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奶奶問起當天的情況的時候,他們不是說爺爺下了飛機便把他們支開了,直到病發前一個小時才和他們會合的嗎?他們又怎麼可能會一直陪在爺爺的身邊呢?”秦潔不解。
“如果……”秦紫蓮頓了一下,才繼續說:“……他們是在說謊呢?”
“爺爺的私人醫生說了謊”這個可能性,還是出海那天,宇文哲提醒了自己之後,自己和哥哥才意識到的。因爲,那四位醫生都是爺爺生前的好友,又是爺爺非常信任的人,再加上,當年他們所說的話都完全一致,所以,這三年來,自己和哥哥即使懷疑了所有的細節也沒有想到要去懷疑那四位醫生。
但是,經宇文哲的提醒後,當自己和哥哥站到“也許是那四位醫生爺爺說了謊”這個立場上再來想整件事的時候,“爺爺爲什麼會心臟病突發”、“爺爺爲什麼會搶救不及”這些之類的疑問便似乎就忽然之間變得容易解釋多了。
如果他們所說的“爺爺下了飛機便把他們支開了,直到病發前一個小時才和他們會合”事實卻上是“他們一直都在爺爺的身邊”,那麼“爺爺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爲什麼還要支開私人醫生”、“四位醫生明知道爺爺的身體不好,爲什麼不一直陪在爺爺身邊”這種傷腦筋的問題便不再存在了。
如果他們所說的“爺爺和他們會合後,臉色一直就很不對勁,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也不太清楚,然後不久就病發了”事實上卻是“他們看見爺爺受到了某種刺激,所以忽然病發了,只是後來他們說了謊”,那麼“爺爺爲什麼會忽然病發”便不難解釋了。
如果他們所說的“爺爺病發的時候,他們及時給爺爺吃了藥,還做了基本的護理,但不知道後來在送去醫院的路上怎麼就惡化了”事實上卻是“他們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在一旁看着爺爺病發,然後拖延着時間纔將他送去醫院”,那“爲什麼爺爺會搶救不及”這種問題也就有了答案了。
——如果真的是那四位私人醫生說了謊,那奶奶明明也有了懷疑卻自己不去調查的苦衷也就有了……
秦潔聽得臉色有些泛白,其他人的表情也沒好到哪裡去。
“紫蓮,你和飛的意思是說……秦爺爺的那四位私人醫生和龔雄一起害死了秦爺爺?”李倩不敢置信的問。那四位醫生不是秦爺爺生前的好友嗎?
“爺爺的死與那四位醫生有沒有關係這一點,我和小蓮現在都還僅僅只是懷疑而已,並沒有掌握到任何實際性的證據。”秦飛說,“不過,龔家,卻是無論如何也脫不了干係的。”
秦潔問:“哥,你和小蓮是不是已經查到了什麼了?”
秦飛說:“算不上查到,不過,多少試探到了一些。我和小蓮做過分析。首先,如果當年真的是爺爺通知了楊爺爺那批貨物有問題的消息,那爺爺就是龔雄認定的害他的公司瀕臨破產的人。如果龔雄的思想再變態一點,說不定會將慕雨意外死亡的那筆帳娿算在爺爺的身上——那麼,龔雄便有了害死爺爺的動機。”
“然後,龔家有做賊心虛的表現。”秦紫蓮接口道。緊接着,她將高一部運動會那天的“綁架未遂事件”和高二運動會那天的“場上意外接二連三的發生事件”以及月考結束當天的“三處同時出現麻煩的事件”結合後來片桐他們所查到的資料逐個的進行了分析解說。
最後,她總結性地發言:“……我不過是忽然曝光了身份,龔家就緊張起來了,開始派人在別墅外監視;哥哥不過是在他們內部網裡做了個試探,他們就忍不住了,第二天便派人過來嚇唬我;後來發現我和哥哥不好對付,又馬上將目標轉向了你們——這麼積極的想制止我們查下去,除了做賊心虛,還能有什麼呢?”
“……你差點被綁架的事情爲什麼當時沒有告訴我們?”秦潔臉色難看的問。什麼事都瞞着自己,小蓮明顯的就沒有把自己這個堂姐放在心上!
“我保證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瞞着你們了。”秦紫蓮目光真摯的說。堂姐此刻的表情明顯的就是發怒的前兆,他還沒笨到火上澆油的地步。
“飛,紫蓮,那現在我們可以做些什麼?”曹彤關心問。龔家的人真是各個都是蛇蠍心腸,當年害死了秦爺爺不說,如今又接連兩次傷了自己的妹妹,絕對不能輕易原諒。
“我現在希望你們做的事情,只有兩件。”秦飛說,“第一,務必保護好自己的安全。第二,跟我和小蓮一起等。”
“等什麼?”嶽嬌雪迫不及待的問。
“等楊楓的爺爺回S市。”秦飛說。
“等片葉他們找到劉醫生。”秦紫蓮補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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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聽完了宇文哲的話,楊楓的心情複雜了起來。原來秦紫蓮這段日子一直都處在危險之中,而自己卻什麼都不知道。
“現在你都知道了,打算怎麼做?”宇文哲問他。
楊楓想了想,說:“哲,今天的事,你暫時先不要告訴秦紫蓮。”
宇文哲不解:“爲什麼?”
楊楓說:“既然我都已經知道了,就不可能旁觀下去,從今天起,我也會幫着一起調查,但是,我不希望她因此而擔心。”
宇文哲眼角一挑,敏銳地察覺到了一些東西:“你知道秦紫蓮喜歡的人是你了?”
楊楓嘴角泛起了一絲溫柔的笑意,“之前還只是猜測,不過,現在謝謝你替我證實了。”哲會這麼問,一定是秦紫蓮對他說過了什麼了。
宇文哲垂下了眼簾,掩掉了眼底的一抹黯色:“謝什麼?這個謝,我可受不起。要不是我找上她合作,她可能早就向你表白了。”
“表……”楊楓話還沒出口,便被忽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
他看了眼來電,是羅雨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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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他接起了電話,“什麼事?真的嗎?晚上幾點?好,我會告訴他。嗯,我知道了,我一會就回去。”
掛上電話,楊楓臉上的笑意瞬間深了幾分。
“怎麼了?”宇文哲問。看楓的臉色,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喜事了。
“我媽讓我務必邀請你晚上去我家吃飯。”楊楓笑着說:“我爺爺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