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來到一風水寶地,這裡依山傍水,鳥語花香,將杜菲菲葬在了此處,由幼常親自刻碑,親姐杜菲菲之墓。
幼常望着墓碑,久久不言。
守真從來就不知道這時該說些什麼,也就任風狂能理解一二。
“該走了,不管是給你……姐報仇也好,還是找尋你的身世也好,一直這麼看着,什麼都改變不了,倒不如親自捅上仇人一刀來得痛快~”任風狂拍拍幼常的肩。
幼常轉身望向任風狂,點點頭。
“我二人還有事,就先行告退了~”顧惜洋跟孟寒星道。
“這麼急?”守真問。
“此番賊首終於露頭,我們得儘快追查其巢穴下落,以免釀成大禍~”孟寒星顧惜洋雙雙拱手,這便告辭了……
“既然如此,我們先修整一陣,待諸事完畢之後便朝東陵地界出發!”守真道。
“東陵?”靈清問。
“對呀,地圖上標註的始皇帝陵的位置,正好是在東陵西南一角,一個叫做軒浩的地方~”守真答。
於是衆人就這麼結伴而行,又走了十好幾天,其間山山水水,飛鳥奇聞就不多描述了,直至亭臺閣樓地,瓊樓玉宇城。
東陵不愧是天下最富庶之國度,這浩軒不過一邊陲小城,卻是繁華得緊,街上的行人來去匆匆,各個穿着華貴,養得姿白貌美,守真忽然很理解當初獨眼爲何要聯合出雲齊攻東陵了。
進城之後,守真圖個新鮮,正想和幼常一夥到處見識一番,步子沒邁半步,就被任風狂給拉了回來。
“大大王,此番我等來到浩軒,你身爲囚龍之首,理應先到分部視察一番。”任風狂道。
“分部?這不是東陵地界嗎?我一九華將領,在這哪來的分部?”守真問。
“……九華東陵素爲盟友,其邊境之地,必然常有往來,爲了避免兩國來往貿易之人在他國遇上什麼事沒地方躲,邊境的將領都會互相派遣人馬駐守他地,以防萬一,而這浩軒便是東陵邊境的一座城池,往西便是九華地界,與之接壤的便是大大王你的封地之一,應武城!”任風狂道。
“邊境將領派人相互駐守?我什麼時候派人來駐守過?”守真問。
“……這規矩很早就有了,我們囚龍寨來的弟兄不過是接手崗位而已,你自然不需要下達什麼命令……”任風狂道。
“好吧~那帶我去吧!”守真道。
“……”任風狂聞言一愣。
“怎麼了?”守真自然瞧出端倪。
“我先問下路。”任風狂尷尬地道。
守真聞言會心一笑,“原來你也有問別人的時候啊~”
“行走江湖,總會有難處,這有什麼~”任風狂話說得是很有道理,但是他自持身份很少向別人說些什麼,這下真有點爲難他了。
不過爲難歸爲難,事情倒也是順利完成了,一路上東問西問,直至出城來到郊外,終是到了營盤。
守真剛到時見此間所有人,雖都身着軍裝,卻是軍紀渙散,賭牌的賭牌,打架的打架,睡覺的睡覺,不由感嘆,不愧都是土匪出身,很有股子匪氣。
前來接待的是此地管事的,叫凌超,原本看着門口,翹着二郎腿,邊吃着花生米邊喝着燒酒呢~見來人才收起了一副鬆散的痞樣。
“二位官人這是來幹啥呢?”凌超道。
“想你了,來看看~”守真親暱地道。
“……”凌超滿頭黑線,“我二人……認識?”
守真聞言瞪大了眼,“我不是你失散多年的二大爺嗎?”
“胡說,我二大爺早死了!”凌超道。
“怎麼死的?”守真問。
“二十餘年前我二大爺給我買糖葫蘆,不幸被一匹受驚的馬兒撞到,就這樣離世了,手裡還攥着要給我的糖葫蘆,現下想來,二大爺,唉……”凌超道。
“那就對了啊!二十餘年前你二大爺死了,一直不甘心沒能照顧好你這小孫子,所以過奈何橋的時候就沒喝孟婆湯,這回投胎便轉世成了我,我就是特地來找你的啊,大孫子!”守真吹起牛來大氣也不喘一下。
凌超聞言頓時瞪大了眼,“仔細一看,你眉宇氣質間真與我那二大爺有幾分神似,莫非……你真是我二大爺!!!”
“二大爺!!!”
“哎!”守真無恥地應了。
“二大爺您進來,我這就叫人給您倒杯茶去~”凌超邊說着邊帶守真二人進了帳篷。
茶水擺好,三人相對而坐。
“這位是……”凌超望向任風狂。
“我兒子~”守真道。
“二大爺您光棍了一輩子,哪來的兒子?”凌超道。
“私生子~”守真毫無節操。
“哦~難怪沒見過。”凌超道。
一旁聽着二人對話的任風狂也是滿臉無語,心道看你們倆唱戲就好了,我可沒興趣插嘴。
“只是二大爺啊,我這地雖說油水不少,可地處郊外要說好玩的地方卻沒幾個,我聽說浩軒城內有幾家妓院妞不錯,我看您現在還老當益壯,不如一會帶您進城去樂呵樂呵?”凌超道。
“咳咳……算了,我來找你還另有要事~”守真也難得正經起來。
“那您說~”
“借點人~”
“多少?”
“你有多少?”
“八百!”
“那二十……”
“二十啊,小意思,二大爺您要借,隨便挑些壯漢,不礙事~”
“二十人給你留着,剩餘的我都帶走~”
“我*,你搶劫啊???就算你是我二大爺這事也不成。”
“……”守真聞言頓時也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時任風狂搖搖頭,默默拿起刻着奮威二字的玉牌。
凌超一望,頓時跪在地上,五體投地。
“我*,原來是大王啊!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有眼不識金鑲玉,有眼無珠,繞了小的一命吧~”
“現在借人沒問題了吧?”任風狂道。
“沒問題,別說我們這八百,就算您要八千,小的這就到應武城給您叫來!”凌超道。
“不必,趕緊點其八百人,交給你二大爺處理吧~”任風狂道。
“是~”凌超說着就就要退下,臨走時還扯着守真的袖子,把守真一塊帶走了。
剛出帳篷,凌超才鬆了口氣。
“二大爺啊~你怎麼不早說大王跟您一塊呢,您要早點說,您要啥我就給啥啊!”凌超衝守真小聲地道,生怕裡邊的任風狂聽見。
“我不是說了嗎,他是我兒子啊~私生子,一生坎坷,能走到如今,不知是經歷了多少血與淚啊~”守真不以爲然。
凌超聞言大吃了一驚,“原來大王真是您的兒子啊~還經歷了那麼多~”
凌超這麼說着,不自覺地朝任風狂待着的帳篷瞥了一眼,眉目間帶了許多憐憫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