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腦海裡努力回想,半晌之後,才浮出卡米爾的影子,接着張夜華,還有一個不認識的斯文男子。
“我朋友?難道是卡米爾?”
“不錯,正是卡米爾。”那美女愣了一下,點頭道。
“那你是?”
“噢,我叫沈若琪。你怎麼稱呼呢?”
“我叫羽塵,羽毛的羽,塵土的塵。”
“我知道你沒有睡好,但還是起來洗洗,好吃午餐!”沈若琪嘴角含笑道。
“午餐?現在幾點了?”
“中午十一點多了。”
“糟糕……”我頓時想起侯經理的合同,我原本打算趁熱打鐵,早上處理好,看來只能下午去處理了。
“怎麼了,還有事兒嗎?”
我**了一聲,探手摸了下自己的額頭,不好意思地道:“對不起,酒喝多了的後遺症,腦袋不太靈光。”
“你可以先去洗漱,然後用餐。”沈若琪笑着站起身,去廚房了。
“謝謝!”我衝着沈若琪的背影道了謝,翻身起來,去洗漱清洗了下,稍稍整理了衣服之類的,覺得沒有什麼問題了,才走了出來。
再次進入客廳,環首對四周看了看,整體感覺佈置的簡單樸素,乾淨素雅。沙發是純布工藝,沒有半點皮飾。特別是牆壁上掛着一幅山水畫,畫意幽靜深遠。客廳外面有一個小的陽臺,陽臺上放着一些盆栽的花花草草,長的鬱鬱蔥蔥,顯然是有精心伺弄。
飯菜已然擺在桌上,碗筷也都準備好了,沈若琪見到我只是微微一笑,道:“別看了,過來用餐吧!”
過了唯美印象,我再看到沈若琪的時候,卻發現她像極了一個人,下意識地指着她,道:“你不就是卡米爾嗎?”
“我不是卡米爾。”沈若琪平靜地道。
“不是?”這句話我打心裡不信,兩人的區別,一個是文靜型的,一個是狂野型的。我只是想不到卡米爾淑女裝的情況,會有美麗如許。
“你說的是我們的長相吧?”沈若琪輕輕撥了撥額前的劉海,嬌笑道:“我和她是又胞胎姐妹,你說,我和她能不像嗎?”
“哦,哦,是這樣啊!”我還真有些懵圈兒。這卡米爾和沈若琪實在太像了,有的只是狂野與文靜反差。也確有雙胞胎長的很像,性格相反的情況,這是不爭的事實。否則,真會當兩人是一個人。
“卡米爾比我先回國內,我剛回來不多久,所以你應該第一次見到。”
“你的國語說的很好。”
“祖籍華夏,無論走到哪裡,都沒有斷了華夏的傳承,從小都會學習國語,學習傳統文化,以免有一天重返華夏,卻忘了自己的母語,那不是可悲?我在歐洲多國都呆過,也可以說歐洲多個國家的語言,而且都很地道,你相信嗎?”
“你真的厲害!”我由衷地讚歎,接着仔細看了一眼沈若琪,發現她的眼睛裡有一絲藍影,看來真是混有歐洲血統。
“這也沒有什麼,只是生存需要而已。如果是你,你也會做的很好。”
這樣隨意聊着,飯桌上的飯菜被我快速掃蕩見底,當我才醒悟到沈若琪還沒怎麼吃東西時,已然遲了。我尷尬地放下筷子,不好意思地道:“我,我……”
“我本就吃的很少,這是特意爲你準備的。”沈若琪知道我的意思,制止住了話語,笑道:“看來我做的小菜還不錯,還能讓你吃得下去。”
“很美味。”我倒是誠意讚美,接着又問道:“卡米爾呢,她不和你一起住嗎?”
“卡米爾另有住處,她不習慣和我相處,因爲怕我管着她。”沈若琪淡然一笑,道:“昨天晚上,卡米爾的朋友在卡米爾的帶領下,將你送到我這裡,讓我代爲照看你一下。”
“你不擔心我是壞人嗎?”
“難道卡米爾會找一個壞人來害我嗎?”
