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一家人啊,竟然也對我產生了殺意。真是好大的威風……”夜天辰內心冷笑,卻只是看着老者走向自己,並未有動手的打算。他不怕這個老者,但是不想在母親面前太過暴力,更不想讓母親難做。畢竟,不管是輸是贏,母親這裡都不好交代。他只是瞥了眼遠處觀戰的辰叔,他知道,這個時候是辰叔出來的時候了。
“兩個孩子間胡鬧,我們這些長輩就沒有必要參與了吧。”果然,辰叔並沒有去看夜天辰的眼神,但他自己站了出來,手中不知何時又出現了那酒葫蘆,慢慢來到夜天辰身邊看着老者隨意道。
“是你?辰老。”老者雙目一眯,眉頭微皺,也鬆開了自己的拳頭。辰老這個稱呼確實是有些奇怪,但是要知道,當年夜無棱還小的時候,辰叔就已經來了夜家,而當時的辰叔同樣是現在這幅模樣,所以,辰叔比這個老者只大不小,稱呼一聲辰老絕對不爲過。
“是我,你們回去吧,小柔不願意的事情,就沒有必要去逼她了吧。”辰叔抿了抿嘴巴,似乎是在回味剛剛的酒味,隨即才淡淡道。
“爺爺,他又不是我們夜家人,憑什麼管我們夜家的事。爺爺……”後面的夜天星此時早已忍不住瞪着辰叔,滿臉憤慨地喊道。
咻!啪!
一聲輕微至極的音爆,還有一個巴掌的聲音,中間則是隻有一陣清風,隨即夜天星喊痛的聲音才傳了出來。衆人急忙看去,只見在他的有左右臉頰上都是出現一個通紅的手掌印,高高地腫了起來。而在場衆人甚至沒有看出到底是誰動了手,包括夜天辰也是。但是大家都知道,這個人,一定是辰叔,雖然辰叔現在依舊提着酒壺,帶着淡笑地站在原地。
“辰叔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他到底是什麼實力?難道是印尊?!”夜天辰心中驚駭,他現在終於確定,自己和辰叔之間的距離實在不是一般的大,簡直不是一個檔次的。不過,夜天辰想到辰叔那不知道那更加神秘的年齡,也就釋然了。可以在幾十年中一直保持一樣的容顏,這份神秘和實力,就不是現在的夜天辰可以理解的。
“辰老,你這是什麼意思?”老者此時也是滿臉駭然,他雖然一直知道辰叔很厲害,但是也從沒有見過辰叔出手。而且,辰叔也從沒有暴露過今天這樣強大的一面。
“大人說話,小孩子一個勁的插嘴,難道不該管教管教嗎?”辰叔拿起酒壺灌了一口,隨即才淡然道。
“爺爺……”夜天星這次再也不敢看辰叔了,又想搬出自己的爺爺來。
“天星說得對,這是夜家的事,難道你真的要管到底不成?”老者似乎也是豁出去了,不過說出來的話卻是並無謬誤。這裡的事情,確實是夜家的事,辰叔可以幫助易水柔和夜天辰防衛,卻不大方便插手夜家的事情。
“辰叔不是夜家人,但我是,敢問夜家現任家主是哪位?”夜天辰知道,這件事情,最終還是要靠自己才能解決的。辰叔和他多年的感情,一老一小默契地一唱一和,他就不信搞不定這幾個人。
“當然是我父親,夜天辰,不想被趕出夜家的玉竹林,你們就交出暗血令。不然的話……”夜天星一看辰叔不說話了,頓時又叫囂起來。這個人,還真是死不悔改,讓夜天辰厭惡到了極點。
“我記得,當年夜家的家主應該是我的父親吧。”夜天辰擡手敲了敲太陽穴,緩緩問道。離開玉竹林?他可以,但是母親不能,母親一定要在這裡等父親,夜天辰知道母親的這份心意。而且,爲什麼要離開夜家?夜家是父親多年打拼積累下來的基業,與這些人的干係根本就不大,如今不過是因爲父親的失蹤,他們便鳩佔鵲巢,而且還口口聲聲說着夜家人如何,這讓夜天辰心中越來越冷,對這些所謂的家人越來越失望。所以,他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夜家的家主一向是實力最強者做,夜無棱當年是夜家第一人,自然是一家之主。如今夜無鋒比老夫更勝一籌,自然是他來做家主。這一點,毋庸置疑。”老者點點頭,並未反駁夜天星的話,而是沉聲道。夜無鋒,正是夜天星的父親,老者的親生兒子。
“哦,實力最強的人做家主?嗯,很公平,我記得每年年祭之前的半個月就是夜家小輩比武之時,也是大家團聚的日子。呵呵,既然如此,今年的年祭我會帶着母親回家的。到時候,我們再一起談談豈不更好?你們想要什麼,就在我們回家之後再說吧。”夜天辰笑了,因爲老者的一句話笑了。誰最強,誰就是一家之主。夜天辰要的,正是這句話。
“你確定年祭之時你們母子會回夜家?”老者臉色微喜,並沒有聽明白夜天辰的意思,在他看來,夜天辰就算是有一定的實力,又如何?能在小輩之中耍耍威風又能怎樣?沒有了長輩支持的小輩,在夜家是站不穩腳跟的。
“母親?”夜天辰轉過身去看了眼易水柔,想要看看母親的態度。他相信,易水柔一定可以理解自己的意思。
“母憑子貴,既然辰兒這樣說了,我們母子兩人會回去一趟的。”易水柔輕輕一笑,順着夜天辰的話道。
“好,既然如此,我們便說定了。年祭之時,夜家會有你們一席之地的。”老者臉色轉爲喜悅,語氣之中多了一抹欣喜。在他想來,夜家全家相聚之時,辰叔是不可能依然在場的。而那時候,想要得到想要的一切,還不是全憑他的意思?他是這樣想的,夜天辰又何嘗不是這樣想?只是,誰才能笑到最後,年祭之時自見分曉。
“既然如此,老夫就先告辭了,希望你們到時候能按時歸家。”老者也知道有辰叔在這裡,自己是萬萬動不得手了,幫夜天星報仇更是無望。所以,他倒也果斷,說完話帶着夜天星和另外一個青年轉身便走。
“母親,我……”夜天辰想要解釋什麼,卻是被易水柔舉起手阻止了下來。
“辰兒,你長大了,你覺得對的事就要堅定地去做,不用事事過問母親的。母親相信你,來,還有辰叔,趕緊用飯吧。”易水柔溫和的聲音讓夜天辰有種想哭的衝動。母親的理解,纔是他最大的幸福和期待。
“母親,我一定讓您風風觀光地走進夜家,以後再也沒有人可以說你不是夜家人。不只是夜家人,還要是夜家的主人。”夜天辰看着易水柔轉過去的背影,捏了捏拳頭心中暗暗發誓道。
“好了,小子,開飯了,瞎愣什麼呢。”辰叔拍了拍夜天辰的肩膀,哈哈一笑便是跨過去第一個坐上了飯桌。
“真是個吃貨!”夜天辰翻了翻白眼,隨即以最快的速度坐上桌子,等着那可口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