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靈曲谷的一個半月,黎荒除了修煉還是修煉,幾乎沒有陪花小麗在這裡遊覽過,雖然這裡不適合修煉,但景色卻是很美,如果一直悶頭修武,倒是顯得對不住這裡的景色了。
此次真正放開心懷與花小麗在靈曲谷觀賞,黎荒發現這裡確實鍾天地之秀,谷內地形奇特,有的天然形成,有的很明顯能看出爲人大戰時造成的破壞,因爲有的巨峰可以看到一個斷口面十分整齊的斷峰,有的山峰上有着一個個方圓近丈不知多深的圓洞,洞口平滑圓潤,定是被人以無上武技將之洞穿。還有不少山峰的峰頂被齊齊的切斷,這些都告訴別人當初在此大戰之人境界之高、破壞力之強。
不過對這些黎荒現在卻是以普通的眼光去看,因爲他現在只是陪花小麗來欣賞景色,僅僅是陪花小麗而已,他不想再有其他的心思。
這一個下午,黎荒心裡少有的舒暢,這或許與其步入化龍之境有一點關係。但主要是他放下心中一切,被這裡的景色與心中的人兒所感染。
看着不遠處的林海,腳下一片片的綠草,偶爾從身邊跑過的小動物,以及那略帶自然之意的自然之音,黎荒身心俱舒。他躺在草地上,旁邊坐着花小麗,望着碧藍的天空,不停的陪着後者說話。黎荒此刻似乎忘卻了自己,不知不覺中,紅霞已經佈滿天邊。
黎荒歪着頭仰望着晚霞中的花小麗,像以天邊紅霞爲衣的花小麗此刻給黎荒一種絕塵的美。他忽然發現他的小麗是如此美麗。
“小麗,你真漂亮,像仙子一般。”黎荒囈語。
“咯咯,就會貧嘴。”
黎荒的話被後者聽見,引起她陣陣嬌笑,而後玉指輕點他的額頭“該回家了。”但心裡,花小麗卻是十分甜蜜,眸子中的喜意顯而易見。
“哈哈,是啊,天也快黑了,我們回去吧!”
黎荒一個魚躍便立了起來,不管花小麗的反抗,一把將之抱起。而後騰躍而起,竟然短暫的在空中飛躍的小片刻,待到落下時又是一個飛躍。
懷中的花小麗則是緊緊地摟住他,望着他那棱角分明的面孔,臉上佈滿幸福之意。
因爲黎荒今日出關,李敏雨所準備的晚餐也頗爲豐富,這一餐雖然大家表面十分融洽,但都知道黎荒將在不久後將出谷,那時不知何年再見,或者能否在見,個人都有着個人的心思,不過大家都沒有捅破那層紙而已。
快樂無憂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兩日時光眨眼就逝,而這兩日黎荒都只陪着花小麗在谷內四處遊玩,這也令黎荒心境空靈不少。
明日,黎荒便將離谷,衆人中也只有花小麗最過不捨,不過花小麗卻沒有表現出來,對黎荒如往常一般。黎荒準備今夜要向花重問清楚自己的身世,他想知道自己與烈火宗究竟有何聯繫,儘管在花叔那不一定能知道清楚,但黎荒心裡還是希望能知道些許。因此,當飯畢送回花小麗時,黎荒便向花重的房裡走去。
“花叔,休息了麼?”走進房門口,黎荒對着裡面問道。
“是荒兒啊!嗯,你進來吧!”
花重知道黎荒定是有事與自己相商,對着門外答到,而後走向木桌旁,端起茶壺倒了兩杯茶坐了下來。
“你先坐,有什麼事麼?”
花重對着剛進屋的黎荒問。
“花叔,這是我父親託你給我的麼?”黎荒將自己的玉佩拿了出來。
“是的,怎麼了?”
花重似乎有些不解。
“花叔,您與我父親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你知道我父親以前的事麼?我想聽聽。”
黎荒臉色鄭重道。
自小他的父母都身喪獸口,以前沒什麼想法,但現在他覺得自己的身世有很多謎團,由此他也發覺到他父母身上的迷霧。
“的確,當年我與你父親以及你方猛都是在一個寨子里長大。不過...”