“是我失言了。”
“沒事兒。卡米爾來之前應該吐過了,看上去還比較清醒。而你是醉的一塌糊塗。他們將你放在沙發上,人就走了。我搬不動你,就只好讓你在沙發上睡了一夜。”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麻煩算不上,不過你倒是第一個在我這裡留宿的男子。”沈若琪抿嘴一笑道。
“想不到我這麼榮幸。”
我也吃好了,沈若琪嬌笑着將桌上的碗筷收拾了。我本來要幫忙,卻被她以客人的身份阻止了。
沈若琪收拾好之後,回到客廳,手中多一個玻璃杯,杯裡泡的綠茶。沈若琪將玻璃杯遞給我,道:“喝點兒綠茶吧,我發現我很喜綠茶,不知道你喜歡嗎?”
“茶是會華夏國粹之一,我豈能不喜歡。”我接過杯子,連忙道謝。
喝完茶,時間已快到上班時間了,我站起對沈若琪道:“沈小姐,打擾你這麼久,太不好意思,我下午還要上班,就先告辭了,有時再拜訪你。”
“不用客氣,路上小心。”
我起身朝門口走去,沈若琪隨之起身將我送到門口,道:“羽先生,走好!”我笑着對她點點頭,轉身往電梯走去。
走出沈若琪住的小區,我才發現,這裡一個非常高檔的小區,典型的富人聚集區,只見進進出出的都是高檔豪華小車。我大步走到小區門口,保安像防賊一樣,把我攔住,盤問我是幹什麼的。我心裡那個鬱悶啊,我就長的有那猥瑣?
“我是三十二樓沈小姐的朋友。”沈若琪住的樓層,我隱約記的是三十二層,具體是哪一戶,我則沒有注意到。
保安一聽沈小姐的三個字,馬上拔通了沈若琪家的電話。電話接通後,保安衝着電話點頭哈腰,卻不斷地回頭打量我,弄得我心裡無奈。其實我也感到好笑,難不成隔着電話,沈若琪也能看到你的樣子不成?
跟沈若琪確認後,保安的態度轉變了很多,打開了通行門,皮笑肉不笑地道:“先生,對不起,請慢走。”看到保安這個樣子,我不由得想起一句話,狗眼看人低。我不就是沒有開豪車嗎?至於嗎?
走出小區門口,我一時間沒找不到方向感,在路邊站了一會兒,終於打到一輛的士,乘車直奔公司而來。
這次回到辦公室,我先被謝羣批評了一通,接着又被叫到部長辦公室批了通,又是扣全勤,又是扣績效,火力全開的來了頓滿漢全席,搞得我是一頭黑線。
接受了全面教育之後,我才得以回到坐位上。將電腦打開,看了看郵件,侯芳芳果然已將合約傳了過來,我連忙打印出來,向部長報備簽名蓋公司章。
看到兩百萬的銷售合約,部長的臉色好看了些,盯着我看了會兒,笑道:“小羽啊,你果然是個人才,以前正盛科技,我們開足了火力,都沒能拿下來,想不到你一出來,就簽下單來。真是後生可畏呀!”
