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秀秀的車配有行車記錄儀,加上胡秀秀看着是老婆婆自己倒下去的,我十分肯定這次是遇到了碰瓷黨了。
“怎麼了,老婆婆?”我故意大聲問道。
“你,你們撞人了。”老婆婆假裝艱難地道。
“哎呀,撞人了!”
“你知道什麼,這個老婆婆經常在這裡磁瓷。”
“是啊,她有個兇悍的兒子,一會兒就會出來訛錢,不信你看着,小夥子肯定會被訛不少錢。”
“這真是碰瓷黨?”
“當然是真的,我都看到幾回了。”
“小夥子慘了。”
“不對,好像是個女的開車。”
“對呀,是個女的開車,不過女的沒下來。”
“女孩兒,應該小夥子媳婦吧。”
“肯定是兩口子。”
“這小兩口遭了。”
“怎麼沒有報警呢?”
“對,對,報警!”
“誰他媽敢多事兒?”人羣中走出五個大漢,指着議論着要報警的人,喝道:“這裡沒你們什麼事,少管閒事。”看到五個大漢的神情,我心裡更加篤定了,這夥人就是碰瓷黨,心裡已然有了主意。
“看吧,老婆婆的兒子出來了吧。”
“真的碰瓷的。”
“看樣子,小夥子慘了。”
“小夥子的媳婦開的車少說也值幾十萬,應該也怕這夥人。”
“說的也是啊!”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不一而足。我忍住笑,看着五個大漢朝我圍了過來,假作害怕地道:“幾位大哥,有話好說!”
“好說,你撞到我媽了,你知道嗎?”
“知道。”
“你說怎麼辦吧?”
“賠錢。”
“哎喲,小子挺上道的啊!”
幾個大漢都笑了起來,我也跟着笑了起來,大傢伙笑成了一團,場面顯得和諧不已。
“看吧,小夥子是錢人,不再乎錢。”
“有錢人也是軟骨頭。”
“有錢的也怕不要命的。”
“誰說不是呢?”
“破財免災,小夥子孤身一人,硬下去會吃虧。”
“人好,錢都是小事兒。”
“小子,你撞了我們夏哥的老母親,準備賠多少錢?”左側的一個大漢斜眼看着我,不屑地問道。
“諸位大哥,你們看賠多少合適?”
“三萬吧。”
“三萬?”
“怎麼,覺得多了?這已經是看你上道的份上,給你便宜的價格了。”
“不是,我覺得三萬少了些,至少五萬,五萬纔夠嘛!”
“媽的,賤骨頭。”旁邊議論的人一聽,紛紛罵道。
“好,看你小子真上道,我要當交你一個朋友,以後在這一塊有事找我夏天福,我替你擺平。”爲首的大漢得意地道。
“好,好,多謝各位大哥。”我笑着上前伸手,示意與每個大漢握手,握完之後,拿出準備好的銀行卡信息,遞到那爲首的大漢夏天福手中,道:“銀行卡的賬號在這個上面,你記得把錢打給我就好了。”
“媽的,小子你敢消遣我是吧?”夏天福悖然色變,扔掉手中的銀行卡信息,指着我大罵道:“不給你一點兒厲害,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
“我的卡片很貴的,至少一千塊錢一張。”我哈哈一笑道。
“給我揍這小子一頓。”夏天福手一揮,指揮人就要對我動手,話剛說完,夏天福自己突然“哎喲”一聲,捂着胸膛痛得叫了起來。
接着夏天福的四個小弟也各自捂着胸膛,痛得慘叫了起來,一會兒時間,五人都倒在了地上,不斷地打滾,叫得撕心裂肺。這一幕,讓所有圍觀的人都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
老太婆本來見兒子已經處理好了,緩緩地爬起來坐在地上看着事情的發展,只等收錢走人,不料卻發生這種變故。老婆婆見狀況,朝我衝過來,一點兒都不像受傷的人,嘴裡叫道:“你敢打我兒子,我跟你拼了。”
看着老婆婆的樣子,我冷笑聲,一股暴虐之氣息威朝老婆婆迎面威壓而去。老婆婆正撲過來,受到氣息的威壓,頓時胸口憋悶,呼吸不過來,腳步也邁不開了。接着我臨空傳了一絲土氣侵入老婆婆的體內,老婆婆徹底不能動彈了。
臨空傳氣,我一直不敢動用,因爲消耗太大,我踏入半步武道之境,施展出來,也產生了一絲吃力感。我心裡暗道:“如果未真天踏入武道之境,臨空傳氣還是少施展爲妙。看來自己真的加快進度,這樣纔會多一份厲害的手段。”
五個大漢已經痛得屎尿齊流了,我冷冷地看了一眼,衝着周圍的人羣,道:“看來天道循環,報應不爽,這人夥碰瓷太多了,都已經病入膏肓了。”
“那是,人不收,天收。”人羣不明真相的吃瓜羣衆,馬上有人附合道。
“這幾個傢伙的病,我倒是能治,不過要不要給他們治?”
