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門在下江市比較落後的一個小鎮裡,據說整個村子大多數都是常姓之人,只有少數外姓之人。常門總部設在山中,依山而建,到了山腳,已經沒有公路,整個山莊隱藏山中,與山融爲一體,只能隱隱地看到一些建築。
到了這個地方,我們只能打地方將車停好,徒步往山走去。常在貴被土氣壓制了三個多小時,在車上都是死狗模樣了,下車之後倒是強打精神,恨毒地望着我們,眼裡滿是狂熱與不屑。
沒人理會常在貴,由青狼抓住常在貴的脖子,提拉着常在貴前行。山道由石塊砌成,夜間行路,在胡秀秀的帶領下,大家都走的很慢。我看着隱在山裡建築,燈燈點點,與山隱爲一體,沒有絲毫突兀。體內的真氣沒來由地波動起來,我沒有理會,一路行來,仔細體會着那種與自然融爲一體的和諧,漸漸忘了身邊的一切。
“站住,何人闖山?”
一聲斷喝,思緒悠然迴歸,我發現自己體的傷勢已然豁然痊癒。我舉目望去,只見此處路間搭着涼亭,涼亭設有燈光,雖然有些朦朧,但也看得清楚。涼亭外的山路中間出現兩個年青人,剛纔喝問的是居左的年青人。
“羽夫人來見常門宗主,還不快讓你們宗主前來迎接!”蒼狼大喝一聲,震得林中飛鳥亂竄。
“大膽,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敢在這裡大呼小叫?”
“卓躍,將這兩個擋路之人給我扔出去。”胡秀秀呼叫道。
“是,夫人。”
卓躍應了一聲,跳出去獰笑着走向兩人。這兩人見到卓躍走了過來,臉上浮現不屑的神情,那樣子好像高人一等。
“卓躍,速戰速決。”
“明白。”
聽到胡秀秀的吩咐,卓躍跳了起來,伸手朝左首的年青人一掌扇去。左首的年青人見卓躍攻來,伸手一擋。卓躍變掌爲叼,抓住格擋的手腕,手力向前一拉。
左道的年青人,被一拉之下,站立不住,向卓躍懷中撲去。卓躍鬆開手,一拳擊在肚子上,接着一掌砍在頸中,撲來身軀緩緩軟倒。
右首的年青本來和左首年青人一樣,臉上還帶着不屑,直到左首年青年人被擊倒,還沒有反應過來。卓躍可不管那麼多,直接揮拳攻了過去。右首的年青人比左首年青人還不濟事兒,封擋不住卓躍的拳勢,直接被打得倒退了去。卓躍趕了上去,連續兩下,也將之放倒在地。
“夫人,完成任務。”
“好,我們走。”
在胡秀秀的帶領下,一羣人持續往山上走去。我從常在貴身上收回了些許土氣,好讓常在貴說話指路。常在貴一臉恨意,倒是很直接地指路,顯然指望常門能將我們留下。
“先生,你的全好了?”錢丁跟在我身邊,看着我,一臉疑問地道。
“你怎麼知道?”
“一路行來,我總感到你身上有一絲缺陷,可是剛纔那一瞬間,我感到和此處自然隱隱相合,接着就感覺不到你氣息了。等你的氣息再次顯現,我已經感覺不到那種缺陷了。”
“不瞞你說,我從這裡的建築暗合自然之道產生了些感悟,也不道爲什麼,傷勢就那麼完全好了。”
“先生,錢丁真的沒有跟錯人。”
我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與錢丁的對話聲音很小,倒也沒有引起身邊的人知覺,或是沒有人聽清吧,大家都是一路向上而行。
莫約又行了一公里多路程,這次又出現上次的一般的情形,這次出現的擋路的是兩個中年人。
“羽夫人前來,還不讓你們宗主相迎?”蒼狼依然如些喝道。
“敢來我常門撒野,真的活得不耐煩了。”
“看來你們不想回去通傳了?”
“哼,你以爲傷了兩個年青人,就嚇倒常門了嗎?”
