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文衡的這聲慢並未來得及阻止,這二人眨眼間就過起了招,任風狂本就不善於拳掌功夫,那醜人官兵手裡還拿着兵器,這番一斗恐怕是要吃虧。
然而衆人沒想到的是,這醜人官兵看着好像很厲害,可真過起招來不到一合就被打翻在地。
“方纔見你那麼威風,還以爲你很會兩下子呢!”任風狂摩拳擦掌,滿臉的不耐煩,這一架打得極不盡興。
“咳咳……”這醜人官兵受了點內傷,咳嗽了幾聲,聽任風狂這麼說,才接過話,“爾等叛逆莽夫,自然只知道用拳頭行事,我可是堂堂朝廷官員,豈會和你們一樣?我靠的是才華!!!”
“那你帶着你的這點才華先下去見閻王吧!”這話說着任風狂內力凝於掌中便又要出手。
“且慢!”文衡這回聲調比方纔又大了幾分,任風狂聽見便應聲住了手。
“白大王?怎麼?這人您留着有什麼用?”任風狂道。
白文衡搖搖頭,沒有急着先解釋,只是默默走至那醜人官兵的跟前,言語平和地對他道到:“方纔我聽說你是奉你家將軍之命前來捉拿我們,可我還聽說這白玉城能做主的只有一位將軍,不知給你下令的那位是誰?”
“自然是夏侯戮夏侯將軍!”這醜人官兵一臉戒備望着白文衡,心想眼前這小白臉眼中太有韜晦,忽然問起這事,不知在打什麼盤算。
“那再問你可認得你說的這位夏侯將軍?”文衡道。
“早先我家裡被鄉紳土豪欺壓,正是夏侯將軍親自前來爲民除害殺了這夥奸人,如此大恩大德,我自當是認得!”醜人官兵道。
文衡微微一笑,朝身旁的佑華低語了幾句,佑華便到那病榻邊躬身解開了綁在夏侯戮臉上的那些繃帶,這醜人官兵一瞧,連忙朝之跪下,“夏……夏侯將軍!您怎麼會在這?”
見夏侯戮仍在昏迷,望向屋子裡唯一的大夫,“姑娘,將軍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被馬車撞得這麼兇呢,那駕馬的是誰?我這就帶我兄弟們找他算賬!”
“夏侯將軍只有肩膀受了較重的傷,其餘都是些皮外,如今還在昏迷,應是多日未進水米,身子有些撐不住了,不過夏侯將軍除此之外都很健康,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醒過來了吧!”祈英道。
“那還好。”,醜人官兵鬆了一口氣,不過擡眼又瞧見了任風狂那個匪裡匪氣的模樣,立馬又戒備起來,“眼下將軍昏迷,不知是遭何人暗算,諸位有逆賊之嫌,越獄之名,嫌疑很大啊!”
……
“張三?你怎麼在這?”此時場上忽然出現了一雄厚低沉的男子聲。
衆人尋聲望去,只見此刻病榻之上的夏侯戮已經醒來,邊整理着身上的繃帶邊說着。
那醜人官兵的名字原來叫做張三,這張三見夏侯戮已醒,連忙又是跪下拱手:“小的張三,拜見將軍!”
這夏侯戮點點頭示意張三不必多禮,隨後才慢慢審視在場其餘衆人,直到望見白文衡時立馬瞪大了眼,激動得全身直哆嗦,“陛……”
夏侯戮這聲陛下還未喊出口,卻被白文衡先給打斷了,“鄙人衡文柏,見過夏侯將軍,將軍多日不見。”
如今白文衡爲何要特意隱瞞身份,夏侯戮也能猜到一二,畢竟如今宗親王勢大,白文衡的身份若過早暴露必是被各方利用,成爲傀儡黃帝,須得先召集天下之義士,屆時再亮明身份,那時纔是大勢所趨,人心所往,夏侯戮知道這層,又是白文衡的意思,自然是會配合着演下去,沉了口氣,這才繼續道,“是啊~多日不見,君還是這般瀟灑恣意,看來你我不見的這段日子,並未遇上什麼危險嗎?”
“我等還好,只是將軍怎會落到如此境地,勞煩告知。”文衡道。
夏侯戮搖搖頭,又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前,那時我剛聽聞陛下失蹤,宗親王白文宗趁機獨霸朝綱,企圖篡位,可那時陛下不在我也不好輕舉妄動,只得將我部人馬大將先召集起來,待找到陛下之後,只要陛下一聲令下,我孜夷州駐守的十五萬大軍,三日之內便可到達益城,與那白文宗決一死戰,那白文宗見我軍聲勢浩大,不敢正面鋒芒,便想了陰招。”
“一日,傅瑾瑜的部下餘虹頭領帶着一夥人前來拜見,我心想既然是傅瑾瑜的部下怎麼着也給些面子,打狗也要看主人嘛,便給他弄些酒菜讓他好吃好喝,只不過我偷偷命管家吳宏在他的酒水裡下了點藥,想着這餘虹既然是傅瑾瑜的手下,抓起來拷問拷問興許能問出什麼有利情報,可這酒水一下肚,這餘虹沒倒,我倒是先趴下了,再醒來時我琵琶骨已被鉤鐮鎖住,身處牢房之中。”
“而面前站着的正是管家吳宏和餘虹帶來的數人,只是那餘虹不見了蹤影,此番景象我自然會問吳宏怎麼回事,吳宏倒是沒隱瞞,一五一十地說了把本應給餘虹和的酒,換在了我的酒壺裡,我是萬萬沒想到吳宏會背叛我,我對他極爲信任,府中大小事務我都交給他做主,平日我不想應酬時都是讓他代爲傳話,唉~”
“聽這些談話原本是要殺掉我以絕後患的,但商量過後才決定延後,等白文宗下令再作處置,就待這夥人走時,他們間的最後一人似是餘虹帶來的其中一位,偷偷和我說讓我下次和其他人見面時假裝說漏嘴知道什麼長生不老的秘密,反正事已至此,我破罐子破摔,真就假裝了這一回,結果第二天那夥人還真信了,便留着我的命逼問我長生不老藥的事情。”
“之後,就是今日了……”夏侯戮道。
“長生不老藥?真有這玩意啊?”雖然守真見識粗淺,可他好歹也是一千多年後穿越而來的人,長生不老,從沒聽說有誰真能長生不老。
“我不知道,但那夥人似乎很在乎這個,以至於我這麼大一個威脅他們都願意冒險留下來逼問這件事。”夏侯戮道。
“也不知道那個偷偷告訴你消息的那人是誰,是哪邊的人。”任風狂想着這些。
“事到如今,如何把那吳宏除掉纔是我們該想的事吧?”夏侯戮皺眉,忽然望着張三,“此番白玉城內情況如何?將軍府又有何異變?”
“啓稟將軍,自從將軍府數日之前宣稱您已病牀不起,都是由您府上的管家負責發號施令,說是讓所有您的部衆都去孜夷州邊角駐守,因爲以往您有事都是叫管家吳宏來傳達的,衆將信以爲真,便帶着各部兵馬撤離了白玉城。”張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