感覺到黎荒鄭重的表情,花重告訴黎荒那些以前所記得是事。
“不過什麼?”聽到花重的話,黎荒急忙追問。
“其實你父親是移居我們弦嶺寨,當初是你祖父黎人狂與你父親兩人來的,可是當他們來的第三年你祖父便消失了,留下了你九歲的父親。你祖父當時與大家都相處的很好,所以當他消失後,寨子裡的人開始輪流照顧你父親。”
“消失,沒人知道麼?”
黎荒心裡更越發迷惑,同時忽的感到一股悲意。畢竟那是他的祖父,他的嫡親人,能讓一個父親捨棄自己尚不能獨自生存的孩子離去,除了有難以啓齒的秘密,就是被別人秘密殺掉。
“是的,毫無徵兆的消失了,所以你父親一直獨自與我們在一起,後來我們弦嶺寨被一夥土匪洗劫,大部分人都被殺死,只有我們少部分人逃了出來。而這麼多年我只回去過一次,那裡只是一片廢墟。”
花重繼續說到。
“花叔,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麼?”看的出花重的表情有些奇怪,黎荒問道。
“如今看你雙目清明,有神光乍現,估計你的境界應該不低吧?”
花重反問。
“是的,我已經進入了化龍之境。”
黎荒沒有掩飾,花重可以說是他最親近的人,他不需要隱瞞,也沒必要。
“咄咄..”
花重沒說話,卻是一直敲着桌子,半響才嘆口氣正色道“既然你有了這的實力,或許可以告訴你些我知道的事,其實我很懷疑你父母的死因。”
“唰”
聽得此言,黎荒猛的站了起來。
“你說我父母的死有其他原因?不是被蠻獸殺的麼?”
黎荒心裡猶如掀起了驚濤駭浪,他自幼失去雙親,其中辛酸不是常人所理解的,雖然一直有花重的照應,但那畢竟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沒有那血濃於水的親情,如果單純的被蠻獸殺死,那或許是他們的命。但現在據花重所說,他父母很可能被別人暗中殺害的,想到這,黎荒心裡一陣絞痛,一股沖天怒意由然而生。
“花叔,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按捺住心裡的波瀾,黎荒開始強制自己冷靜。
“因爲你的父親,當我知道後不久便前去你父母遇襲的地方,希望能找回你父親的骸骨,儘管這點希望近乎爲零。”
確實,想要找回被蠻獸襲擊的人的遺體,可以說沒有那種可能,因爲人類對蠻獸而言就是食物,不過花重與黎袁的情誼卻由此可見一斑。
“而我也很幸運,雖然沒有找到你母親,但卻找到你父親的殘缺遺體,你的玉佩也就是那時我從你父親身上拿下來的。同時,我發現很奇怪的現象,就是你父親的脊骨,有很明顯的劍孔,當時我就推測你父親和那些人很可能是被人殺死,而後引出蠻獸,掩人耳目而已。”
花重說出了當初自己的推測。
“那你知不知道是哪些人做的?我父母或那些人中有沒有什麼仇家?”
花重的話讓黎荒眸子充滿血絲,一股冰冷的氣息瀰漫,他強忍着內心的怒意問道。
黎荒開始明白,他的父母以及那些人的死一定是一個陰謀。他猜測或許就是他父親的仇家,因爲他的祖父當年也是毫無徵兆的突然消失。
“應該不是仇殺,因爲那些人大都是寂靜之城的僱傭兵以及許多藥農而已。他們那樣的身份怎麼會惹上敢在寂靜魔林外緣殺人而後引出魔獸的那些高手?至於你父親,他自幼一直與我們在一起,沒理由他惹上一些勢力而我們不知道的。”
花重答道。
“那些僱傭兵的身份呢?”
黎荒急切的想知道當初的一切信息。
“雖然那些僱傭兵大都來自不同的小宗門,但他們的生意就是保護那些藥農被普通蠻獸所襲擊,光那個就足以讓他們過的很富裕,所以幾乎沒有人去外地接過任務。由此可知他們很少去過其他城池,也就談不上結仇了...”
