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兩點多鐘我起來撒尿,見屈瘦子終於扛不住了,正跟個死豬似得呼呼大睡。
“靠,原來這屈原睡覺還打呼嚕!”我不由得跟發現了世界第十大奇蹟似得。
張家口的晝夜溫差很大,我弄了條被子便給屈大聖人蓋上了,至於筆記本當然是關機了。
第二天早上六點多鐘,我正美美地睡覺呢,便被該死的屈瘦子給叫醒了。
“屈哥,那個東西怎麼黑了不出人了,你不是說那戴頭套的人打死了還能活嘛,他怎麼不出來了!”屈瘦子跟個孩子丟了心愛的布娃娃似得,竟然想要掉眼淚。
我一躍從牀上跳了起來。
“靠,再窮再苦不能窮教育,再困再懶不能傷孩子的心!”我意氣風發全身赤裸便把本打開了,然後又耐心地把筆記本如何開機如何關機的常識給屈瘦子講了一番。
爲了不惹出什麼亂子,我當即便把網線給拔了出來。
剛躺到被窩合上眼睛,我隱隱約約地便聽到了門鈴聲。
我蒙上頭,裝做沒聽到。
“三兄弟,我又給你帶了個朋友來!”
我一聽這聲音,頓時老王頭那張猥瑣的臉便出現在我腦海裡了。
“草,這老不死的又帶誰來了,這還讓人活不讓了!”我心裡這麼想着,便穿上了衣服。
“屈瘦子你沒聽到門鈴響嘛,就不能去開下門!”我吼了一嗓子。
但是屈瘦子就跟沒聽到似得,很顯然他已經到了忘我的境界了。
玩cs玩到這種程度的,恐怕非屈哥莫屬了!
剛打開門,老王頭旁邊一個留着八字鬍子的青年便向我恭敬地施了一禮。
這青年的突然出現差點沒把我嚇死,臉上那青春疙瘩起的可是此起彼伏,但可笑的是我竟然發現這傢伙臉上的豆豆組合起來,跟兩個字母(S-B)特別相像。
“三哥好,鄙人張儀打擾到三哥休息了,真是罪該萬死,還望三哥不要見怪!”
“張儀,你是哪個時期的張儀?”我不禁想起了戰國時期的那位縱橫家鼻祖張儀-鬼谷子的高徒。
“戰國!”
當我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差點沒暈了過去。
“老王頭你給我過來,這張儀跟屈原他們可是有樑子的,你安的是什麼心!”我瞪着老王頭惡狠狠地說。
“他們都是來你們這個時代玩的,你好好招待就是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啊!”這話音還沒落地,老王頭的身影又從我眼前消失了。
“三哥,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張儀走到我跟前說。
雖然說張儀沒有屈平長得帥,但是這廝的三寸不爛之舌到是很會說話,否則又怎麼能兩爲秦相,以連橫之術破合縱之策呢。
我一想自己代表的是二十一世紀的先進人類,怎麼說也不能在古人面前丟份,急忙回了一禮說道:“小生張三,久仰張兄大名,今日能見真是三生有幸!”
客套完以後,屈瘦子還沉迷於cs之中不能自拔。
不過這樣也好,否則這兩人一會非得掐起來不可。
“儀哥,把這身行頭換了吧,我們這不流行復古思潮!”我笑着說道。
“一切盡聽三哥安排!”張儀再次弓身向我施了一禮。
我有些受不了,這客氣下,是那個意思就成了,他竟然還沒完沒了了。
“既然來到我這了,儀哥就甭客氣了,你們那的規矩就免了吧”這話我還沒說完,便發現張儀的目光移到了正在大殺四方的屈原身上。
我急忙開口說道:“哦那,那是屈瘦子,儀哥咱們去臥室換衣服吧!”
雖然我的衣服穿到張儀身上肯定不合身,但也只能這樣了,誰讓他不按着我的身材長呢,至於買衣服,我可沒那麼習慣,這年頭都流行網購。
新衣服這個月我是給他們買不了了,只能等下個老王頭給我發了工資再說了。
“儀哥,這個內褲是穿的啊,可不是頭套。這是襪子,穿腳上的!”我急忙把屈原犯的低級錯誤給張儀說了一遍。
“儀哥還有一個事啊,就是你這頭髮得剪了!”我指着我的寸頭示意要他剪成跟我一樣。
“曉得,曉得!”張儀回答的到是很乾脆。
張儀跟屈瘦子就是不一樣,這傢伙那嘴皮子動起來就跟和諧號火車似得,並且他還有着強烈的求知慾望,(怪不得能夠成爲縱橫家呢)在去理髮店的路上,每見到一個新鮮事物總會問個爲什麼。
並且,跟屈瘦子比起來人家張儀的膽量就是大,他見到公交車以後,雖然也有些好奇,但卻沒有一點的怕意。
人家美女給張儀剪頭的時候,這小子那座姿筆直地跟直線似得(或許這是當丞相留下來的後遺症)。
“帥哥,低下頭!”