“青狼、卓躍,將他們兩人給我丟開。”
“是,夫人。”
青狼和卓躍兩人撲出,各取一人。這兩人的身手比先前的兩個年青人強了不少,但是在青狼與卓躍的攻擊,連片刻都沒有支持下去,就被放倒了。
兩人被丟入了涼亭,衆人簇擁着胡秀秀,繼續朝山上而去。這次行了莫約三公里,出現了兩個老者。
“各位,這裡是私人門戶之地,請回吧。”
“羽夫人前來,讓你宗主相迎。”蒼狼這小子,說話的語句越來越短了,顯得很不耐煩的樣子,看來這小子是被刺激到了,兩次動手都沒有他的份兒,手發癢了。這我倒不是編排這小子,因爲這小子跟本就是一個好戰份子。
“宗主不可能見你們。”
“夫人,既然常門門主想做縮頭烏龜?那我們就直接滅了常門吧?”
“大膽!”
“夫人,這次讓我去擺平這兩個老傢伙。”
我都恨不得抽蒼狼這小子,這兩個老者明顯屬於臻微境,他一個都未必搞得定,還想擺平兩個,真是想去送死。說他有可能搞定一個,那是蒼狼這小子有足夠的戰鬥經驗,也擅於以命搏命。
“夫人,還是讓我上吧。”我不得主動出來挑戰,我總不能看蒼狼這小子捅漏子。
“好,速戰速決。”
我倒沒將兩個臻微境的人放在眼裡,畢竟我與薛空厚一戰,我以臻微境對武道曲幽境,那是跟本沒有一戰的能力,在我看來,一個臻微境與兩個臻微境在曲幽境面前,那跟本沒有什麼分別。
“明白。”我應了一聲,大步走上向去,站在兩人對面。
“真想動手,你們真以爲常門沒有人……”
哪裡能容兩人把話說完,我直接將氣息壓了過去,這與臻微境的氣息完全是兩碼事兒,臻微境的氣息是本身的氣息,而武道境的氣息卻是聯繫了自然的氣息,彷彿空氣都變成了實質一樣,壓得兩個臻微境的老者動彈不得。
身形一閃,兩指戳在兩人的胸口,土氣侵入,兩人頓時被壓制住,我收了氣息,一人一腳,將兩人送入涼亭內。做完這一切,我擡頭一打量,才發現涼亭內裝有攝像頭,這也不奇怪,畢竟這已不是古代了。
“回夫人,幸不辱命。”作戲當然是足全套,我躬身對胡秀秀行禮道。
“好,我們繼續上山。”
我回到人羣中,隨着繼續向山上走去。這次倒沒走出多久,山道中出現了一個老者,這個老者倒沒有堵路,躬身一禮,道:“宗主有請各位在議事廳相見。”
“請頭前帶路。”
老者做一個請的手勢,轉身在前面帶路,朝山上走去。
“錢兄,常門與錢家相比,如何?”我退到最後,與錢丁走在一起,小聲問道。
“錢家有近千年的傳承,雖然現在衰落了,可也不容小覷,和我差不多的還有三個,不過他們的年齡都比我大。相傳還有一位老祖在閉關,已經到了重巒境,正在衝擊弱道境。”錢丁看着我,嘆了口氣道:“其實你惹上錢家,真的是不智之舉。”
“如果不惹上錢家,怎麼能遇到錢兄呢?”
錢丁看着我,嘴角浮現一絲笑意,道:“錢家的高手很多,但真正進入武道的高手,卻很少。真正能夠達到武道三境重巒的高手,已然非常少了。哎,四境難成啊!”
“爲什麼四境難成?”
“你知道四境名叫什麼?”
“弱道。”
“道弱,魔盛。修習功法之人,最怕心魔,心魔一起,那就是九死一生,既使能抗過去,接下來又是五境魔盛。這好比你站在冰層上面,而冰層隨時都會破裂,那也就是說,滅頂之災隨時等着。”
“那麼危險,錢兄還有孜孜不倦地求道?”
“你呢?如果現在讓你放棄,你願意嗎?”
“當然不願意,怎麼樣都會博一把嘛,既然這些過程前人都能夠把名字取好,那一定是有人走過的路,我們爲什麼走不成?”
“前人走過的路?不錯,你提醒了我,一直以來,人人都說無人能夠成功,既然有名稱,而且還取得那麼生動,肯定有人走過。”
“既然這個層級名爲道,那就與天地有關,天地之道,在於自然,所謂的魔,不過是自然外的一點意志而已,何必糾結呢?”