“這種人,活該,纔不能治。”
“哎,罪不致死,還是治吧。”
圍觀的人羣分成兩派,現場爭論了起來,發揚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內格。
“你說治還是不治呢?”我顧意看着不能動彈的老婆婆,問道。
“治,快治好我兒子。”
“治好你兒子,他那四個狐朋狗友就不治了?”
“治,治,都治。”
“可我的功夫,只能救四個人,有一個會痛死的。”
“那你先救我兒子吧。”
“那四個就讓他們痛死一個?”
“不,不是。”
“那就痛死你兒子,我救另外四個人吧?”
“不要,救救我兒子。”
“救你兒子也可以,剛纔談五萬塊錢,可得給我。”
“給,我給。”
我把老婆婆折騰夠了,加上已經將夏天福的四個狐朋狗友也分化離間了,我懶得再理會老婆婆。走到躺地上,疼得奄奄一息五人面前,道:“我的五萬塊,什麼時候打給我?”
“我回去就打給你。”夏天福強忍着痛楚道。
“可是,我剛纔給你的銀行卡號,都被你扔了,你怎麼打?”
“求你再給一張。”
“也好,不過先說明,我卡面一萬塊錢一張,給你一張沒問題,你要多給一萬錢來買,你買不買?”
“買,我買。”
“那這樣,總共是六萬塊錢,你們五個人,那四個傢伙一人一萬,你兩萬,其中一萬是買卡的錢,你是老大,你承擔了,這樣分配公平吧?”
“公平。”夏天福點頭道。
“好吧,現在錢還沒打,我先替你解除部分痛苦。但是,如果明天中午之前還沒有打錢的話,這個疼病還會再發作,那我就不會幫你醫治了。”
“我一定會準時打錢,準時打錢的。”
我微微一笑,伸手將夏天福體的土木二氣收回,隨後又在夏天福的經絡裡中下了兩股土木真氣,隨着血脈運行,差不多到了次日中午,還會再發作一次,這當然是以觀後效的手段,我可不想輕易放過夏天福。隨後如法炮製,將夏天福四個馬仔放開。
“那我媽呢?”夏天福此時哪裡還不知道是我搗的鬼,指着老婆婆道。
我走到老婆婆面前,使出蒼穹之目,望了老婆婆一眼,道:“你指使兒子行壞事,死後當下十八層地獄,受盡萬般苦刑。”老婆婆被我一眼,望到心裡去了,恍惚間,彷彿看到了十八層地獄的景像,我收回土氣之後,才老婆婆跪倒在地,叩頭如搗蒜,祈求蒼天恕罪。
一場鬧劇如此結束,夏天福拉着老孃和幾個垂頭喪氣的小弟在衆人的嘲笑中離去,圍觀的人也紛紛嘆息着離去了,我也笑着回到了車上,整個過程,胡秀秀一直笑着在車裡看着,連車窗都沒有搖下來。
“怎麼樣,又收入了多少?”
“五萬塊,不過還沒有到賬,預計要到明天中午到賬。”
胡秀秀“噗嗤”一笑,道:“小塵,我怎麼覺得,你就是專門碰碰瓷的瓷呢?”
“好好的一句話,都被你說成了繞口令了。”
“看來,我今晚不用給人省錢了。”
“我可沒說讓你給我省錢啊,你可勁地花唄!”
“好,出發了。”
“秀秀,你不錯啊,現在車開得挺穩的嘛!”
