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人,你用的什麼妖法,把我變得這樣小?”達錯金剛更加嚇得面無人色,問道。
丁二苗大笑,道:“我還可以把你變得更小一點,和螞蟻一樣大,信不信?”
正要回歸本陣,向關二爺交差,丁二苗卻聽見身後吼叫如雷,一個赤發漢子揮刀殺來。
“敵將休走,放下我大哥!”來人雙眼血紅,揮刀就砍,風聲霍霍。
丁二苗又出兩指,鉗住了來人的刀鋒,笑道:“你又是誰?達錯金剛的弟弟?”
來人的大刀被丁二苗鉗住,掙脫不了,急得滿臉漲紅,道:“我是達錯金剛的結義兄弟,我叫端木軒。你放開我大哥,我以命相抵!”
“哪有這等好事,我把你們兄弟二人一起抓去請功,不是更好?”丁二苗大笑,鉗住刀鋒不放,忽然用力向身後一帶,將這個端木軒拋過頭頂,向着關二爺的陣營落去。
端木軒在空中哇哇大叫,欲要借風遁走,卻來不及作法,嘭地一聲跌落在塵埃裡。
正要爬起,季瀟瀟早已飄然而至,手裡的亂紅飛花劍,指在端木軒的咽喉上。
四夷部隊大驚,鳴金收兵。
丁二苗也帶着達錯金剛,緩步迴歸本陣。
“哈哈哈,江山代有才人出,果然不假。”關二爺大笑着迎上前來,道:“道友神通蓋世,關某人佩服。”
“帝君過獎。也是帝君天威當前,所以才能如此順利。”丁二苗丟下手裡的達錯金剛,讓大家將他捆綁起來。
回到中軍帳。再次落座。
喝了一口茶,關二爺看着丁二苗,問道:“道友,這個達錯金剛和端木軒,該如何發配?”
“這是帝君的中軍帳,我怎麼敢越俎代庖?”丁二苗一笑,道:“如何處置。自然是帝尊拿主意。”
“二苗,你沒明白帝尊的意思。”季瀟瀟忽然一笑。道:
“我估摸着,帝尊見到這達錯金剛和端木軒義氣深重,便想起了當年桃園三結義之事。所以,不忍心殺此二人。詢問你的意見,實際上是希望你開口,爲這兩個人求情。”
暈,關二爺也會轉圈子?丁二苗一呆,看着關二爺,徵詢答案。
關二爺也很驚奇,轉臉看着季瀟瀟,然後點點頭,道:“丁夫人冰雪聰明。竟然知道某家的心中事,佩服。”
“帝君客氣了,我是胡亂猜測的。”季瀟瀟得意地一笑。
關二爺嘆了一口氣。看着那兩俘虜,道:“這二人連殺我三員大將,我若是不殺他們,衆怒難平;若是殺了他們,又覺得不義。丁夫人,依你之見。該如何是好?”
“帝君當年,水淹七軍斬龐德。是何等決絕?怎麼身在天域,反倒優柔寡斷了?”
季瀟瀟一笑,道:“依我看,這兩人如果不投降,就像當年斬龐德一樣,不必猶豫。然後厚葬他們兄弟二人,以全其兄弟之義。”
水淹七軍,是關羽在三國時期的一大輝煌戰績。
建安二十四年,關羽率兵攻取樊城。
曹操派遣大將於禁、龐德救援。龐德給自己準備好了棺材,誓與關羽決一死戰。恰好天降大雨,襄水暴漲,關羽想出了水淹七軍的妙計,放水淹沒了于禁七軍,乘坐戰船活捉于禁、龐德二人,大獲全勝,一戰而威震華夏!曹操嚇得屁滾尿流,甚至動議遷都,以避其鋒。
但是于禁和龐德被俘虜以後,表現卻截然不同。主帥于禁貪生怕死,選擇了投降;而先鋒官龐德卻破口大罵,誓死不降。
關二爺的處理方式,也讓人想不到,他把龐德斬了,念其忠義,給予厚葬;卻把貪生怕死的于禁給放了,理由是,這樣的鼠輩,殺他還髒了我的刀。
所以此刻,面對武聖帝尊的詢問,季瀟瀟搬出了三國往事,用龐德來比喻這裡的達錯金剛和端木軒。
丁二苗卻很是不解,看着季瀟瀟,微微皺眉思索。
按理,季瀟瀟也不是嗜殺之人,爲什麼會主張武聖帝君殺人?
關二爺卻神色大喜,起身道謝,道:“多謝丁夫人點撥,感激不盡。”
“帝君客氣了,愧不敢當。”季瀟瀟盈盈而笑。
“達錯金剛,端木軒,我念你二人義氣深重,願意給你們留下一條生路。”關二爺看着倆俘虜,道:“如果你們二人歸順於我,我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不能,那隻好送你們輪迴歷劫。”
倆戰俘對視一眼,一起搖頭,道:“誓死不降。”
“來呀,帶去兩軍陣前,斬!”關二爺一揮手,道:“然後將屍體運回王城,以大將之禮葬於南郊。”
達錯金剛和端木軒跪地謝恩,流淚而出。須臾,二人首級呈於帳下。
關二爺起身,看着丁二苗夫妻,道:“今日斬了兩員敵將,四夷匪寇,暫時不敢作亂。二位,請隨我回王城,一醉方休。”
丁二苗點點頭,和季瀟瀟一起,跟着關二爺,向南飛遁而去。
因爲心裡有疑問,所以丁二苗故意延緩了幾步,低聲問季瀟瀟,道:“瀟瀟,你爲什麼主張關二爺斬了那倆俘虜?”
“因爲他們該死啊。”季瀟瀟一笑。
“戰場之上,無非是你死我活,哪裡有該不該的說法?”丁二苗更覺得奇怪。
季瀟瀟一笑,道:“你真的沒有看出來嗎?關二爺在這裡的表現,和三國時期不一樣啊。”
“哪裡不一樣了?”丁二苗問。
“你想啊,關二爺是武神武聖,武功蓋世天下一人。憑着他的威風,什麼事搞不定?爲什麼他的天域裡,竟然還有匪寇作亂?”季瀟瀟問道。
丁二苗一愣,細想,這的確不合常理。
先前經歷過三重天,共工祝融和刑天的地盤上,都是一統天下沒有紛爭的,爲什麼關二爺這裡,卻有些亂?
以關二爺的文韜武略,治天之力,不應該在共工等人之下。
“有點不對吧。所以我想,這些匪寇可以活到現在,都是關二爺的有意安排。”季瀟瀟一笑,道。
“可是,關二爺爲什麼放縱這些匪寇?難道,他打仗也上癮,所以故意剿而不絕,留着這些人來練兵?”丁二苗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