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是人皮做的!是一副殘缺的遠古地圖,這部分是記載中國西南地理的部分,上面的山脈就是崑崙山脈!
‘人皮畫卷’上還有一幅半截繪畫,是兩條半截的蛇尾螺旋交纏在一起,不知道出現在這張‘人皮畫卷’上是什麼意思,只是整條蛇在的上邊條身子消失在‘人皮畫卷’上邊緣,說明這‘人皮畫卷’的殘卷上面還有至少一幅,划着蛇的上半身!
沒想到我家還有用人皮包傳家寶的習慣,着實讓我意想不到的,頓時感到渾身那叫一個不自然。
爺爺沉默了一會,肅然的說道“現在東陵馬匪作亂,尚不好對付,現在又來了一夥勢力更大的,我看這是人人都要趁這兵荒馬亂的時機大撈一把了。這清東陵是中國規模最宏大、體系最完整、佈局最得體的帝王陵墓建築羣,現在就要面臨滅頂之災了。”
接着,爺爺將《連山易》用‘人皮畫卷’仔仔細細的包好一併交到我手裡。
對我說道:“孩子,你的成人禮就要到了,本打算爲你成人禮做些準備。但是沒想到這時候來了這麼一夥軍隊,唉~~這對皇陵定是一個滅頂的災難,也是對我們家族的一個考驗。爲了以防萬一,我叫福安連馬上送你去北平,再換乘火車,去樓觀臺玄機道長那裡。等我處理完了這裡的事情就帶你去崑崙山,記住妥善保管好這兩樣東西,要像對待你的生命一樣對待它,切記!切記!”
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呆呆的站在那裡,我這一走,家裡好像就要發生天大的事情,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的腦袋直髮蒙。
爺爺看到我的樣子,手一揮說:“事不宜遲,快快去吧!”就把我推出門外,喊了一生“叫福安來”。
隨即,房門被爺爺關的嚴嚴實實。
我叫完福安後,還是愣愣的站在爺爺門前,好像在等待這什麼一樣。
心想,這一切的一切即像是預謀好的,又像是倉促間的決定,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一條是肯定的,這夥軍隊來盜掘東皇陵,不光是皇陵有災,就連我家也是如臨大敵。
不一會,福安就面色凝重,急匆匆的從爺爺房間出來,小跑着着去了賬房,不一會又從賬房又小跑了出來。
福安看到我還傻站在院子裡,和我說了句:“少爺,怎麼還站在那裡,快去收拾東西呀,我這就去套馬車咱們馬上就走,這是老老爺讓我去賬房給你支的,拿好。”
說着塞給我一包沉甸甸的銀元后,就直奔馬棚方向而去。我一看怎麼這麼多銀元,這是讓我去玄機道長那裡等幾天還是等幾年?雖然我那時候年級尚青,但也感覺到了事情比表面上更加糟糕。
可我深知爺爺的脾氣,他老人家這麼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通過我從小到大和爺爺接觸的經驗,潛意識裡感覺到爺爺這麼做不會錯的,並且要馬上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刻不容緩了。
於是我跟福安說:“安伯,你去跟套車吧,我去父母跟道個別再走。“
福安對我說:“不用了,少爺,你外公生病了,昨天夫人和紅玉小姐被福祿送去你外公家,照料你外公去了,你父親一大早也外出辦事去了。”
我衝着福安“哦”了一聲讓他安心去套車,就急忙回房間收拾東西去了。
坐着福安駕駛的馬車走在路上,我一直在想着家裡的問題,想讓爺爺不去盡職守皇陵已經是不可能了,但爺爺怎麼去保護偌大一個東皇陵呢?怎麼去和虎狼一般的軍隊去鬥呢?明爭?暗鬥?貌似都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
據說那個慈禧老妖婆的陵寢都是以爺爺爲主設計的,想一想這些,就氣不打一處來。現在爺爺還要爲那些韃子皇帝的陵墓,拼了性命的架勢,感覺這麼做真是不值。
我現在倒覺得皇帝爲了死後的一己私慾建造大型陵墓,有的一建就是幾十年,是多麼的勞民傷財、禍害了多少窮人才建起來的,這些破墳早被人掘了才解氣。
想得煩了,我就看一會福安駕車,福安這個人是我家可以說最爲忠心的老家丁了,接近五十歲的臉上飽含着着滄桑。
在疾奔了大概快到半夜了的時候,估計這個速度走下去,天亮之前就能到從我們鎮過去北平的必經之地--平安鎮了,我還考慮路過時用不用去趙鎮長家打個招呼,心想着見一見趙小姐也是好的。
我坐得累了,就將那包銀元當做枕頭枕着,想要睡一會。由於我從平安鎮回到家中沒怎麼耽擱,就匆匆的離開了,那五帝刃原來一直別在我的後腰。這一倒下,覺得很咯得慌,就抽出來扔在了一邊。
‘人皮畫卷’包着《連山易》則被我嚴嚴實實得揣在了懷中,這樣才能睡得踏實。因爲爺爺說過,要我想對待自己的生命一樣對待這兩件傳家寶!
