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高大的骷髏,我並沒有產生退卻的意思。當時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與之一戰。不知道爲什麼,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
我提劍迎向那骷髏的一擊。嘡啷一聲,只覺得雙臂被震得**不已,手裡的劍險些脫手。擡起頭,見那骷髏也受到的震顫,向後退了一步。我驚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的力量竟然能和個骷髏抗衡。
轉眼間,那骷髏又發起了第二次的攻擊。我不敢怠慢,只得拖着疲憊的身軀再次應戰,連續幾次擊回之後,我已經是氣喘吁吁,用手扶劍撐地站着,等待骷髏的再次攻擊。
然而那骷髏幾次攻擊不下,竟把身體轉向了另一邊低頭看着什麼。順着骷髏的空洞看去,只見上官千惠正站在它的面前。骷髏對上官千惠咆哮了幾聲,然後猛然揮下它手中的骨劍砍向上官千惠。
下一秒,上官千惠重重的吃了一劍,斜向我飛來。我無奈的看着這一幕而無力去幫助她,眼看着她的軀體重重的落在了我的腳下。
傷心,一股失去摯愛的傷心涌上心頭,我恨恨的摟過上官千惠的軀體,無力地跪在原地。任痛苦和悔恨在心裡掙扎着。
然而巨大骷髏根本就不管這樣的傷心,麻木的兩步跨到我的身前。把骨劍掄圓了,使出全身的力氣朝我和上官千惠砍了過來。
我奮力抽出紮在地上的那柄已經斬殺了無數亡靈的劍朝骷髏的胸膛戳去。轟隆一聲,一股粉末飛在眼前,一陣狂風過後,我的身體已經被沙子埋了起來。
風聲漸漸變小,我睜開眼睛,只見頭頂的天空分外蔚藍。我用力抽出自己深埋在沙子裡的雙手,然後又一點點把身上蓋着的沙子拋開,這個過程不知道耗去了多長時間。
我清醒的記得上官千惠被埋的地方,但由於周身已經毫無力氣,只得爬到那裡,用雙手一點點的刨開覆蓋着的沙子。我要找到她的屍體••••••
不知過了多久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片沙丘之中。翻了個身,發現自己的力氣恢復了不少,卻看到自己刨出的一個沙坑。
我始終相信上官千惠的身體還在沙丘下面,又不停的開始刨沙。終於這片沙丘被我刨了有一人多深,完全超出了原本的覆蓋厚度,然而卻沒有找到上官千惠的身體。一股怨恨涌上心頭,然而卻無處發泄。
“小飛哥!”是徐允兒的聲音。我擡頭,看見徐允兒正站在旁邊的沙丘上喊着我的名字。
“找到了。小飛哥在這裡吶!”徐允兒歡喜的喊着,她肩頭的紫貂也是雀躍不已。
我怔怔的看着沙丘上的徐允兒,不久衆人就陸續出現在沙丘上,黑子,餘進,邢烈,顧玉萍,樑子軒,鳳心,阜宗,艾斯瑪,樑天柱。不久上官千惠就邁着輕盈的步伐出現在霞光中,大家找到我的心情是喜悅的,然而我卻無法弄明白這夢中發生的一切。
仍有一股恨恨的感覺在心頭涌動。如果這是夢裡的一種暗示,那麼我應不應該再重聚之後開心一點呢?畢竟只是一場夢。可這夢給我帶來的感覺卻就像顧元龍的話裡那樣煙消雲散,輾轉離恨。
我展開了步子,一步步走向夕陽下的沙丘。看見腳下一片黃沙延綿好幾公里,沙漠的那頭的山林後面有一座奇偉的山峰,太陽緩緩落盡。
“沒事就好。”樑天柱扶着我的背,安慰的說。
一行人踏着黃沙,藉着黃昏的光朝着遠處的山林行去。
腳下的這片黃沙就是來時看見的那片城池,由於這裡的特殊環境和光線,才顯出了一個他曾經的面貌,這就像是一個天然的錄像機,把這裡的歷史完好的保存在這片沙子裡。你在這城中的所作所爲都有可能被後來的人們所看到。
來到這片黃沙的邊緣,有一些雜亂的也手腳印出現在沙地上,似乎有兩波野獸在這裡進行過一場搏鬥。
幾人正狐疑,卻聽見林子裡有狼聲正在長嚎。林子裡許多黑影竄行着朝嚎叫聲跑去,似乎是受到了狼王的召喚。
看來這裡是狼的叢林了。我們見識過這羣狼的尊容,領教過它們是無所畏懼的,所以行動起來格外的小心,害怕會受到這裡的狼羣的攻擊。
然而我們必須要經過這片山林,才能到達山林那邊的黑山!進了這片林子,見這裡的樹木高大參天,許多樹枝相互交疊重合,不知道樹的年齡已經有多老了。
天色已經很晚,幾人決定就在林子邊上休整。由於這裡的樹木緊湊密集,爲了不受到野獸的騷擾,我們用樹枝圍出幾間屋子來,然後把屋子的周邊清理乾淨升起火堆。
“你們真的認爲那邊的山裡面存在着一個古老宮殿嗎?”艾斯瑪一邊吃雞肉一邊問阜宗。
“這一直以來都是個傳說,既然是傳說就會有傳播的理由。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阜宗說着。