“嗯,我還是不敢開太快了。”
“先把技術練好,自然就快了。”
“嗯。”
胡秀秀將車開到真味停車場,花費了十多分鐘,才把車倒入停車位。我知道這種事情催促不得,只是在車上小聲地鼓勵着她,總算來了一個完美的停車。
“小塵,我停的不錯了。”下車之後,胡秀秀繞着車看了下,有些小興奮地道。
“可以,看線什麼的都很正確,只是熟練程度稍差,多練習幾次,就差不多。”
“謝謝你,小塵。”
“謝我幹嘛?這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
“先生,先生……”胡秀秀挽着我的手,正從停車場往真味樓門口而去的時候,從旁邊竄出一個乞丐模樣的男子,衝着我叫道。
真味樓停車廠的燈光亮度不錯,讓人絲毫沒有視覺障礙。側頭我就看到男子模樣,年紅二十出頭,身穿一個月色襯衣,黑色的長褲,腳下穿着黑色的皮鞋。如果不是男子的短髮零亂不堪,臉色憔悴而驚慌,一定是一個長相不錯的佳公子。更讓我有些詫異的是,男子離我的距離莫約有一米多遠,眼裡對我多少還有一戒懼。
“什麼事兒?”
“先生,能,能,不能借我一點兒錢?我,我幾天沒有吃飯了。”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
“可以,要不你隨我們去真味樓用餐,怎麼樣?”
“對呀,我就是來吃飯的,一起去吃啊!”
“不,不了,我自己去吃一點兒就好了。”男子吞了一口口水,拒絕道。
“那好吧。”我伸手拿出錢包,取了兩百塊錢,順便拿出一張名片,一起遞給男子,道:“這點兒錢,你拿去吃飯。這張名片上有我的聯繫方式,如果有什麼困難,你可找我。”
“先生,錢我一定會還你的。”
“不用了。”
我懶得再理會男子,拉着胡秀秀往真味樓的門口而去。我直覺感到男子在我背後望了一眼,沒入黑暗之中。
“小塵,你說那人是不是騙子啊?”
“不會。”
“不會?”
“此人驚慌中透着沉穩,在整個談話中,但保持着始終保持着安全距離;困境中依然保持着傲骨,出言也無卑躬屈膝之意;危難中保持形像,此人身上穿的衣服已很髒,可是依然很整齊。此種人物,如果是騙子,那一定是超越影帝級的。”
“那他會是什麼人?”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道:“如果他真的知情識趣的話,相信他一定找我的。”
“小塵……”胡秀秀看着我,“噗嗤”嬌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我,我覺得你,像電視劇裡,那種能掐會算的妖道。”胡秀秀結結巴巴地將一句話說完,自己反倒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我一頭黑線,假裝獰笑着,伸出雙手,朝胡秀秀的脖子做勢掐去,道:“呀,呀,要掐住你啦!”
胡秀秀嬌笑一聲,朝真味樓門口跑去,我連忙跟在後面。在真味樓門口迎賓服務員應該記得我,見到我與胡秀秀走近,迎上來笑道:“羽先生,用餐請上樓。”
“都認得你啦!”胡秀秀湊近我的耳邊道。
“誰讓你老公是名人呢?”
“哼,我又不是你老婆。”
“很快就是了。”
一邊和胡秀秀鬥着嘴,一邊在服務員帶領下,上了二樓大廳。服務員直接將我們安置在汪山預定的位子上了。
“這個位子還是算了吧,汪先生預定的位置,如果汪先生來了,又給他造成不便。”我拒絕道。
“汪先生吩咐過,只要是羽先生來,不管他在不在,都可以在這裡用餐與看風景。”服務員微笑着解釋道。
我沉吟了下,也不矯情,帶着胡秀秀坐下了。我從服務員的手裡接過菜單,遞給我胡秀秀,道:“這次你來點菜,讓我看看你點菜的水準。”
“好啊,保證點的好吃!”
“淮揚菜,在明清之際,大發光彩,沒落於近代。”我一邊爲胡秀秀斟茶,一邊笑着爲她介紹道。
“你怎麼知道這些呢?”
“我二哥在江南讀大學,在那裡生活了四年,可惜到最後要畢業的時候,因爲打架被學校開除了。學業半途而廢,可好吃的那是沒少吃,淮揚菜他不但會吃,而且會做。我就是因爲他,才喜歡上吃淮揚菜的。”
“你還有哥哥呀?那他現在在哪裡呀?”
“準確的說,是我堂哥,是我叔叔的兒子。我也快六年沒有見到過他了。”
“他做什麼去了?”
“我也不知道,六年來,沒有他的任何音訊。”說到這裡,我心裡不禁有些傷感。
“對不起,小塵,我不知道……”
“先生,上菜了。”女服務員打斷了胡秀秀的話,把菜擺在了桌上,接着笑道:“兩位,請慢用啊!”
“謝謝!”胡秀秀對服務員微微一笑,接着轉過頭看着我,美眸滿是期待之色,道:“小塵,我還知道你的家庭狀況,可以跟我說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