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我平生中吃得最爽的一頓飯,我要感謝你們了!”維爾斯抹了抹嘴,吃完飯後一股倦意涌來,他的傷勢畢竟還是影響他的身體。
本來維爾斯穿得就是一件低階的魔法袍,只是上面沾滿了泥土與血跡,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其實他還有一件大魔法師的白色袍子。只是不能隨便穿而已。
他伸出右手,手上的戒指紫光流轉,這道光芒漸漸拉長變大,一把黑沉沉的魔杖在自己的手上出現了。
這個木質的房屋被照得紫燦燦的,頗有童話世界的味道。屋中的其他三個人張大了眼睛,看着維爾斯如神靈一般把一根魔杖緊緊的握在手中。
“現在相信了吧!”維爾斯笑了笑,突然面色一變。
糟了!
剛纔只爲了裝/逼用了魔法,雖然只是一個最簡單的把魔杖從儲物戒指中取出的動作。以戈登精神系魔導師的實力,不會感覺不到的。
現在漢特看着自己的眼神已經變了,變得崇拜而充滿了渴望。那種渴望很奇怪,其中竟然還蘊含着某種迫切的希望。這種眼神讓維爾斯打了個冷戰,覺得心裡發冷……他不會是具有某種變態的……魔法師控吧!
漢特在猶豫,維爾斯只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由於被波比誤射了一箭纔會在自己的家裡養傷吃飯。本來自己一個普通的獵人即使是箭術不錯,也沒有辦法和一個魔法師扯上什麼關係。
漢特是一個直爽樸實的人,即使他有一點點小小的聰明。但是在維爾斯的面前一切都是無所遁形的,他的一點心底的精神力波動被維爾斯巧妙的察覺到了。
“開門!開門!漢特在家麼!”那簡陋的木門被用力一個勁兒的震顫,維爾斯懷疑這隻本來並不十分結實的門會不會被敲破。
他皺了皺眉頭,這是什麼人這麼不懂禮貌?
敲門在納米亞人中,應該是有節奏的連敲三下,如果對方無迴應可以再連敲三下。一邊敲一邊大喊的舉動被被認爲是一種極大的失禮……
這種禮節在平民中不是很常用!
這是TMD的貴族禮節,維爾斯不知不覺已經把一些常用的貴族禮節深入人心了。
波比剛打開門,就有兩個人帶着門外初春的寒風闖了起來。維爾斯的傷還沒有好,他縮了縮脖子,被進來的兩名身着地方守備軍服的人看在眼中。其中一個高個子長臉的地方守備軍看到了,便出言諷刺道:“這個身子瘦弱的病鬼是你們的客人麼?你們一家好像不太經常有人作客啊?”
高個子有口無心,隨意說了一句。那矮個子的傢伙立刻就留了心,手按在佩刀柄上警惕的問:“他是你們家的人麼?”
波比立刻回答道:“他是我的表哥,不過我們不經常來往的。姑母今年去世了,他來通知我們的!”
高個子打量了一眼維爾斯,維爾斯受傷後臉色蒼白。他也並不是漢特式的高大人物,所以看上去並不很有危險感,高個子點了點頭:“艾丁子爵募兵的事情我們已經通知過你家了,明天上午你們家必須出一個男丁。不管是漢特,還是這個病鬼,反正一家出一個就是了。”
漢特了咬牙,不捨的看了看妹妹與母親說:“我明天會去的!”
“募兵?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維爾斯小聲的說了一句!
他的聲音並不大,卻被矮個子的守備士兵聽在耳裡,這守備士兵大聲說:“這是伊凡陛下親自下的命令,你要質疑麼?”
維爾斯搖了搖頭陪笑道:“我怎麼會質疑,我覺得咱們納米亞現在也不打仗,怎麼又要募兵了?難道是洛汗王國又欺負人麼?”
高個子眼神在波比臉蛋上流連了一會兒,皺眉對維爾斯說:“陛下的事情難道要你操心麼?”
他挺着肚子大咧咧的說:“不管怎麼樣,命令我是傳到了,你們看着着辦罷!”
這兩個人推開門走了出來,波比的母親送到了門口。維爾斯坐在一隻木凳上,臉色陰沉無比!
這是什麼意思?
並無大的戰事,伊凡的命令!
在帝都並沒有什麼徵兵的傳聞,而如果要徵兵的話,應該是軍部的公文,而不應該是什麼伊凡的命令。這件事情也跟地方守備軍沒有半點關係。
而艾丁子爵在募兵,看來這艾丁子爵也是伊凡的人。既然戰爭不是針對洛汗的,不是索德里斯的,也不是什麼蓋爾達耶的。那麼……就是針對內部人的。
在帝國內部,伊凡忌憚的人:亞爾弗列德,艾德萊曼,自己。
這是一個比較重大的消息,維爾斯覺得應該提醒一下艾德萊曼他們。
不過募兵……這倒是一個擺脫戈登的好辦法。因爲從戈登這段時間偶爾也會追錯一點方向來看,他的精神力追蹤並不是十分的精確。
也就是說,如果自己混在數千人中,他是沒有辦法直接找到自己的。
維爾斯臉上抹過一絲詭笑!
