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楊守真記下了這些。
“哦對了,三當家,我還有個問題。”守真忽然說起。
“說罷。”任風狂倒是豁達。
“之前聽您所言您似是很想親自去看一下大當家,卻被二當家的人給阻礙了,可前段時間他出遠門做事您也仍是沒能去看望,照理說您是囚龍寨的三當家,當時二當家不在,您如果非要進去,那些看守的也不敢攔你啊?”守真問。
“哈哈~”任風狂笑得有些無力,“我們兄弟當初結拜之時就已經排了長幼順序,長兄如父,二當家亦是我二哥,他無論在不在,他的話我也自當都是順從的,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其實任風狂的這番話在楊守真眼裡是難以理解的,不是很明白爲什麼一定要堅持這些,但他又很佩服任風狂,只因爲是兄弟,無論原本怎麼也不想被束縛,如今也會逼着約束自己,爲什麼楊守真會認爲任風狂被束縛會很難受,因爲他叫任風狂。
“三當家!!!”
“怎麼?”
“義是什麼?”
“一就是一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的一”
“……當我沒說。”
……
二人也算是一見如故,但也或許像任風狂這樣的人本就和誰都是如故的吧。
沒一會,廚子大哥從廚房裡處理完傷口出來,見那大公雞還活生生地在地上撲騰,頓時火冒三丈,抄起鏟子來就和守真吵到了一塊,事後任風狂才告訴楊守真那廚子原本是順天國北部的天雪十一刀,因爲殺了仇家全家十一口人,爲了躲避官兵追捕,這纔來了秦奉。
楊守真看着那廚子外冷內熱的模樣實在看不出他是什麼窮兇極惡的人,因此對任風狂的話將信將疑。
事已至此,廚子哥也不想再耽誤時間,和楊守真又吵吵了幾句後,只聽見幾聲慘烈的雞叫,便三下五除二地把那隻大公雞給處理了。
楊守真既然已經聽過天雪十一刀的大名,自然對此番情景沒有任何意外,那廚子哥做菜時也挺嚴肅,一句半句都沒有,就那麼麻利地給那隻雞拔毛剔骨頭,又操作了一番,很快,一道道口燒雞就被他做好了。
楊守真站的老遠,只聞了聞味就已經流哈喇子了,要不是顧忌囚龍寨的一夥人發現,他一定在送飯去的路上就偷吃了。
叫一個吃貨去送飯真的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守真一路忍住了偷吃的本能,邊流着口水,邊如行屍走肉般走上了前日傍晚受傷的地方,有了昨日的經驗,楊守真早早地用香菜堵住了鼻子,一推門,門又是緩緩而開,這回正值正午,屋內所有陳設也都一清二楚,屋內凳倒桌移,瓷碗陶器七零八落,怎一個亂字可以形容,與上回相同,秦天霸靜靜地在榻上打坐,周身散着幽光,一語不發,紋絲不動。
楊守真望着四周,心想好歹是囚龍寨大當家的屋子,怎麼這麼長時間都沒人打掃的,地上還殘留這上回沒吃掉的殘渣和打碎的破碗,莫非這這寨主有名無實,壓根沒人願意來服侍還是怎地?
要真是這樣,楊守真要尋求此人庇護的算盤可就打空了,不過轉念又一想,要是這秦天霸在寨中沒有實權,獨眼爲何還要費這麼大週摺害他?然這會多想無益,無論怎樣,當下之急是趕緊把事情給秦天霸說清楚,要真沒能耐守真也好早點想其它辦法保命。
心裡雖然這麼說,可一想到昨天這人二話不說一筷子就差點要了他的命,讓守真現在好聲好氣地和他說事情還是有些難以邁過心裡的那道坎,想到這些,楊守真前進的腳步停了下來。
可不對啊,現在可是保命的時候在糾結這些是不是太不會看時候了?這麼猶豫了會,守真的步子又往前邁了開來。
在這走走停停之間,還沒待守真說了什麼,秦天霸便忽然開了尊口,“送飯的吧?飯菜放下就走吧!”
這話聽着淡漠無情,與楊守真上回所見兄弟情深和忽然變得癡傻又變得很陰狠的模樣完全不同,一時間,楊守真還真拿不準眼前的秦天霸究竟是什麼性子,小心翼翼地把飯菜放在桌上,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知是送飯的人遲遲未走,秦天霸睜開了眼眸,見來人眼熟,細想一瞬,才又開口,“原來是楊小弟,怎麼?在爲我傷你之事耿耿於懷?”
這話匣子由秦天霸開始,守真接下來怎麼做就好辦多了,“是有點,但我此行來不是爲了這事?”
“什麼事?送飯嗎?那你現在送完就可以走了。”秦天霸面無表情,瞳眸內盡是深邃,實看不出有何打算。
楊守真總覺着這秦天霸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讓他怎麼也不舒服,但事情歸事情,但還是要禮尚往來,你怎麼着我,我也怎麼着你,也學着秦天霸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故意拉長了聲線,有些裝腔作勢地道,“有人要殺你!”
秦天霸倒也沒在乎這些表面的東西,但聽說有人要殺他,不禁有些好奇這個要殺他的人是誰,“誰?”
“二當家,獨眼。”守真道。
“下回別說這種話,不然筷子再刺下去就不會偏離要害了。”秦天霸沉了沉聲。
“我也不想趟這趟渾水,但聽二當家所言,在他的計劃中是想要了我的命,我又怎麼會坐以待斃呢。”守真道。
“我自有辦法脫身,你死不死與我何干?”秦天霸道。
“可你的辦法被獨眼發現了,而且出賣你的正是你所信任的藥師。”守真道。
秦天霸眼神黯淡了會,又道,“那你所來爲何?”
守真一愣,“不是告訴你獨眼要殺你嗎?”
“然後呢?”秦天霸道。
“當然是你爲了保護自己,迫不得已才殺了他啊!”守真道。
“同時也保護了你是嘛?”秦天霸道。
“於你又無害,只是順道的事情。”守真道。
“呵,倒是如此,那你既然知道他們的計劃,說來聽聽。”秦天霸冷哼了聲。
“我不完全知曉,只知道流雲匕首和他的計劃有關,並且你上回傷我的筷子上的計劃貌似也能打擊到他們,所以我還想問當時你的計劃是什麼,可以做到的話,我可以幫你傳達。”守真道。
秦天霸又沉靜了會兒,才又道,“告訴你也無妨,聚英會那天,讓老三在忠義堂周圍埋伏好人手,誅殺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