“師哥,低下頭!”
這話,那位美女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但是每次低頭前後不過三秒,然後張儀這小子便把頭擡起來了。
要不是人家美女經驗豐富,只怕張儀的頭早就血流不止了。
好不容易,才把頭剪完,我瞪着張儀那八字鬍子,”姐,你把這小子的鬍子給颳了吧!”
緊接着我又悄悄地衝着美女姐姐指了指張儀的腦子,言下之意是說這小子精神不正常,您別太在意。
臨走時,我特地多給了人家美女五塊錢,然後便急匆匆地從理髮店奔了出來。
“剛纔那個明亮的東西是鏡子吧!”張儀很自信地說道。
我點了點頭。
……
“屈瘦子,別玩了。你沒看到家裡來客人了嘛!”我一進門就聽到了Ak47連響的聲音,看來這小子還沒學會點射呢。
張儀瞪着屈原瞅了老大一會,然後對我說:“他叫啥名字?”
“屈瘦子!”我撓着頭回道。
“不對,他應該叫屈平!”
看來,縱橫家的記憶力超好。
屈瘦子擡頭瞅了眼張儀,也只是一眼,頓時他便一拍鼠標,站了起來。
“屈瘦子,你們哥倆的恩怨跟我鼠標有什麼關係!”我瞪着屈瘦子吼道。
“張儀,你個出爾反而的小人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是你蠱惑懷王相信你的片面之詞,使得我們楚國與齊國斷絕關係,最後落得個腹背受敵,割地求和的下場。今天我非得讓你替楚國的將士償命不可!”屈瘦子怒吼着,便開始挽起袖子來。
“笑話,當年老子在你們相國昭陽門下做門客時,他憑什麼把偷盜和氏璧的屎盆子扣在老子頭上,要不是老子命大,早就玩完了。至於你們楚懷王我只能用弱智來形容了,難道他就不明白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道理嘛,我當年是許給他商於六百里的地方,可秦王不同意,這也怪不得我!”張儀反駁道。
我急忙把本關了,搬到了一邊。
原本我還想勸勸,但是想想這場爭鬥,(一個是縱橫家,憑藉着自己的計謀與嘴皮子,使楚懷王上了秦王的當,最終楚國走向了下坡路。從歷史的角度來看,張儀的出現是必然性,秦統一六國也是大勢所趨,但同時他也背上了出爾反而的惡名。一個是忠君良臣,但卻命運多舛,最終一跳成名千古!)就是hu主席都沒有機會瞧得上,不由得我坐在遠處用一種欣賞藝術的目光盯着這兩人。
屈瘦子跟張儀這兩人竟然開始了打嘴仗,這幸虧他們兩個都是文人,要是將軍之類的,雖然這戲是瞧到了,但是隻怕我租的這個三室一廳都得被他們給砸得亂七八糟。
小半個鐘頭過去了,這兩人還在你一言我一句地爭吵着。
我的頭都有些大了,我知道要想讓這兩個主握手言和,那就得軟硬兼施。
“都給我閉嘴。屈瘦子我知道你愛國,可是現在你們是在未來,是在我的地盤上,知道嘛,你要是再糾着此事不放,那你就別玩遊戲了,哪涼快去哪呆着去!”屈瘦子一聽我這話,果然臉上的怒意去了一大半。
我內心暗笑,隨即又把目光投向了張儀,“你也是,好好的做你的秦國丞相吧,跑人家楚國幹嘛呢,真是吃飽撐得!”
我見張儀還想反駁,便急忙施展起了看家本事,說:“張儀你給我聽好了,你今兒要是不給屈瘦子道歉,明天,等明天老王頭來了,我就讓他把你給領走,你這位爺張三我伺候不了!”
我見張儀不吭聲了,緊接着嘿嘿一笑,溫柔地說道:“大家都穿過來的,好不容易聚到了一塊,握握手,就成好兄弟了。”
“我給三哥個面子,只要他給我們楚國道個歉,這事我就不追究了!”屈瘦子很認真的說道。
“對不起!”張儀果然能屈能伸,要不人家怎麼是縱橫家呢?
“好了好了,屈瘦子你給儀哥把家裡的這些東西介紹介紹。(把目光從屈瘦子身上移到張儀身上)有什麼不懂的就問他啊儀哥!”我暗暗發笑。
“這都是高科技,說了你也不懂!”我剛進臥室,便聽到了屈瘦子這句精典之極的話。
對付這種縱橫家,就得用這招,果不其然,沒多大一會,張儀便不再過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