑氣,從這些人的身上飄出,向着丁二苗的身邊聚集。
丁二苗端坐如初,對身邊的一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病人身上的黑氣,飄逸的越來越快,丁二苗身邊的黑氣,則越來越重。
不大工夫,遠處的季瀟瀟都能看見,丁二苗的身上,籠罩了一層黑霧,恍如身着黑色的紗布,隨風緩緩飄動。
“丁兄弟道德齊天,真是……天師風範。”張鐳垂淚,對身邊的於偉宏等人說道:
“這是丁道長,用八卦聚氣陣,以自身爲媒,幫助大家吸取體內的屍氣和屍毒。這就等於,把大家身上的病毒,轉到他自己的身上……。如此大恩德,我們兩個寨子裡鄉親們,都要終身謹記。”
村民們無不感動,唏噓讚歎不已。有的重症病人子女,已經身不由己地淚流滿面,向丁二苗跪了下來,以示感謝。
“起來吧,鄉親們。他本來就是天師,幫助大家,也是……義務。”季瀟瀟眼圈微紅,伸手把大家一一拉起。
果佔壁也輕輕嘆了一口氣,丁二苗的身體裡,本來就有餘毒未盡,卻仍然要用這樣霸道的陣法,來李代桃僵,給村民治病,實在是自討苦吃。
做這什麼天師,有什麼意義?道門大任一肩挑,就爲了幾句感激的話?
綁在木樁上的八個病人,越叫越厲害,野獸一般嘶吼。
但是盛極而衰,終於在半個鐘頭之後,這些人慢慢地安靜下來,耷拉着腦袋,漸漸進入昏睡狀態。
丁二苗帶着渾身的黑氣,緩緩站起,順着身後的槐樹,轉起了圈子。
衆目睽睽之下,丁二苗越轉越快,到最後,就看到一團黑霧包裹着槐樹,不見了丁二苗。
“咦,丁道長哪裡去了?”於偉宏揉了揉眼睛,看着前方問道。
忽然一隻手搭在了於偉宏的肩膀上,丁二苗的聲音笑道:“謝謝關心,我在你身後啊。”
於偉宏嚇了一跳,急忙回頭來看。果然,丁二苗笑吟吟地站在自己的身後。
“丁兄弟,你怎麼又出來了,這又是什麼法術?”張鐳艱難地扭過脖子,驚喜地問道。
這傢伙的斷骨,還沒有完全恢復,因爲護痛,所以動作緩慢。
“這是茅山的寄杖之術,我用那顆大槐樹,代替了自己,來吸收鄉親們身上的屍氣。”丁二苗一笑,道:
“這次施法以後,我看看大家的病情有沒有好轉。如有,那這個方法,就成了。我把它教給你,你自己慢慢給大家治病吧。”
“茅山道法通天,耳聞不如眼見!”張鐳佩服不已,豎起了拇指。
季瀟瀟看見丁二苗脫身而出,終於喜笑顏開。倘若一切順利,不用幾天,就可以離開伏犼山了。
於偉宏更是看直了眼,聞道:“丁道長,是不是等會兒,這些鄉親們,就完全恢復了?”
丁二苗搖搖頭,道:
“不可能的,他們的病由來已久,想一次性治療徹底,絕無可能。這樣的施法解毒,恐怕是一個長期的工程。而且,每一次施法以後,病人的身體都會很虛弱,需要療養一段時間,才能進行第二次。”
“只要能治好,慢一點沒關係啊。”於偉宏興奮地說道。
“於偉宏,你來這裡,不就是爲了奉獻愛心的嗎?”季瀟瀟笑道:“我們可沒時間耗在這裡,大家今後的治療,就交給你和張道長了。”
“保證完成任務!”於偉宏啪地一個立正,敬禮說道。
衆人大笑。
果佔壁卻指着那些病人,道:“二苗哥,病人好像虛脫了,都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