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的院來,一股撲鼻的清香迎面而來,靠近院落的邊上種着一排叫不上名字的花。花朵不是很大,粉裡透白迎着當空的月光,就像是一個害羞的少女,半遮着面,隨風的節奏微微起伏,又像是舞動身姿的仙女。花的清香隨風散發,聞起來是人心曠神怡,透心的舒涼,左逸軒不知覺得站立在花前聞了聞。
老人見狀,走了過來說道:“讓公子見笑了,老朽閒來無事,種些花花草草,打發一下時間而已。”
左逸軒說道:“哪裡哪裡!老人家由此閒情雅緻實乃世外仙人。”
老人說道:“左公子屋裡請,請喝杯山裡的粗茶。”
左逸軒拱手說道:“那就打擾老人家了。”
來到客廳,分主賓落座,老人去內宅泡茶。左逸軒擡頭觀看,客廳的正中央掛着一幅圖。圖中繪着一個巨大的聚寶盆,閃閃發亮,聚寶盆的兩側站着兩排人,密密麻麻有百人之多,看不清楚面孔,在聚寶盆倆側的兩個人畫的栩栩如生。右邊一個藍衫的中年,濃眉大眼,兩眼炯炯有神,內穿白色衣褲,臉相內側,注視着聚寶盆。左邊的腰裡插着七隻透亮的七楞錐,七個面每個面上都刻着一顆金黃的星星。左逸軒感覺有點眼熟,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左邊的一個人,臉膛微黑,目如流星,留着幾縷鬍鬚,黑衣黑袍,手裡握着一把烏黑透亮的烏金彎刀,這把刀出奇的彎,出奇的黑,簡直和鐵無心鐵大哥的那把刀一模一樣。
左逸軒被這幅圖深深吸引了,不自覺得走進了幾步,這個握刀的人四十多歲,臉色微黑,看人的眼光與鐵無心一般無二,冷峻犀利。其餘的人清一色的青色短衣打扮,頭上裹着紅色的頭巾,胸口一個大大的黃色陵字。
左逸軒看到這裡,不知覺得吸了口冷氣,這個圖上的人和鐵大哥有什麼聯繫,難道是鐵大哥的家族。鐵大哥會不會就在這裡,如果在這裡就好了,那他就平安無事了,如果他平安了,自己這顆心也就可以放下了,說不定一會兒就能見到鐵大哥,想到這裡心中不免一陣歡喜。
這是老人端來了兩杯茶,看到左逸軒正在聚精會神看着廳堂的畫說道:“公子請用茶。”
左逸軒如夢方醒說道:“哦……好好。”
老人說道:“老朽這裡已經多年沒有人來過了,今天能夠遇見公子也是三生有緣。”
左逸軒說道:“不知老人家高姓大名?日後逸軒好來答謝。”
老人笑道:“老朽不是什麼名人貴人,公子不記也罷!心中記得老朽這個朋友也就是了。”
左逸軒見老人不肯相告,怕是有什麼難言之處,也不便強迫,隨不在相問。
二人正在閒聊間,門外傳來一陣吵雜的聲音,一個聲音高喊:“屋裡的人出來,再不出來我們可就不客氣了。”只見老人面色慌張,是有難言之隱。
左逸軒見狀說道:“老人間莫怕,待我出去查看一番。”
老人跺了一下腳說道:“哎,看來躲是躲不掉了,也罷!我這就出去。”
老人打開屋門,走了出去,左逸軒隨後跟來,看到院裡站着十幾個大漢。這些人穿戴的奇形怪狀,也不知道穿戴的是何年代的衣服。臉上塗着各式的顏料,看不出臉的底色,大門邊的花也被這些人糟蹋的躺倒一地,兩名大漢壓着一名老婦人,老婦人顫微微地一個勁的顫抖。
看到老頭出來,老婦人抖着顫巍巍的手說道:“老爺,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帶他們來這裡的,要怪就怪我吧!”
老頭閉了一下眼睛仰望着天說道:“夫人,別說了,這不怪你,這都是命,躲是躲不過的。”
帶頭的大漢說道:“你還是交出來得好,這件東西在你家這麼多年了,也該交還了。”
老頭說道:“先將我夫人放了,有話好好說。”
帶頭的大漢說道:“放了,這些年我們尋你尋得好辛苦。要不是今天出來遇見她,我們還真是找不到你,快說交還是不交?不然就要你夫人一條胳膊,怎麼樣?”
老頭說道:“那是我家祖上的東西,現在在哪裡我也不知道,我也在尋找,要是有的話,我也不至於落到今天的下場。”
帶頭的大漢說道:“什麼你家祖上的東西,那是我家大王遺落的寶物,被你們揀去,大王看你們誠懇,就暫時不與取回,沒想到你們還不還了,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卸掉她一隻胳膊,看你交是不交?”
老頭大叫:“不要,不要……”
左逸軒是在看不順眼了,大叫一聲:“住手。”
帶頭的大漢看了左逸軒一眼說道:“什麼人,膽敢管我的閒事?”
左逸軒說道:“你們是什麼人?竟然如此無禮,簡直就是一幫強盜。”
帶頭的大漢說道:“你是什麼人?難道不認得我是誰?”
左逸軒說道:“我叫左逸軒,哪裡曉得你是何人?”
帶頭的大漢正要發怒,這時一個白色的人影一閃,如一個幽靈一般飄了過來,來到大漢的身旁對着大漢的耳朵說道:“大哥息怒,聚寶盆確實不在他們家裡,大王已經查清楚了,他們是被冤枉了。”
帶頭的大漢說道:“此事當真。”
白衣人說道:“千真萬確。”
帶頭的大漢看了看左逸軒說道:“這小子竟敢頂撞我,我非……”
白衣人擺手制止說道:“大哥不可,大王要我們不可傷害他們。”
帶頭的大漢說道:“我沒有傷害他們,我要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白衣人搖了搖頭說道:“大哥,他是左光斗,左御史的兒子。”
帶頭的大漢瞪眼說道:“你沒看錯。”
白衣人點了點頭。
帶頭的大漢心有不甘,擺了擺手說道:“算了,放了她,我們走。”
一干人等,沖沖而去,老頭扶起摔倒的老婦人衝着左逸軒千恩萬謝,左逸軒扶起兩位老人說道:“他們是什麼人?”
老頭說道:“還是不提他們的好,左公子咱們進屋說話。”
左逸軒點了點頭,三人進屋,老人說道:“你看茶都涼了,夫人啊!你給換壺熱的吧!”
老婦人端起茶壺進了內宅,不大一會兒,老婦人換了一套衣服,洗了把臉,修飾一番端了一壺沏好的茶,走了出來。
老婦人說道:“公子請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