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位朋友就是夏侯將軍叫來的幫手吧?”牀下傳來一特欠收拾的聲音。
“是誰?”這中年男子疑問。
守真聞言又是自信一笑,身法一閃,便從牀底下鑽了出來,見來人,拱手道,“在下囚龍寨楊守真!”
聽守真這麼一說,這男子纔開始審視起來,“聽聞囚龍寨新任寨主就叫楊守真,不知閣下……”
守真自然是明白這麼明顯的話外之音,“在下正是!”
生怕這男人不信,守真還朝樑上招一招手,任風狂等人才又飛下來。
“在下任風狂,此人正是我囚龍寨大當家楊守真沒錯!”任風狂道。
這中年男人閱人無數,如果說守真這麼個一看就知道是個愣頭小子的傢伙說得話他還真得掂量掂量,可任風狂這幅英武的瀟灑模樣說出這番話來,卻是讓守真那聽着極爲荒誕的言語,頓時可信了不少。
“在下雲霆,見過諸位!”這男人拱手道。
“在下衡文柏”
“在下趙佑華”
……
幾人也紛紛報上了姓名。
幾句閒話家常之後,這雲霆終是說起了正事。
“那狗賊吳宏近日從宗親王那兒借來點兵,此刻白玉城守軍共有三萬,我帶來之兵馬不過一萬多,本來就是敵強我弱,若吳宏之兵馬守城而戰,若是強攻,恐怕無異於以卵擊石,我意,待張三與我親信通知各方守將集結在此之後,再作攻城打算。”雲霆道。
“那要多久?”守真問。
“最晚十日。”雲霆答。
“十日?”文衡沉思了會,“十日太久,若等集結,再到攻城完畢,恐怕又要耗費些時間,而到時,各方反對宗親王之勢力怕是都已被宗親王完全平定,屆時要再對付他,難上加難。”
“你待如何?”雲霆道。
“通過在城中這幾日的探訪,我發現城中百姓,以及守城的夏侯將軍舊部都以爲夏侯將軍病重不起,全權由管家吳宏代爲發號施令,而夏侯將軍素來賢名遠播,百姓以及夏侯將軍舊部皆是心之所往,若此時讓這些人都知道了夏侯將軍之情況,會怎樣?”文衡道。
“城內一萬舊部必然倒戈相向,城中百姓亦會想着法地給吳宏使絆,此消彼長之間,或已註定了吳宏的敗局。”雲霆道。
“非但如此,我們還有幾位武功絕強之人爲幫手,只要戰事一起,夏侯府周圍守備必然空虛,這幾名高手再趁機潛入夏侯府中,擒拿管家吳宏,我看戰事或許能更早些結束。”文衡道。
“既然如此,我馬上就安排下去,明日晌午,戰事必起,你們趁機行動!”雲霆說着便退了下去。
“只是……那夏侯府內有奇怪的迷煙,吸入者無論武功多高似乎都撐不過一瞬,直接渾身無力,倒地不起,若這個不處理,抓那吳宏,似乎有些難了吧?”守真想到第一次進夏侯府時就不慎中計被抓,就是因爲這種迷煙。
“大王不必擔心,奴婢與沈姑娘早已配製出解藥。”靈清說着,就從袖子內拿出幾個小瓶子來。
守真皺眉,心想爲何每到這種將要束手無策的時候,這妹子總能有法子解決,那迷煙究竟是什麼衆人都還猜不出來,這小姑娘居然連解藥都配置好了,可這姑娘每次都在幫他,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人。
而這時,白文衡又忽然輕笑,此非第一回,守真再怎麼遲鈍也是注意到了,“文柏兄?我看你與我帶的這小丫鬟靈清總是眉來眼去,暗通款曲,可平時也沒瞧見你們有什麼交流啊,不知你是看上她了,還是你倆早有姦情?”
“守真賢弟你這般就是誤會了,我已年逾四十,家中妻妾成羣,如何能看上靈清這小丫頭?總瞧着她笑,是因爲……”文衡說道這,笑了笑,又搖搖頭,“不可說不可說。”
看着白文衡這脣紅齒白,翩翩少年的模樣,聽他這麼一說,頓時大吃一驚,“你家中妻妾成羣我信,但你哪裡看着年逾四十?分明唬我!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爲什麼不能說?快說說,我也好八卦八卦!”
白文衡只笑笑,隨後轉身便走了開,見文衡已走,守真心想男的問不着問女的也一樣,可這一轉身,場上哪裡還有靈清的影子?
……
次日晌午,炮火果然如期而至,此刻城內到處都在瘋傳夏侯府內的那位乃是假的夏侯將軍,同時戰事一起,城內立馬亂作一團,守真等人見夏侯府方向陸陸續續往城樓去了許多增援,知是時機已到,混着人羣便朝夏侯府而去。
既然這次是潛伏,衆人自然是不會學着上次去敲大門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操作,紛紛來到高牆這邊,一個二個的都施展了高強的輕功便躍去了另一邊,只守真一人略顯尷尬地待在院牆外,而左顧右盼之下,守真赫然瞧見了隱蔽處被雜草蓋着的狗洞,觀四下無人,乾咳一聲,便鑽了過去。
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守真隨着衆人進來之後已經算是第二回,這回自然是輕車熟路,而府內此刻的情況也像先前猜測的一樣,大部分守衛都去了城樓那邊增援,防守一片空虛,偶爾被人發現,可以任風狂的本事,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很快,衆人找到了這會正在池塘假山處,品茶觀風景的吳宏。
這吳宏知是來人,微微一擡眼,微微一笑,又繼續品了口茶,“你們果然到了啊!”
“老吳,我想知道爲什麼?”夏侯戮此刻走了出來,雖然前幾日被任風狂和守真打得不成樣子,但是在沈老爹後祈英妹子的細心醫治照顧下,僅僅一天便恢復了正常的模樣。
“喲!夏侯將軍!什麼爲什麼?奴才可沒聽懂啊!”吳宏裝模作樣地道。
“你爲什麼要背叛我,我待你雖然算不上恩重如山,可也極爲器重,府中大小事情我都交給你打理,就連軍務,我很多時候都由你代爲傳達,這怎麼就會走到如今了呢?”夏侯戮道。
“哼哼哼!哈哈哈哈……”,吳宏聞言忽然大笑,而後又道,“背叛?我倆之間,到底是誰背叛誰啊?”
吳宏這麼說着,打了個響指,只見角落處,張三已被人傷痕累累地拖了出來,由於隔得實在太遠,此刻就連守真這麼好的眼功都瞧不清到底胸口有無起伏,生死不明。
“張三!!!”夏侯戮大喊道。
張三似乎還有意識,聽到夏侯戮喊他,立馬顫顫巍巍的揚起腦袋,臉上已全是血,看着極慘,卻還是硬生生擠出來一個笑臉,應了兩個字,“將軍~”
隨後腦袋又是一沉,便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