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想要過去,又不敢過去,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雷靈,雷靈柔和喚道:“蕾兒,過來,讓娘看看。”
小女孩歡笑的跑了過來,雷靈拿起自己的衣角使勁的給小女孩擦了擦小手。然後,摸了摸小女孩的臉蛋微笑着說道:“看看你的小臉髒死了,讓爹爹抱抱回家洗洗。”說完柔情似水的看着萬劍和。
萬劍和揉了揉眼睛,眼睛有點紅,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心裡豁然開朗了很多,伸手將蕾兒舉過頭頂,鬍子拉碴在蕾兒的小臉上吻個不停,逗得蕾兒左躲右閃咯咯笑個不停。父女倆逗着樂走了。雷鳴看着父女倆嘻嘻哈哈的場景,微笑着搖了搖頭自言自語說道:“這場災難總算過去了。”
皎潔的月光照亮山坳,神智恢復正常的雷靈和女兒蕾兒在嬉笑着打鬧着,雷鳴一個人坐在山邊的岩石山仰望着天空,呆呆入神。
左逸軒輕悄悄的走了過來坐在雷鳴的身邊問道:“想什麼呢?”
雷鳴嘆口氣說道:“五年了,我們已經來這裡五年了。”
左逸軒道:“想家了?”
雷鳴道:“家?”沉默了良久接着說道:“已經不知道家的感覺是什麼樣了?好久沒回去看他們了,也不知道爹、娘和哥哥們在地下有沒有怪我沒有照顧好姐姐。”
左逸軒突然感到雷鳴已經不再是那個毛頭的孩子,他一個表現的是個男人。
左逸軒道:“我,我對不起你們雷家,要不是我,你們也……”
雷鳴道:“說這些幹什麼呢?這也不能都怪你,也怪我們雷家該有此難。最不該就是讓萬劍和和姐姐來承擔這些災難帶來的後果。”
左逸軒聽雷鳴話中有話接口道:“那晚我走了後,發生了什麼?”
雷鳴狠狠吸了口氣說道:“他們毀了雷家堡和萬劍山莊,最可恨的是……是當着萬劍和的面強姦了姐姐,一羣禽獸。”咬着牙,狠狠握緊了拳頭。
左逸軒驚愕道:“什麼?他們……”話沒有說下去。
雷鳴接着說道:“後來,姐姐就生下了蕾兒。萬劍和不能接受這個現實,整天醉醺醺的,後來姐姐就時而清醒,時而的瘋癲,不時的喊着你的名字。萬劍和心中堵的慌,把這都怪罪在你的身上,希望你能夠理解。我就在這裡陪伴着他們,後來的事你就知道了。”
左逸軒深感歉意道:“我怎麼會怪他呢?都是我惹的禍,我只請求他能夠原諒我的不是就好,我怎能再去怪他,都是我惹的禍,不該讓他來替我來擔。這些年讓你受罪了。”
雷鳴苦笑了一下道:“我姐姐心中還是有你的,但是她覺得欠萬劍和太多了,我希望你……你以後別在找他了,讓他們過平靜的生活去吧!”
左逸軒心中難受,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好久才說道:“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雷鳴撿起地上的一顆石頭拋向遠處說道:“出來久了,怎麼也得回去,雷家沒有人了,我不能讓雷家堡從我手上消失,這是我爹的心血。我要讓雷家堡從新站起來。”
左逸軒道:“那萬劍和和你姐姐怎麼辦?”
雷鳴注視遠方良久道:“我也會幫他從建萬劍山莊,我們雷家不能對不起朋友。”
左逸軒道:“什麼時候走?”
雷鳴道:“我打算明天就走,這也是我姐姐的意思。”
左逸軒伸手在腰裡拿出一個布包道:“既然你們已經拿定主意,我也不好再說什麼,這裡有二十個金條,是信王送我的,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
雷鳴眼神剛毅,沒有回頭,也沒有接那個布包說道:“軒哥,我要靠我自己自己的雙手去從建雷家堡。”
左逸軒說道:“你誤會了,我不是要送給你,這是給蕾兒和你姐姐的,我不想他們在受到任何傷害。就算寄存在你這裡,回頭我再來取,好嗎?”
雷鳴看着左逸軒誠懇的面容緩緩地說道:“好吧!謝謝!”
左逸軒拍了拍雷鳴的肩膀說道:“天不早了,我們回去吧,以後有任何事情一定要來武當找我。”
雷鳴點了點頭。
第二天,天剛剛亮,幾條人影出現在武當山的山門前。萬劍和在左逸軒的肩膀上拍了拍,抱起孩子和雷鳴先上路了。留下雷靈和左逸軒兩個人。雷靈的眼神裡流露出依依不捨,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看着太陽都升起了老高,雷鳴忍不住喊道:“姐姐,天不早了,該上路了。”
雷靈柔情似水看着左逸軒,嘴裡說道:“就來。”說這話,一把拉過左逸軒的手,將一塊紫色通透的活靈活現的玉小魚放入他的手裡。頭也不回的走了。看着他們越走越遠,左逸軒心中升起一陣惆悵,總有一種揮不去割捨。等到他們的身影慢慢消失不見,低頭看着手中的紫色小魚,大大的眼睛,翹起紫中泛黃尾巴,彷彿是向他微笑,活靈活現,黃色尾巴的中間刻着一個小小的靈字。不免擡起頭向遠處望了望,哪裡還有他們的影子,惆悵了一陣慢慢轉回山門。
剛進武當觀,一個小道士跑了過來說道:“左師兄,掌門正在找你,請你去見一下掌門。”
左逸軒道了一聲:“哦,我這就去。”
來到青竹的房門前,左逸軒敲門喚道:“掌門師伯,掌門師伯。我是逸軒。”
屋裡答應一聲道:“軒兒呀!進來吧!”
左逸軒推門走了進來,發現師傅黃竹和二師伯雲竹也在這裡,急忙行禮。
青竹說道:“軒兒,過來,坐吧!”
左逸軒受寵若驚忙道:“掌門師伯,我……”
黃竹說道:“軒兒,不必拘束,我們找你來是有些事和你說。”
左逸軒答應一聲道:“哦。”沒有坐,而是站在黃竹的一側。
黃竹看着青竹說道:“掌門師兄,還是你說吧!”
青竹點了點頭說道:“軒兒,當年我們將你帶上山,是想保全左御史的一點血脈,如今你武功已有大成,你想替你爹,我們也不好說什麼。魏忠賢當道,禍國殃民,不斷挑起武林是非,於公於私我輩中人都該將它除掉。”
左逸軒急忙說道:“掌門師伯,您也這麼認爲。”
雲竹說道:“軒兒,別急,聽掌門師兄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