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到了,祝大家中秋愉快,事事開心!)
大概是裡面的人正做的投入,所以丁二苗敲了一次門,裡面的人沒聽見,還在咿咿哦哦地叫個不停。
肯定是一對學生情侶,經歷了漫長的暑假分別,所以現在迫不及待心無旁鷲,已經達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境界。
丁二苗惱怒起來,加大了力度敲門,砰砰山響。
“誰呀……?”房間裡的嬌喘聲終於停了下來,一個女生問道。
“我說你們能不能小聲點?”丁二苗大聲地說道:“我們在你們隔壁房間辦事,你們打擾到我們了!”
房間裡一陣安靜,然後有個男聲兇巴巴地道:“你們辦你們的事,我們辦我們的事,我們又沒去你的房間,你管得着嗎?真多管閒事!嫌我們聲音大,你自己找東西把耳朵堵起來!”
聽這口氣,顯《 然就是一個無賴,毫無公德心的無賴。只顧自己辦事,就不管別人的感受。
顧青藍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側身上前又要敲門,丁二苗卻一把托住了她的胳膊。
“好啊,哥們,剛纔的話都是你說的啊!”丁二苗嘻嘻一笑,道:“現在你們接着幹事,不用管我。我就在這裡站着唱歌,反正我又沒進你們的房間……”
“你無恥,你給我等着!”那個男聲叫道。
丁二苗看着顧青藍,得意地一笑。自己的目的,就是激怒他,等他開門再理論。
房間裡一陣腳步聲,然後房門從裡面打開一條縫。一個肥胖的、略帶禿頂的腦袋探出來,臉上掛着被人強行打斷好事的憤怒,衝着丁二苗吼道:“要找事是吧?”
“是說事,不是找事。”丁二苗打量着那傢伙,一本正經地道:“請把你們的音量,放小一點,不要打擾到我們,謝謝!”
本來以爲他是個學生,卻沒想到,是一個猥瑣大叔。三十五歲左右的年紀,滿臉油光,卻透着幾分賊氣。剛纔開門開的急,他也沒穿多少,就一條四角褲。
搞不懂,竟然有妹子和他一起住旅館!丁二苗很爲裡面的妹子叫屈,就像剛纔旅館老闆娘爲顧青藍不值一樣。
“放屁,你小子是哪個學校的,認識我嗎?”猥瑣大叔突然站直了身體,腆着肚子,手指自己的鼻子,囂張地問道。
“我是……工商學院的,我不認識你,不知道你是哪路神仙?”丁二苗淡淡地說着,眼神卻從門縫裡瞟了進去。
裡面的牀上睡着一個女人,只看到一頭青絲鋪在枕頭上,看不到臉面。
“你看什麼看什麼?”猥瑣大叔很惱火,往前站了站說道:“老子是大學城的保安隊長,劉忠華!整個大學城,三個學校,幾十名保安都是老子的兵,你竟然不認識我?”
尼瑪,一個保安隊長,也敢這樣囂張?丁二苗頓時來火,眼睛微微眯起,就要給他一點顏色。
不料就在這瞬間,顧青藍卻突然橫插進來,肩膀一頂,竟然把丁二苗頂到了一邊。
接着,只見顧青藍二話不說,飛起腳尖,就向劉忠華的大肚子上踢去!
“臥槽……”劉忠華大驚失色,猛一彎腰,肥大的肚子往後一縮。
誰知道顧青藍這一招只是虛招。
她似乎已經料定對方的反應,一腳踢出之後,不等招式用老,卻突然一彎落了下來,腳跟別住了劉忠華的腳跟。
這時候,劉忠華剛好彎腰縮腹,把個肥大的腦袋湊在顧青藍的胸前。顧青藍伸出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劉忠華的下巴上猛地一託!
劉忠華急忙仰頭後退,卻不料腳跟已經被顧青藍別住。在顧青藍的一託之下,他身不由己地一個踉蹌,身子倒飛起來,直跌出去好幾尺遠,跌落在席夢思上,跌落在牀上那女孩的身邊!
牀墊顛簸震盪,牀上的女孩一聲尖叫,差點被彈下牀來。
兔起鶻落,只在電光火石之間。
顧青藍的動作乾淨利索到了極致,就像一個體操運動員,一整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般的順暢,讓丁二苗大開眼界,心中暗自喝彩。
“狗一樣的東西,也敢稱老子?”顧青藍手指滿臉慘白滿頭冷汗的劉忠華,冷冷地說道:“再敢叫,姑奶奶拆了你的骨頭,信不信,試試看!”
劉忠華萬萬沒想到,如此俊俏的一個美女,竟然有這樣的身手,嚇得張口結舌,不知道說什麼好。
丁二苗壞壞地一笑,幫劉忠華帶上房門,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顧青藍隨後跟了進來,臉上有點餘怒未消。
“顧小姐,你打了劉忠華,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談談?”丁二苗試探着問道。
剛纔顧青藍突然出手,大出丁二苗預料。但是她既然敢動手,肯定有所依仗,她的言行舉止,不像一個冒失的人。所以丁二苗就這麼一問。
劉忠華牛哄哄的樣子,被教訓了一頓,應該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這時候正在打電話,叫他手下的保安兵過來。這種角色,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蠢貨。
“沒事,天掉下來,我頂着。”顧青藍淡淡一笑,再次伸出左手搭在茶几上,對丁二苗說道:“請丁先生繼續。”
丁二苗猜不透顧青藍的依仗是什麼,只好點點頭,靜下心來,給顧青藍把脈。
房間裡重歸安靜,隔壁房也沒有聲音過來了。
良久,丁二苗收回手,看着顧青藍的臉色,說道:“你的病竈,在脖子後面的大椎穴和風池穴之間,對吧?”
顧青藍的身子一抖,不可置信地看着丁二苗。良久,她緩緩地解開絲巾,撩起後脖子上的長髮,轉過頭來。
丁二苗睜大了眼睛。只見顧青藍的後脖子上,竟然有巴掌大的一大塊黑斑。她身上那種陰森的死氣,正是從這裡散發出來的。
黑斑已經微微隆起,羅盤一靠近,指針就抖得厲害。
用手指輕輕按上去,那一塊黑斑僵硬而又冰冷,和殭屍的皮膚,並無二致。
“十二年了,還有得救嗎?”一分鐘以後,顧青藍轉回頭來,看着丁二苗問道。
語氣非常平靜,似乎她詢問的,是一個不相干的人的病情,又似乎,她已經看淡了生死,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