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轉念,守真才忽然想起自己不是老早就猜到秦天青的匕首被獨眼弄走了嗎,現下這番吃驚實屬是沒想起來那會的事,果然最近的突發事件太多了,導致神經錯亂了嗎?
守真這般想着太過入神,不知不覺間身上的麻繩和封嘴的膠布都給人拿走了他也沒察覺,獨眼那句是可忍孰不可忍的話一出,押守真的那幾個大漢面面相覷,像是接收到了什麼信號,用力地把守真往堂上一推,守真這麼踉蹌了幾步清醒過來,
然而這纔剛回魂,便瞧見獨眼喊着要爲大哥報仇持槍朝他飛了過來,好在昨日牢裡和廚子哥學過武功,其中眉間雪的部分便是學的身法,守真反應極快,腰身一彎,一彈,便巧妙地躲過了獨眼的攻勢,在躲過獨眼的同時,守真還躍到了秦天霸的屍首旁,瞧到了一旁倒着的敗世,眼下守真覺得保命要緊,也顧忌不了那麼多,低身便拾起了敗世。
此刻的獨眼看着守真亦是吃驚得緊,他原本的計劃是要殺了他計劃中的殺人兇手守真來爲大哥報仇,從而獲得各方黑道勢力的威望,獨眼之所以選中守真當這個棋子就是因爲他並無勢力,以及不會一點武功,這樣才能確保計劃能順利進行,可眼前這小子哪裡是如他想的那樣一點武功不會?莫非這小子一直在扮豬吃老虎不成?
然現如今的情況,雖然不順利,卻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要是給這小子陳述的機會,要控制整個囚龍寨恐怕就更難了,獨眼這麼想,很快又衝了上來,守真不敢大意,一個流星挽月便使了出來,敗世寒光閃現襯得守真的這一兩招使得是似模似樣,而就這幾下還真把獨眼給唬住了,心中一虛,居然差點沒招架住,好不容易纔脫了身,獨眼心道親自“給大哥報仇”這套肯定行不通了,衝幾個大漢使了眼色,幾個大漢意會,各自拿着傢伙過來準備亂刀砍死守真。
這回就輪到守真有些慌了,心想這些大漢一個二個的這麼壯還以多欺少,不要臉,這麼想後,施展眉間雪的輕功部分就要逃跑,這纔剛一想動,守真才發現自己這會不知爲何是怎麼也動不了了,好似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握着他的全身。
再次掙扎無效,守真往回一瞧,那幾個大漢已經到了他的身後,紛紛舉起傢伙來就要朝他砍下,守真心中絕望,看來這回是真的要涼了,怎麼辦?遊戲還沒打通關呢,和朋友約定下午放學後一塊去網吧痛快痛快的約定也沒達成,出師未捷身先死,百尺竿頭沒摸到,我堂堂穿越者,天選之人,今日就這麼隨便死了嗎,好不甘心,雖然也不知道到底不甘心什麼,總之就是守真怕死還不想死。
就在此危機之際,一支九尺幻雲棍旋着飛來,打掉了所有人的傢伙後又旋着飛了回他主人手中。
衆人紛紛瞧去,任風狂此時紅着眼眶,表情嚴肅地望着獨眼。
“二哥,容我最後喚你一聲二哥,大哥是你殺的嗎?”任風狂說這話時,聲音在發抖。
“怎麼會是我呢?”獨眼自然矢口否認。
“你當日給楊兄弟那把匕首雖然只有細微的差別,但我還是認出來了,那是四弟的,而此刻大哥腹上的,是你的。”任風狂道。
“不,我的匕首早已給了楊守真,二弟,我不管你到底哪日瞧見了,但你一定是看錯了。”獨眼不愧是**湖,事已至此,他還打死不認。
“難怪上次那個出雲使者走後大哥常看着堂前的忠義二字冷笑,我一直以爲是在嘲笑什麼,他早就發現你有反心,原來他在笑的是這忠義二字有多可笑,也在自嘲他有多可笑,竟然一直被你忠厚的模樣騙了這麼久。”任風狂道。
“二弟你一定是聽了什麼謠言,我對大哥一直是忠心不二的,你一定相信我啊!”獨眼繼續裝模作樣。
此時,還未等任風狂作何言語,堂下坐着的飛流幫主忽然說話,“獨眼,到這時候了你還在演戲嗎,既然如此,我也告訴你,早在十餘天前,我等各幫派首領就已收到了秦天霸秦寨主絕不會和外族合夥亂我中原大地的信箋,還在結尾時重點說明了一下,誰若勾結外族,我秦天霸第一個結果了他,所以獨眼,你認爲方纔你說秦寨主同意了和出雲結盟攻打東陵這話,我們誰會信?”
“哈哈哈……”獨眼忽然大笑,“原來你們什麼都知道了,虧我還一直裝了這麼久,原來我一直在做個傻子,不過好在我還有後手,薩斯格,還不動手嗎?事已至此,你出雲國也只有今日纔有機會掌握秦奉了。”
獨眼話音一落,人羣中緩緩走出來一滿頭花白的老者,守真定睛望去,赫然望見那薩斯格臉上那痕跡很深很深的傷痕,十分滲人,就連堂下那些見過無數風雲的黑道大佬們也有不少被嚇了一大跳。
薩斯格視若無睹,只徑直朝獨眼走去,而後望向獨眼,“我現在有點改變主意了,我原以爲你的計劃會有多麼精密,沒成想你竟然如此無能,自始至終都在做着蠢事。”這話說着,薩斯格又轉身看着任風狂,“三當家,我出雲國願意扶持你爲囚龍寨主,只要你答應南下攻打東陵,我出雲國願意替你們擋住會來回攻的東陵殘軍,並且,封你爲威猛將軍,爲表誠意,我會幫你殺了獨眼。”
話完,薩斯格伸手就掐住了獨眼的喉嚨,接下來他也只需輕輕一捏,便能要了獨眼的命。
“想必閣下便是薩斯格了吧?我大哥既然言明絕不勾結外族,那我也必然是要順從他的,況且,以獨眼的那點微末伎倆,根本不可能能害到大哥,那殺害我大哥之人恐怕也是你吧?所以你以爲的交易,我只當是笑話。”任風狂字句鏗鏘果決,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聽到了吧,他……他們兄弟倆都是一根筋,不會聽……聽你的,你要達成你的目的,只能護着……我。”獨眼雖然被捏着脖子,卻還是能勉強說出話。
“哦?只能護着你嗎?看來二當家在江湖的走動還是少了點啊,居然不知道我出雲國有種術叫做屍傀術嗎?我看大當家的屍體把手粘一粘還能用,只要控制了他,藉此號令秦奉羣雄,完全有可能啊!咳咳……”薩斯格舊傷未愈,話未完,咳嗽了起來,而後又道,“所以完全沒有需要您的必要了,二當家。”
說罷,手一用勁。
可好像是捏到了鐵板似的,怎麼也也用不了勁了。
畫面一轉,衆人只見任風狂一手抓住了薩斯格制住獨眼的手,眼中殺氣凌冽。
“他的命,我來拿。”任風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