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葬禮之殤

清晨,伴隨着冬日的陽光高高在天空掛起,陽光普照,照亮了哈爾濱這座城市所有的黑暗,在明媚的陽光下,冬日上空的那絲絲陰雲似乎也在開始慢慢消退,香坊大街哈爾濱警察局門口,今日守衛們身穿墨綠色的軍服,一臉肅穆,右臂上帶着黑色的袖章,隨着一個個警察拿着輓聯走出,只見輓聯上寫着:笑傲江湖儒俠王亞樵,名震四方榮歸哈爾濱……

伴隨着一副黑色的棺木擡出,高明親自拿着王亞樵的黑白照在身旁李銀龍的陪同下走出了哈爾濱警察局的大樓,今日哈爾濱各界的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一臉悲壯,親自來爲鼎鼎大名的王亞樵送最後一程,此刻陪同在高明身旁的蕭山,雙眸不僅也熱淚翻涌,在悲愴的氣氛下,蕭山的內心也是沉重而哀傷的。

哈爾濱南山,伴隨着浩浩蕩蕩的車隊與人羣來到了高明親自爲王亞樵選擇的墓地旁,四周古樹蒼天,陽光透着稀疏的針葉,照射在墓地那方圓五十廣場上冰冷的青石板上,山風呼嘯而來,吹得四周的古樹發出了沙沙沙的聲響,嘶啞而低沉,聽到蕭山的耳中,猶如如自己此刻的心情一般,正在爲王亞樵默哀,感受着冷冽的山風,蕭山看着那黃色土堆下的墓穴,內心十分得默然與傷感,一別數年,再見故人已經淪爲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伴隨着四個青年擡着那沉甸甸的棺木來到了黃色土堆的墓穴旁,高明和蕭山都一臉哀傷的看着那沉重的棺木,突兀,一個青年不知腳下踩到了什麼,一個踉蹌,一時間擡着沉重棺木的四個青年,在冷冽的山風下,剎那間失去了平衡,那看似健碩的身形,在冷冽的山風下猶如紙片般隨風搖曳十分得狼狽不堪,沉重的棺木瞬間脫離了四個青年那有力的雙手和臂膀!

“嘭!”

一聲巨響響徹山林,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一時間山林裡靜謐的鳥兒都四散而飛,拍打着翅膀發出聲聲啼叫倉惶飛出這山林,高明和蕭山看到這一幕那顆緊張忐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二人趕忙慌不擇路的奔向王亞樵的棺木,而那四個脫手的青年也趕忙來到黑色的棺木旁,好在高明爲王亞樵選擇了一副百年古鬆打造的棺木,經過這意外的一摔, 並沒有損壞,四個青年看着紋絲不動牢固的棺木,忐忑的內心都長吁了一口氣,看着黑色棺木內,王亞樵那儒雅的面龐,內心的忐忑隨着長吁也壓在了心底。

“局長,棺木十分的牢固,王先生也好好的,沒什麼事,您安心吧!”

高明和蕭山此刻也來到了黑色的棺木旁,聽着一個青年那慶幸的話語,高明和蕭山那顆緊張的心也隨着青年的話語,慢慢開始平復了,莫名一股刺激性的氣味涌入了蕭山的鼻孔,莫名的熟悉,讓蕭山的內心不知來由的心驚肉跳,就在這時,突兀一顆指甲蓋大小的銅片,莫名的出現在王亞樵安詳的屍體上空,猶如流星劃過夜空,在蕭山眼前恰到好處的落入了王亞樵那微張的口中,而那顆銅片就猶如一顆石頭,一石激起千層浪,讓蕭山的腦海之中莫名的晴天霹靂,顧不得思索,高聲喝道。

“不好,要爆炸,快閃!”

蕭山眼疾手快,拎起高明那高大的身體,此刻高明在蕭山手中就猶如那瘦小的羔羊,說是遲那是快,蕭山拎着高明瞬步一閃,閃到棺木的五十米之外廣場下方。

“崩!”

一聲巨響瞬間爆發而出,還伴隨着巨大而刺鼻白煙,而參加葬禮的人在蕭山那一聲提醒之下,在訓練有素的警衛下,也閃電般的退後到了五十米外的廣場下,畢竟他們本身就在那墓穴五十米寬敞的廣場邊緣,而在棺木四周的十幾名警衛以及那四個青年自然沒有蕭山那天人似的身手,在那巨大的爆炸下,和瀰漫而出濃稠的刺激性白煙下,伴隨白煙與那刺激的氣味隨着山風消散一空,蕭山身形一閃,來到了廣場上,映入眼簾的卻是那十幾具冰冷的屍體和那在山風下已經辨認不出真是面目的殘臂斷垣。

一時間濃重而似血的怒火在蕭山的內心爆發而出,此刻蕭山的雙眸充血,滿目血紅,配上如今那黝黑的臉龐,在山風下,那墨綠色的軍大衣隨風飄飄,蕭山惡狠狠地環顧四周,在來參加典禮的人羣瞟過,一時間衆人都感受到了冰冷嗜血的眼神,那是野獸般無情嗜殺的眼神,那是死神般冰冷的眼神,讓衆人都不寒而慄,看來這位新來的警察局保衛處處長不僅僅與王亞樵的關係密切,還是一柄如寒刀般的大殺器呀!