迷迷糊糊地中,我看見有亮光隱約出現在遠方,那亮光忽忽悠悠在急速接近我們,越來越多。
這時福安喊了一聲,籲~~~,隨即收緊了手裡的繮繩。
待馬停下,轉過頭對我說:“少爺,前面好像是一排汽車,咱們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人,你看這路邊正好有一片樹林,咱們還是進去躲一躲吧。
福安是老江湖,眼前的情況他的話沒錯,我應了一聲後,福安就迅速的把馬車趕進了路邊林子裡邊。
一進這樹林我頭皮就有些發麻,這林子裡都是排列整齊的墳墓,怪不得我怎麼覺得這片林陰森森怪怪的,裡面又是這麼出奇的寂靜,感情我又進了陰風林!
昨晚才救着趙小姐從這裡死裡逃生,媽的!今天又他媽誤打誤撞得回來了,看着裡面一座座排列整齊的石頭墳墓,心裡便開始陣陣發毛!
說不定這些石頭墳墓裡哪座下面就藏着地下墓葬的出口,下面可是一羣羣的‘護陵屍兵’呀! 一股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
進來後,福安也認出了這裡是陰風林,我倆一是不敢大半夜的向陰風林的深處而去,二是也想看看那些亮光是不是車隊,到底什麼情況,我倆拴好馬車後,就往回走了一點,躲在林邊的一顆大樹後觀察。
不一會那串亮光就離我們很近了,前面是兩輛轎車,後面是三十來輛大卡車,大卡車裡站滿了荷槍實彈的士兵。
這架勢!這排場!不用想,前面那轎車裡坐着的一定是都是不小的軍官。
人要一事不順就會事事不順,就在這節骨眼上,前面的轎車嘎吱一聲停了,後面的大卡車也都跟着停了下來。
這是什麼情況?我們隱藏的好好的,怎麼會發現我們呢?
在我正納悶的時候,前面的轎車裡司機下來了,緊跟着後面的第一輛卡車上,也迅速跳下三十幾個人,迅速圍攏住了前面的兩輛轎車,並環顧四周作警戒狀。
司機趴在車底看了看後,對車裡的人彙報說:“報告師座,車胎壓到了一個尖銳的石頭,屬於正常爆胎,不是人爲下的路障。”
這時,前面轎車上下來一個人,操着河南口音大罵道“他奶奶的,你他孃的怎麼開的車!師座的事越着急,你他孃的就越給老子耽誤事是不是?”
只聽那司機邊作揖邊唯唯諾諾的說着:“副官,對不起對不起,車胎突然沒氣了,我這就馬上換,一會就好,一會就好。。。”
然後,那司機挑了幾個從後面卡車上跳下來是士兵,一起更換輪胎。
聽到這些,我和福安心裡長舒了一口氣,原來不是發現了我們,現在只盼着他們趕緊換完輪胎走人。
那個河南口音的副官還是在那裡罵罵咧咧的。
這時,前面轎車裡又下來一個長官模樣的人,一揮手,示意罷了。一邊把罵人的那個軍官帶到我和福安藏身的這側路邊,坐在石頭上一邊抽菸,一邊閒聊着,等待司機更換輪胎。
他倆的聊天聲音雖然不大,但由於夜晚十分安靜,我和福安趴在樹林下的草叢裡,依然能聽的真真切切。
後下車的那位長官,操着山東口音輕聲說道:“老弟,先遣隊到了沒有,解決了馬福田沒有?”
