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的,大家放心。”丁二苗嘻嘻一笑,指着自己光裸裸的腿樑,說道:
“我現在是赤腳的不怕穿鞋的,那些蟲子見我皮厚又無肉,所以都放過我了。”
季瀟瀟一笑,指着縱瑞祥說道:“當局長的肉多,所以是蟲子的最愛。”
反正縱瑞祥那一口酒,燒了丁二苗的額前長髮,也就徹底得罪了季瀟瀟。不管說什麼,季瀟瀟都要冷嘲熱諷,揶揄縱瑞祥幾句。
“哎,我們單位,可是出了名的清水衙門啊,我這局長,還不如人家要飯的。”縱瑞祥苦笑,提起褲管,來檢查腳踝上的傷勢。
幸好他的腳踝上,只被一隻蟲子襲擊,問題不大。
丁二苗取出藥酒給他擦了擦,告訴他沒事了。
可是縱瑞祥卻說傷口又酸又麻,說不定中毒了,老臉皮厚地問丁二苗要了解毒丸,吃下去以後,才心滿意足。
“二苗,現在怎麼辦?”顧青藍問道。
季瀟瀟指着丁二苗裸露在外的兩條腿,道:“這還用說,趕緊回汽車那裡,換衣服吃飯休整。現在都中午了,天大的事也要壓一壓,先吃飯再說。”
誰的老公誰心痛啊,這一點,季瀟瀟不糊塗。
丁二苗點點頭,四人一起返回駐地,先吃飯換衣服。
因爲這次做好了長期戰鬥的準備,所以丁二苗也帶着換洗衣服。
吃飯的時候,顧青藍又問道:“你們覺得,那些剩下的蟲子,以後會不會對我們構成威脅?”
“我覺得不會了,雖然沒有全部剿滅,但是它們的隊伍,也已經被我衝散。想重新組合起來,不大可能。”
丁二苗一邊喝酒,一邊說道:“別看那些蟲子多,但是分散在這片沙漠裡,也就顯得不足爲懼。我們不會那麼衰的,恰恰每次都遇上。就是遇上一兩個,隨手捏死就是了。”
縱瑞祥點點頭:“但願如此。”
“可是接下來,我們又該怎麼辦?去哪裡尋找墓地?”顧青藍有些擔憂,道:
“現在戈矛地不見了,燕巢地變形了。難道真的被李清冬說中,劉伯溫的墓葬,的確在地下移動。”
丁二苗吃喝了幾口,這才說道:“本來我是不相信李清冬的鬼話的。但是現在……有些信了。”
“什麼意思?”縱瑞祥問道。
“我一開始的時候,可能就鑽進了一個誤區。”丁二苗笑了笑,手指天空,說道:
“第一次觀星的時候,我說過,右弼星和弼馬溫一樣,沒個正形,所以不能做穴。現在想想,劉伯溫一代奇人,反其道而爲之,偏偏用右弼星來定位做穴,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顧青藍和季瀟瀟靜靜地聽着,也不說話。
“那我們就順着右弼星的星相找一找,不就得了?”縱瑞祥說道。
丁二苗搖頭,道:“可是右弼星的星相不穩,飄渺多變,一夜之間,可以指向這塊沙漠的任何地域,我們從哪裡下手?”
衆人無語。
季瀟瀟忽然說道:“二苗,我們找不到墓葬,可否讓它,主動來找我們?”
縱瑞祥哈哈大笑,道:“這話最稀奇最新鮮了,要是墓葬會主動找人,那麼以後盜墓賊們,就可以坐家裡發財了。”
顧青藍也莞爾一笑,對季瀟瀟的異想天開,表示無語。
“瀟瀟……,你能不能把你的設想,說明白點?”唯有丁二苗對自家老婆的話題感興趣,如此鼓勵道。
季瀟瀟瞪了縱瑞祥一眼,問道:“老總你說說,我們踏足沙漠以來,一共遭遇了幾次狀況?”
縱瑞祥一愣,隨後扳着手指,算道:
“遭遇八門生死陣,第一次;觀星引發天雷,第二次遇險;然後我回去討雷管,你們遇上了負碑贔屓,算是第三次;後來又遇上四象陣法,你們用紙人脫險,第四次;再後來……我們發現戈矛地,第五次;然後是剛纔,遇上燕巢地,發現鑽心螞蝗。算起來,一共是六次,當然了,不算第二次的天雷。”
季瀟瀟哼了一聲,道:“你還沒有老糊塗,記得還算清楚。”
“可是記住這些,有什麼用?”縱瑞祥苦笑。
顧青藍卻皺起了眉頭,若有所思。似乎這麼一番梳理,讓她想到了什麼。
而丁二苗更是來了興趣,連連點頭,示意季瀟瀟說下去。
“一共六次遇險,其中天雷飄渺不定,我們抓不住;負碑贔屓被斬殺,在那附近搜尋無果;鑽心螞蝗也被剿滅衝散,以後恐怕難以再遇上。所以這些線索,都已經斷了。”一片安靜中,季瀟瀟說道:
“而我們現在唯一可以入手的地方,還是尋找亂石流沙陣。陣法之下,肯定有古怪,那就是我們的突破口。”
丁二苗鼓掌大笑,道:“瀟瀟說的沒錯,思路清晰,如撥雲霧而睹青天!”
縱瑞祥表示不服,說道:“就算找到了亂石流沙陣,也是我們去找它,而不是墓葬來找我們啊!”
顧青藍直搖頭,道:“師兄,看來你的智商,也就比那些怪蟲子高一點點。瀟瀟的意思,是用紙人代替我們,引來亂石流沙陣,然後我們好下手。這樣的話,反客爲主,難道不是墓葬自己找來嗎?”
“呃……”縱瑞祥徹底無語,臉上一陣尷尬,訕訕而笑。
丁二苗嘿嘿一笑,道:“就按照瀟瀟的辦法試一試,引來亂石流沙陣,然後尋找墓葬的入口。”
顧青藍點點頭,又道:“還是要從長計議,我看下午就算了,我們準備準備,休息一夜,明天一早再去行動?”
“也好,這兩天也累,休整一下。”丁二苗點頭同意。
當天下午,四人就在沙漠西側休息。就所有可能遇到的情況,都做了商討和打算。
當然,丁二苗作爲三軍主帥,所有的準備工作,都要一一佈置到位。
當晚,就在駐地休息。季瀟瀟和顧青藍擔心螞蟥來襲,把車門關的死死地,然後半天開窗換一下氣。
丁二苗卻無所謂,生了一堆篝火,和縱瑞祥還是睡在帳篷裡。
第二天凌晨時分,丁二苗再次觀星。
可是右弼星的星芒星峰都閃爍不定,根本不能確定它對應的穴位。
丁二苗看了半天,看的脖子老酸,也沒看出名堂,最後氣呼呼地滾回帳篷裡,補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