“宗門?對了,那你知不知道那些僱傭兵中有烈火宗的人?就是古澤城裡的那個烈火宗。”
黎荒想到了什麼,急忙打斷花重。
“嗯?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因爲我們藥農經常與僱傭兵打交道,也認識一些人,我所知道的就有四個是來自烈火宗,這不會和烈火宗有什麼聯繫吧?據他們所說他們是自願離開烈火宗,而且多年來都未有烈火宗的報復,我看也不應該是烈火宗的人做的,暫且不談烈火宗有沒有人敢在寂靜魔林殺人不說,那羣僱傭兵中也有不少人來自其他宗門的。”
知道黎荒似乎察覺出什麼,花重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知道了,那你都知道有那些宗門麼?”
思慮片刻後黎荒又問。
“我記得的有烈火宗、巨劍門、金雷宗、還有炎宮...,都是一些城池裡的小門派而已。”花重回憶道
....
這一夜,黎荒未眠,雖然知道一點點答案,但他現在卻有更多疑惑,最讓他心痛的是他的父母,他們是被有心人殺掉而非死於獸口。現在他心裡所想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變強,強到他有足夠的實力查出他殺害他父母以及他祖父之人。
“無法定心。”
太多的事讓黎荒已經無法睡眠,他乾脆盤坐在木牀之上調節自身內息。不知不覺中黎荒外表逐漸出現一層神芒,他似戰神一般,透着一股威勢。
當第一縷曙光出現在東方時, 黎荒已經醒了過來,他想好好看看花小麗,看着睡夢中的花小麗,黎荒臉色有着一絲溫情。他輕輕的吻了還在睡夢中花小麗,而後靜靜的走出她的房間,而後幾個閃躍便離開了方猛的屋子,頭也不回的向谷外急速奔去。
直到東方被晨光映紅,黎荒這才離開。他沒有與花重與方猛他們道別,一個人悄悄上路。
...
“大哥,黎荒已經開始懷疑了自己的身份,他已經發現烈火宗那些人身上的印記。一切都如您所預料的一般。相信要不了多久,他會查出自己的身世。”
靈曲谷,一個幽靜偏僻的地方,兩個身影面對而立,之中一人銀髮如瀑,相貌冷峻,看似不過中年之歲。身着繡着一條紅的妖異的紅龍的紫色長袍。而他的對面,那位白髮蒼蒼的老人——花重。
“還有,黎荒已經步入化龍之境了。”
“花重”接着說道。
“二十歲的化龍之境?據我所知前不久他僅僅是翻海之境而已,神瞳果然不是我們所能揣度的。”
那中年人答道,卻沒有“花重”那般驚疑。
古神大陸遼闊無比,有修士萬萬人不止,就算化龍之境的高手雖然不少,但二十歲的化龍高手,自有記載以來估計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不過那中年人顯然知道黎荒的境界也不過是神瞳的緣由。
“二十歲的化龍高手又如何,到頭來不過是老祖的嫁衣而已。”
中年人淡淡的說到。
“那衍莫、衍御行兩個老傢伙呢?他們一直在關注他們黎荒,到時若是他們阻攔呢?”
花重有些疑慮,畢竟還有兩個老東西在關注着黎荒,如是發現他們的計劃,一定會干預。
“哼,他們只會在黎荒妖瞳化時出現,況且他們也不會干預,所謂的‘正道’,愚昧而已。何況沒有確鑿的證據,黎荒會相信他們還是‘你’呢?”
中年人似笑非笑的望着‘花重’道。隨後其臉上露出一股略帶殺意的笑容緩緩道:“妖空,你說若是靈曲谷出現我魔宮之人,那些正義之士會怎麼做呢?”
“大哥!我知道怎麼做。”後者躬身答道。
“嗯,過些時候再動手。還有,花小麗這個小姑娘心地很善良,她以後或許有很大的用。”
中年人囑咐道,而後轉身離去,一步邁出,人卻是在百米外出現,眨眼間便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