“先生,我的思緒有點亂,讓我慢慢地消化一下你的思想。”錢丁閉上眼睛,腳步卻沒有停下,看上去雖然緩慢,但也沒有掉隊。
看到錢丁的樣子,我沒敢打擾,只是默默地着錢丁,隨着大隊前行。在老者的帶領下,繞了幾個小山嶺,來到一大片房舍之前。
“請稍等,我前去通報一下。”
“好!”
衆人停了下來,錢丁也跟着停了下來,我也不知錢丁是什麼狀況,也不敢打斷他,害怕影響到他。
不一會兒,老者又出來了,請衆人進入大廳。胡秀秀舉步當先,朝大廳裡走去,小黑倒是一個很有趣的保鏢,與胡秀秀並行而入。反倒是我最後一個走進大廳,因爲錢丁停在外面,我打量了一下,覺得沒有問題,纔跟着從人走了進去。
大廳內的人不多,主位上坐着一個年過六旬的老者,引路的老者立在其身後。左首依次坐着與主位老者年齡不相上下的四個老者,每個老者的身後,各站一到兩名年青人,年齡從三十歲到五十歲不等。
胡秀秀走到右道上位坐了下來,身後衆人也不知道如何去坐,都一窩蜂地涌到了胡秀秀的背後站定。我進去的時候,格局已形成,我也只好走到胡秀秀的背後站定。惹事的常在貴還被青狼抓着脖子提着,大廳的老者都沒有多看一眼。
“老朽常銘,不敢請教姑娘?”
“我夫家姓羽,你叫羽夫人就好。”
“姓羽,你是,是五音族之人的人?”常銘渾身一振,顫聲道。
“我今天是來問罪,不是攀親道故的。”
“就算你是五音族,那又如何,這裡是常門,又不是你五音之族的地盤。”
“你又是何人?”
“常門常銳。”
“難道常門都是一羣沒有尊長之徒?我與常宗主答話,你有什麼資格插話?”
“賤人……”
“給我掌嘴!”胡秀秀一聲嬌斥,阻止常銳繼續罵下去。
“臨!”我輕喝一聲,閃身而出,待到常銳反應時,我已經到面前,氣息狂涌而出將常銳壓制,擡手一耳光,反手又是一耳光,嘴裡道:“敢對夫人說言不遜,該死。”
兩耳打完,旁邊的人終於趕來支援,我身形連閃,從人羣中退了回來,徑直去了胡秀秀的背後。常銳身後的兩個中年人按耐不住,直接撲了過來。
“小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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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秀秀嬌斥一聲,小黑化作一條黑影,迎上來兩個中年人,只聽得兩聲慘叫,兩人駭然退開,一人肩頭,一人胸口均是血肉模糊,受傷嚴重。
“羽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常銘眉頭一皺,出言質問道。
“我還想問常宗主是什麼意思?難道常門的人都沒有教養嗎?既然如此,我不介意教教他們如何做人!”胡秀秀這兩句說的霸氣外露,連我都深感意外。
“你這是上門找麻煩了?”常銳陰着臉接話,這次倒是不敢罵人了。
“是你們的門人先招惹我,我才上門討個說法。我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惹我,手下無情。”
“敢問是常門哪個的人惹到夫人?”
“青狼,把人提出來。”
“是,夫人。”青狼把常在貴從人羣中拖了出來。
“這個是你常門的人吧?”
“不是錯,是常門在外面發展的弟子。”
“就是他不但抓了我的人,還想將我的人斬盡殺絕,常宗主該如何處理?”
“這樣吧,夫人將常在貴交給我,我給夫人一個滿意的答覆,如何?”
“常宗主,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如果給你處理,我還不如直接處理了他,還會帶到常門來丟人現眼嗎?”
“那,依夫人的意見?”
“常門歸順於我……”
“癡心妄想。”常銳又插話道。
“夫人的條件確實令人爲難,那這樣吧,我就將罪魁禍首交由夫人處理如何?”
“好,我這裡有一張清單,既然常宗主允許,那我就都處理了。”胡秀秀微微一笑,示意蒼狼資料身上的資料拿出來。
蒼狼大搖大擺地將資料拿在手中,走過去往常銘手中一遞。常銘接過資料,輕輕在資料袋上一點,蒼狼如受雷擊,騰騰騰倒退三步,勉力站穩身形,臉色一白,“哇”地噴出一口鮮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