蕭山的呼吸越發的急促與濃重,全身的殺意與殺機也處於爆發的臨界,就在這時,一雙有力的大手重重地拍在蕭山的肩頭,威嚴的話語在蕭山的耳邊響起。

“銀龍,你要冷靜,切不可發瘋,否則,我們爲之努力的一切都煙消雲散了,這是你想要的嗎?”

高明威壓的話語就猶如警鐘,在蕭山的內心敲響,警鐘長鳴,如宏的聲音不停的在蕭山的耳邊與內心迴盪,不由得蕭山想到了大哥昔日的話語,不要憎恨任何人,大哥不希望你被仇恨折磨,要懷揣信仰前行,方能不迷失本性,劊者,斷刀從聲,形影單隻,不要被殺念泯滅了內心的純善。

蕭山那急促呼吸開始平復了下來,充血的雙眸,那一抹血色也如潮水般褪去了,高明感受着蕭山越來越平穩的呼吸也鬆了一口氣,他自然明白蕭山與王亞樵的交情,那是生死莫逆之交,他能夠體諒此刻蕭山的怒火與殺機,殺機散去,陽光重新照亮了大地,感受着陽光的溫暖,參加葬禮的人都長吁了一口氣,不由得看着蕭山陽光下,那落寞的背影,不由得都想到了剛纔那殺神乍現的一幕,看向那偉岸的背影,雙眸都流露出深深的忌憚。

冷冽的山風吹過蕭山和那殘垣斷臂的棺木,南山的風吹散了骨堆,此刻那墓穴在蕭山眼中,眼中的淚水猶如海水淹沒了墓碑,老天,你應該在天上多看一眼,我們又有幾分向從前,一別數年,再相見,不僅僅是一具冰冷的屍首,更淪爲了一具骨堆,賊老天,你對我蕭山、對九先生太過殘忍了。

一時間無聲的落寞與揪心的哀傷在山風之中,渲染了整片山林,參加葬禮的人都來到了廣場上,看着那一堆骨堆,雙眸都閃爍着濃重的哀傷,蕭山那黝黑的面龐下,那雙眸深邃的瞳孔越發得明亮,山風吹遍了山林,哀愁也瀰漫了漫山遍野,不知何時,蕭山莫名的哼起了義勇軍進行曲。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每個人被迫着發出最後的吼聲。起來!起來!起來!我們萬衆一心,冒着敵人的炮火,前進!冒着敵人的炮火,前進!前進!前進、進!……”

此刻在蒼天古樹下,那慷慨激昂的歌曲,在蕭山高聲嘶吼下,渲染着世道的不公,宣泄着對賊老天的憤恨,一時間悲愴而振奮人心的歌聲下渲染了此刻站立在廣場上每一個人的心,都不自覺的跟着蕭山吟唱着義勇軍進行曲。

一時間在明媚的陽光下,嘹亮而激昂的歌聲響徹山林,後來,南山的風吹遍了山林,嘹亮的歌聲淹沒了墓碑,你應該仔細回頭看一眼,此刻的我們已經不在像從前,就連昔日麻木不仁的商人,如今在這神聖的歌聲下,也變得神聖不可侵犯,這就是信仰的力量,振奮人心,暖人心脾!

“高局,我想用我們警察局的軍大衣作爲九先生的衣冠冢,您看可以嗎?”一曲輓歌過後,蕭山雙面閃爍着堅定而明亮的目光看向高明說道。

高明鄭重地點點頭,而後蕭山背影落寞的上前,兩行清淚在臉頰劃過,身體抖動,更顯悲愴,蕭山壓抑着內心的悲痛與沉悶,親手將王亞樵的骨灰一滴不剩地埋葬在了冰冷的墓穴裡,而後鄭重地行了一個軍禮,將自己的軍大衣脫下,山風拂過,軍大衣恰好蓋在了王亞樵的骨灰之上。

高明也鄭重地來到蕭山的身後,肅穆地行了一個軍禮,將自己的軍大衣脫下,鄭重而小心翼翼地蓋在了蕭山軍大衣上,於是警察局凡是穿軍大衣的人員,都將自己的大衣一層又一層的蓋在了那神聖的軍大衣上……

伴隨最後一呸黃土落下,一座新墳映入了衆人的眼簾,高明來到蕭山的背後,拍着蕭山的臂膀,安慰着蕭山道。

“銀龍,好了,該走了,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們呢,現在不是寄託哀思流眼淚的時候,走吧!”

蕭山聽完了高明的話,雙眸也閃爍着堅定而明亮的目光,冷冽的山風吹乾了蕭山的眼淚,蕭山看向王亞樵的墓碑,內心暗自發誓到,九先生,您放心,新仇舊恨,我一定將這天火揪出,全殲,以祭奠您的在天之靈,守護好這華夏大地的第一方淨土,您就拭目以待吧!蕭山說完,就果斷的轉身離開了,山風又在山林裡呼嘯而過,稀鬆的針葉在山風中發出沙沙沙聲,蕭山聽到這沙沙聲,就明白這是漫天的樹葉在向自己點頭致意,它對自己有信心,一定可以守護這一方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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