“這點兒小小成績,還是有部長的英明領導與羣姐大力幫助下取得的,我只是跑跑腿而已,算不得什麼。”我連忙拍起馬屁。雖然我混跡塵世日少,但不代表我不通人情世故,成功而弗居也的道理,我還是懂得。
我的話果然讓部長笑逐顏開,道:“小羽,你好好幹,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謝謝部長。”
簽了合約,我馬上掃描發給侯芳芳,再將原件快遞寄給了侯芳芳,結着又打電話跟侯芳芳溝通了一下。侯芳芳顯然心情大好,拉着我東拉西扯地聊了一大通,才掛了電話。
搞完這些,我的心情靜了下來,才記得拿出手機看了看,不知道是誰將我的手機調成靜音,裡面有胡秀秀打的兩個電話,我沒有接到。還有一條胡秀秀髮的信息,裡面寫道:“有時間,記得回我信息。”
業務部每個小部門的都是獨立的辦公室,部長是一個單獨小間,這也是免得在一起,產生明面上互爭客戶的原故。泊沃採用的報備制度,凡是有前途的客戶,有人報備上去,其他人就不得再去爭,只有在沒有進攻下來,原報備人放棄之後,其餘的人才可財報備。進行報備裁定的人就是業務總監,胡秀秀是業務總監的助理。
胡秀秀的辦公室在業務總臨室,也一個大間,配一個小間,大間裡坐的是胡秀秀等助理人員,處理一些文職工作等,總監坐在小間裡。我不敢明目張膽跑進去找胡秀秀,先給她發了一個信息,然後在外面等她。
發了信息,我走到外面,瞄了辦公室裡面的胡秀秀。胡秀秀收到短信,看了短信,隔着玻璃看到,衝我笑了笑,打個眼色,起身走了出來。我會意之後,轉身走到樓梯間,片刻胡秀秀走了過來。
“小塵,你昨晚跑到哪裡去了,都沒有接我電話,也沒有回我信息。”
“昨晚跟朋友喝酒,喝醉了。”我尷尬地笑了笑。
“喝酒傷身,你要少喝些酒。”胡秀秀並未追究下去,否則我還真的難以解釋。
“我會的。”連忙點頭應承,這也我的真心話,這酒堅決不能再猛喝了。
“你的首單合約搞定了,我看到你們部長過來給合約申請蓋章了,恭喜你旗開得勝啊!”胡秀秀顯得很開心。因爲能夠做下來一單,就說明短時間內人不會被清理出去。
“你這樣一說,我都有些飄飄然了。”
“不經誇,記得要低調,知道嗎?”胡秀秀嘴角逸着笑意,假裝批評我。
“小的明白,一定保持低調。”
胡秀秀掩着嘴笑了會兒,才平靜下來,道:“不跟你胡扯了,我還事情要忙。你記得有時約我就好了。”
“好的,我知道了。”
侯芳芳的行動很快,我將合約通過郵件傳給她之後,第二天就將採購單傳了過來,我也快速行動起來,安排生產交付事項,畢竟這是我經手的第一單生意,意義非凡。
成功遠成這一單,我的業務員身份算是暫時保住了。不過在公司呆着,還在做些事情,業務員也沒有別的事情做,我就仔細研究起謝羣給我的那疊客戶資料,看看還能不能發生一些奇蹟。
我看資料正入迷的時候,童笑笑的電話打了進來。看着童笑笑的號碼,我心裡升起一陣歉意,這些天來我都忘記她了,還說她有困難會出手幫她。接通電話,童笑笑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道:“羽大哥,現在忙嗎?”
“不是很忙,有啥事,你說吧。”
“我倒是沒事兒,是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
“是啊,我還記得你救治過的那個元法義吧,是他找你。”
“記得啊。”
“他找不到你,就找到我了,我把你的地址給他了,他晚點兒會去你公司門口找你。你不會怪我吧?”
“我怎麼會怪你,他找我,我就跟他聊聊唄。”
“你不怪我就好。”
“笑笑,你太見外。你最近怎麼樣?”
“我還好啊。”
跟童笑笑簡單聊了幾句,掛了電話。我心裡暗暗奇怪,不知道元法義爲什麼找我,難道有什麼緊急的狀況不成?
下班之後,我沒有在飯堂用餐,直接走出公司門口,看到一個穿着西裝格履的人站在不遠處的樹陰下,正在那裡張望,旁邊停着一輛轎車。
西裝男見到我這後,大步朝我走了過來,邊走邊笑道:“請問是羽先生嗎?”
“羽塵,你是?”我依稀記得此人有些像元法義,不但相貌變化太大,而且聲音也有些變化,而且我見元法義的時候是晚上,更讓我不能確定。
“元法義,見過羽先生。”
“你是元法義,你的功夫恢復了?”
“這還是多虧羽先生。”元法義態度恭敬地道。
“哦,這與我有關係?”我有些莫名其妙。
“不知羽先生是否有空,這裡不方便談話,我找了一個靜處,與先生細說。”元法義一臉相求的意味。
“那你安排吧。”我倒是不在乎元法義是否陰謀,慨然答應了。
“請羽先生登車,我帶羽先生前去。”元法義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帶頭往轎前之處而去,我大步跟上。
元法義打開車門,招呼我上車,我正要進車裡時,傳來胡秀秀的叫聲,道:“小塵,你去哪裡?”我回頭一看,胡秀秀正朝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