河南口音迴應說:“師座,按行程,先遣部隊應該中午就到了,馬福田那幾頭爛蒜,敢和師座搶生意,我打包票,一定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頓了一會,河南口音又輕聲說道:“師座,你說咱們這次乾的買賣,動靜是不是有點太大了?上面不會坐視不管吧?要是降罪下來,咱們包括那大麻子哪能擔待的起?”
接着,山東口音迴應說:“老弟,已經有人給大麻子遞過話了,上面對這事已經有所耳聞了,對調兵一個旅到東皇陵進行軍事演習,要幹什麼,這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着的事,可是上面也不聞不問,任他孃的任咱們隨便演習。其實,也是想要一樣東西,必須找到了規規矩矩的交上去,上面對這次的事,裝聾作啞就萬事大吉,要是找不到,那就不好說了,吃不了兜着走吧。”
河南口音有些擔心的說道:“這東皇陵葬着那麼多皇帝老兒、皇后皇妃、皇子格格什麼的,那麼大一片皇陵,珍寶海了去了,上面怎麼只要一樣東西呢?什麼東西這麼珍貴?叫我們哪裡去找哇?”
山東口音:“傳話的已經透漏了,這件東西不是在乾隆的地宮裡,就是慈禧的地宮裡,這乾隆老兒是中國最富有的皇帝,在大清最富足的時候劃拉了六十多年財寶。那個慈禧老太婆也不簡單,是中國最奢侈的太后,掌管中國半個世紀,更是斂財納寶無數。咱們只管刨了他倆的墳,就終身受用不盡了,再說時間也不允許多挖,多挖了命裡也消受不起”
山東口音繼續說道“至於這樣東西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大麻子也不會知道,只有後面轎車的那位齊先生他知道。只要打開地宮,由他先進去把那件寶貝取走,剩下的就全是我們的了。傳話的明確的說了,不該問的別問,只管發自己的財。”
河南口音:“什麼叫這件東西不是在乾隆地宮裡,就是慈禧的地宮裡,感情他們也不知道在哪呀?我看這個找法,懸!這就是一個刀懸脖子上的買賣。”
山東口音用着頗爲無奈的口吻說道:“大麻子說這買賣他做定了,告訴我別有那麼多後顧之憂,和他綁定了一起幹,成了一起升官發財、敗了就一起挨槍子,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別退縮。”
山東口音的最後一句,是一字一頓說出來的,明眼人都能聽明白那個大麻子的話,利誘裡面包含的大多是威脅,不由山東口音不合作。
我聽着這話茬,這和我家附近的是一夥的,真是軍隊盜墓無疑了,這夥無惡不作的傢伙,今天讓我家遭受這麼大的變故,恨的我牙齒咬得都快咯咯作響了,真想一個箭步衝上去掐死他們!
可就在這時,那個河南口音好像等的不耐煩了,大罵道:“奶奶的!磨磨蹭蹭的還換不完,是不是不想活了,看老子不崩了你的這幫沒用的酒囊飯袋的!”說完就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嘩啦一拉槍栓,就沖天空開了一槍!
其實,他沖天空開槍,並不是真想崩了司機,我看他的意思,是嫌那司機換胎磨蹭,想開槍嚇唬嚇唬他利索點換胎而已。
但這一槍開的,對我和福安來說,就像晴天霹靂一樣!我們的馬驚了,發出了一聲嘯天嘶鳴!我心裡暗罵一聲‘完了!’我們暴露了。
唰唰唰,幾百只長短槍口,瞬間一齊指向我和福安藏身的位置。我倆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被幾個大兵拎出了樹林。
這些大兵,可比東皇陵附近那些兵痞訓練有素多了,估計是這山東口音師長的近衛。
旋即,就把我倆帶到了剛纔聊天的那兩個軍官的面前,可能是怕我們反抗,或是想懲罰我倆,幾個大兵扯着我們的四肢就舉過頭頂,將我們重重的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