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曉豔進來的時候,秦紫蓮正極其無聊的用地上揀的小木塊在桌面的灰塵上畫着花。聽到門口的動靜,她擡起了頭。在看到龔曉豔身後的人後,她嚇了一跳。
跟着龔曉豔進來的有兩個人,一個是護士打扮的女人,手裡提着一個醫藥箱;一個人長得像屠夫的男人,手裡拿着一根很長的麻繩。
秦紫蓮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龔曉豔現在是想怎麼樣啊?
龔曉豔看着秦紫蓮,冷冷的笑着吩咐那個拿醫藥箱的女人:“去搜搜她身上有沒有帶什麼對我不利的東西。”
秦紫蓮翻了個白眼:自己還沒有笨到以卵擊石的地步,明明知道你們那麼多人,我爲什麼還要帶什麼東西來一個人逞英雄啊?
搜身的結果自然是沒搜到什麼。
龔曉豔看起來很滿意。她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屠夫”,纔對秦紫蓮說:“我知道你身手不錯,爲了防止你在和我談話的時候不老實,我們得對你做點什麼。你有兩個選擇:一、讓我們給你打一針麻醉劑——你放心,那個麻醉劑量並不大,也不會讓你昏睡,只是暫時會讓你沒有力氣……”
秦紫蓮在心裡嘆氣:我全身沒有力氣,就正好可以任你宰割了不是?
“第二,”龔曉豔意味深長的看了那個“屠夫”一眼,“我可以讓人把你給綁起來。”
“我選第一個。”秦紫蓮回答得毫不猶豫。她認命的挽起了自己的袖子。開玩笑!端午節早過了,自己可不想讓自己被綁成糉子。再說了,麻醉劑總有個時間效用,繩子可沒有。
龔曉豔對旁邊的護士女人使了個眼色,女人點點頭,上前幾步,將醫藥箱放在桌子上——瞬間塵飛揚——從裡面取出了已經提取麻醉試劑的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進了秦紫蓮的皮膚裡。
打完針後,龔曉豔對護士女人和“屠夫”揮了下手,兩人走出房間,從門外鎖上了門。
“現在好了,我們可以好好的談一談吧。”龔曉豔走近秦紫蓮,拿過了她手上的文件夾。
“啊,我們好久沒見了,是該好好談一談了。”秦紫蓮微笑着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退,把半個身子的重量交給了身後的桌子。手的部位已經開始慢慢的變得無力了起來,這種無力感大概很快就會曼延到全身了。她可不想在龔曉豔面前倒下去,那太丟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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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飛、片葉、片桐一行人很快的就解決了龔家別墅外圍的那些人。
片桐一邊將面前的人撂倒,一邊嘆氣。今天片葉和秦飛少爺打起架來都有一股狠勁——這兩個人今天來之前都是先吃了炸藥了的麼?
狠狠的一拳打倒準備呼救的某個倒黴的人,秦飛扶了扶鼻樑上的透視眼鏡,神情平靜的看着不遠處的龔家主宅,壓低聲音對身邊的人說:“按他們的人員分佈情況來看,主要人員主要都集中在在慕雪的房間附近,我們看得見的人現在就有25個人。片桐,一樓的那15個,就交給你和你的手下了——我相信你們可以無聲無息地擺平他們的。至於二樓那些,由我和片葉去對付。”
因爲還不能肯定慕雪的房間裡還有沒有人,未免打草驚蛇,讓米蘭的安全受到威脅,秦飛和片葉的選擇是用迷藥彈——雖然有些勝之不武,但爲了爭取時間,也管不了這些了。更何況,跟這些人,也用不着講什麼江湖道義。
等到片桐和手下的人將一樓的人解決了趕到二樓去的時候,秦飛已經抱着昏睡過去的孟心菱從慕雪的房間裡走了出來。慕雪的房間裡除了慕雪並沒有其他人——真是浪費了秦飛往裡面扔的三個迷藥彈。
“片桐,”秦飛將孟心菱交給了片桐,“麻煩你先帶心菱回秦家。片石來了沒有?”
“正在趕過來。”回答他的是片葉。
“你們留幾個人在這裡看着這些倒在地上的人,等片石來了之後,一起把他們送到警局去。”秦飛對片桐帶來的人說,“其他的人跟我和片葉一起去救紫蓮。片葉,馬上聯絡片蝶,向她問清楚小蓮現在的確切位置。”
小蓮,你千萬不要有事……
“是。”
片葉拿出手機,還沒來得及撥號,秦飛剛開機的手機忽然響了。秦飛看了眼來電,做了個動作阻止住了準備打電話的片葉。
“小潔,怎麼了?”
秦潔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慌亂:“哥,有些奇怪,GPS定位顯示小蓮現在還在市中心打轉,這不大正常。”
秦飛腦海裡驟然閃過了一種猜想,他的心頓時一沉:
難道……?!
“哥?”
“小潔,我現在就回來,等我回去再說。”
片葉看着秦飛掛上電話,不安地問:“怎麼了?”秦飛的臉色看上去不大好……
秦飛握緊了手機,語氣沉重了起來:“小蓮的夢幻手錶可能已經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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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飛趕回秦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孟心菱從昏睡中喚醒了。迷藥彈的威力雖大,但解法也很簡單,有足夠得可以讓人清醒的水就行。
只是人雖然很快就清醒了,但孟心菱的身體還很虛弱,只能躺在客房的牀上小聲地和秦飛說話。秦飛輕聲問了她夢幻手錶的事,得到的答案果然是和他預想中的一樣:孟心菱其實是帶了夢幻手錶出門的。早上她剛剛趕到電話裡和秦紫蓮約好的地點,就被人挾持着上了一輛車,因爲眼睛被帶上了眼罩,所以看不到是綁架她的人,也不知道被帶去了哪裡,手機在第一時間就被人收走了,想偷偷地用夢幻手錶求救,卻也被發現了……
——這樣看來,應該是龔家的人發現了手表裡面的秘密,所以纔派人偷偷地把手錶送回了孟家。
一想到妹妹現在可能已經完全和他們失去了聯繫,還有可能被帶去了一個他們根本不知道的地方,秦飛心裡第一次產生了恐慌。只是孟心菱此刻精神還不大好,他不想讓她也一起擔心,所以即使心裡已經心急如焚了,但面上也還是保持着一貫的平靜。他輕聲地安撫着孟心菱,直到她又閉上眼休息後,才快步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