這笑容看得波比全家人心驚膽顫,波比立刻護住了自己的身體,驚疑不定的看着維爾斯!
“這個募兵,明天我去如何?”維爾斯站了起來,緩緩的對這一家人說。
“什麼?”波比,漢特,還那個中年婦人異口同聲的問。
這對於他們一家人來說都是好事,即可以逃脫這個爲了打內戰而出現的敗類兵役,而自己又可以擺脫戈登的追趕。
“可是……可是……”波比猶豫着,她畏懼的看了一眼維爾斯,終於還是繼續的說了下去“如果被發現的話,我們全家恐怕都會因爲違反了募集而淪爲奴隸!”
維爾斯微笑着說:“這個嘛……我有一個解決的辦法,不過對漢特來說有些危險。卻總比去當那個什麼大頭兵來得好,漢特,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去當一名傭兵?”
傭兵在貴族眼中是一個不入流的窮鬼角色,但是在平民眼中卻是自由和勇敢的化身。漢特想了想,點了點頭。
他是一個優秀的獵人,具體成爲一名優秀弓箭手的潛質,而維爾斯卻是認識一名年輕的弓箭手的。
艾瑪!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如何了!
“你們全家拿着這枚魔獸的晶核,去布里德堡西郊的斯隆鎮上,那裡有獨狼傭兵團的駐地。獨狼傭兵團的人都是認識我的……嗯……你就說是維克多讓你來的。那裡應該會有一兩個退役的獨狼傭兵常年在那裡的。”
維爾斯把自己與艾瑪的那顆訂情信物交給了漢特。這一家普通人不能進帝都投靠自己,因爲自己那裡也不是很安全,既然伊凡已經在募兵,那麼經過訓練什麼的,怎麼着也要有一年的時間。
到時候伊凡和亞爾弗列德他們就會動手了。
維爾斯仔細想着這件事情有無遺漏之處,覺得確實算是天衣無縫了,他隨口吩咐着:“就像波比先前說的那樣,我是她的表哥。因爲她的姑母去世,我來投靠你們……嗯就是這樣!”
這一家人茫然無措,只覺得生活發生了改變,有一種對未來的恐懼感。當然除了漢特以外,如果不是放不下母親和波比,他早就去當傭兵了。現在看來她們母女已經有人照料,這當然免去了他的後顧之憂。
維爾斯歉意的說:“抱歉,我也是沒有辦法。因爲我現在也身入險地,如果我的事情結束了,我會給你們一個更好的安頓之處。”
拿了一百枚金幣扔給了波比,她們全家即刻收拾着行裝。其實也並沒有什麼可以收拾的,獵人家裡除了幾顆珍貴的藥草,就是一些獸皮什麼的。維爾斯告訴他們可以一切從簡。
這一家人與自己也認識了不到一天,維爾斯生怕他們會告發自己。所以特意在他們崇拜的目光中用了一個水系的治癒術來治療自己的傷口,隨着藍色的魔法光芒,他的傷口漸漸的收攏起來,只有一種麻癢的感覺。疼痛已經消失,維爾斯活動了一下肩膀,苦笑着搖了搖頭。
這只是一個暫時的解決辦法,魔法可以做一萬種事情,但是它並不是萬能的。這是一個刺激身體自行治癒傷口的一個簡單辦法,真正的傷還是要靠自己的身體來養的。
維爾斯儘量不去看波比那閃閃的崇拜目光,問漢特要了一塊獸皮衣服來讓自己更加顯得像一個獵人。
可惜漢特的身材實在太過高在,無奈之下波比連夜爲維爾斯縫製了一件皮襖,她的手藝頗爲精巧,雖然匆匆而就,但是倒也合身!
凌晨的時候,維爾斯已經像一個身材瘦削的獵人了。他拿了一把漢特的自制弓箭背在身上,頭上帶了一頂狗皮帽子。與這一家人在一起,倒還真的沒有人能看出來維爾斯纔是一個外來人。
與波比一家人分開,維爾斯倒有些小小的悵惘,這種平淡而清苦的生活竟然讓他覺得很是享受。
他搖了搖頭,與兩名地方守備軍趕到了軍營,混跡在數千人的軍營裡,維爾斯得到了不小的安全感。
就算是一個魔導師,也沒有辦法把這軍營翻過來尋找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