我一邊聽着這些,一邊啃着一隻羊腿,一邊沉寂在自己的夢幻裡。雖然已經知道那只是一場夢,但仍有一股遺恨繚繞在心頭使我很不舒服。
“你還好吧。”上官千惠在我的身邊坐下問道。
“嗯。我還好。”看着眼前活生生的上官千惠,我覺得講太多會變的矯情。所以溫順的坐着啃着那塊羊腿。
“我倒有個問題。雖然說我們是鎮裡面的護玉使者,但是時間已經過去很多年了,肯定會出現一些偏差吧。或者這樣的守護只是一個騙局?你們有沒有想過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和意義所在呢?”黑子忽然這樣問道,黑子屬於那種豁達的人,凡事看的比較開,要來山裡完全是黑魁的意思,黑魁死後他就一心想要親手殺了張景潤和張永生,現在張景潤死了,張永生生死不明。他就想起此行的意義來。
“反正我也沒什麼目的,就是想來報仇,然而現在張景潤卻已經死了,張永生那貨又不見蹤影。我的目標也只有放在了古弄身上。眼下既然走到了這裡,也就不考慮什麼退路了。不如你們也都來說說各自的目的吧。” 黑子又說道。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艾斯瑪雖然是個老外,對漢語不很熟練,卻也先開口說了:“我是來探險的,很早就聽說這裡有一片山區非常深秘,就來了。”
黑子瞥了一眼艾斯瑪並沒有說話。雖然艾斯瑪極力解釋,但是怎麼都沒能藏住他的另有目的,眼下他對我們並沒有什麼敵意,而且還幫過我們,所以大家都不去拆穿,畢竟人們都有着自己的隱私。艾斯瑪來到這裡無非是聽說了這山中的寶藏,想來發一筆財。可惜這次冒險也讓他們的投資人付出了慘痛代價,因爲這幫人很可能一個都走不出去,他的賺錢計劃就會成爲泡影。
艾斯瑪說完又繼續開始拿起雞的另一半啃起來。
“我們的守護是有根據的,巫煞就是一個例子,他從小就在北山,他在北山發現那些財寶是近年來我們爲西山守護的動力所在。由於我年輕時候就進過那面絕壁,所以一直以來我都持着堅定不移的態度。我來這裡就是爲了真像,我要親眼見證傳說中的事物再現。”樑天柱說着。
“其實我是爲了錢。”邢烈說出了口。也許這就是他內心真實的吐露,天英會解散了,邢烈的身份只剩下了隊長,然而那並不是他真正想要的生活。他想要的是更多的錢,所以他纔會不惜一切的去找回天英星匙。以至於現在深受內傷。
“我也是爲了錢。別看我老爸開了間驢肉館,可我是不想繼承他的,我在鎮上的時候經常做一些打架鬥毆的事情,其實就是爲了收點‘保護費’賺錢。那天老爸告訴我說跟着你們到西山可以找到很多財寶,我一聽覺得是條門路。可以輕輕鬆鬆就成爲富翁還不用得罪那麼多人了•••哎,現在想想餘坎那個老東西果然是滑頭勒。”餘進說着這些,我才明白這小子原來也懷揣着這樣一個野心呢,不過既然能夠坦誠地說出來,也表示他對大家已經信任了。
“我吧,就是爲了古董收藏,找到一些有價值的寶貝收藏起來,這樣就會變的神秘而富有魅力。”阜宗是伸手他叔叔阜明的影響,從小就對古玩有着一種好奇,所以很早就見過了不少事面,談吐說話方面也是很有見識,很多場合上的事情都能應付得來,不過他對某些方面的判斷,卻會有一些誤差。這也是他的遺憾所在。
“其實是我爸爸讓我來參加隊伍的,是爲了找到那柄倚天劍。”顧玉萍說出這句話時,邢烈和阜宗的眼神都動了一下,大家都詫異的看着她。
“我爸爸雖然開着個酒店,但是這些年來一隻想要找到這把劍。授劍大會後不久他就跟我講起了他的心願。爲了滿足他的心願我就來了。”顧玉萍這樣說,顯然這個時候是對大家信任的。也可以看得出她的性情和她的身板兒一樣都是直的。不多對於這樣的老爸我卻很不看好。
“我吶,其實沒有什麼目的了,當時婆婆交給我這些陣法時,只是讓我幫助小飛哥哥的。”徐允兒說着,她身旁的紫貂已經吃掉了一整隻雞。說完我便看向了徐允兒,徐允兒朝我嘻嘻的笑,顯出她年齡上的不足,雖然她的全家慘遭殺害,但是婆婆和夏林一直待她不錯,這一路上真是少不了徐允兒的伶俐。
“我沒什麼目的,從小就自由慣了,那時候爲了錢跟了我師父,是主要都是我老爸的病,如今他也已經被安頓好了。我只有來保護我的心了。”樑子軒說,活的輕鬆是他性子裡透出來的東西,眼下鳳心已經成了他的焦點。
“我的家人現在都已經死去了。我這次來是有着自己的私心的,我也想看看那柄倚天劍,想親手去握一下。還有就是殺了古弄這個兇手。”鳳心此時是完全吐露出心生的,這和她的家庭息息相關。
說完衆人都把目光聚在了我和上官千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