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陵生點點頭道:“這麼說新娘的死因至今沒有結果?”
“是啊,要是有結果也就不用找您幾位了,還沒請教幾位是那座山頭下來的師父?”
寧陵生道:“我們不是道士。”
“哦,那麼三位是?”
“我們是修廟的匠人。”
“高手在民間,那就拜託幾位在這辛苦幾天了,一定把這件事給搞清楚,否則彪子家人沒法和新娘家人交代,你說這原本是歡天喜地的大好事,結果搞成了這樣。”老人嘆了口氣道。
“您放心,這其中的原因我們一定會搞清楚的。”
老頭非要請我們去他家裡喝茶,寧陵生婉言謝絕了,說要在周圍先看看情況再說,老頭便回去準備飯菜了,等他離開之後王殿臣道:“大哥,咱們只是一羣修廟的,卻跑來這裡降妖除魔了,這不算是我們的本功吧?”
“這當然不是我們的本功,就當散散心吧,每天悶在賓館裡沒事兒就在那胡思亂想的,還不如找點事幹幹。”寧陵生意味深長的對我道。
王殿臣不知這裡面的道理道:“也是,這幾天確實閒的要死,出來轉轉也好。”
“是,不過我們畢竟不是來玩的,既然答應了人家,就得把這件事做好。”寧陵生道。
“不過這些警察也太不靠譜,隨便一句話就把人家給打發了。”王殿臣道。
“警察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很多意外死亡的人排出他殺的可能,基本都會選擇直接送去火葬落土爲安,除非萬不得已,沒人願意親人受這個罪,因爲無論她是何種原因死亡,即便是最終查了個水落石出,對於死者也沒有任何意義。”
說罷皺眉想了想寧陵生繼續道:“這件事從頭到尾都透露着十分的詭異,梅子從早上開始直到進入洞房那一刻起都沒有表現過絲毫異狀,也沒有說過她身體不舒服,恰恰相反當天她情緒很好,心情也十分愉快,可入了洞房後眨眼就發生了這一慘劇。”
“而這件事是以李彪慘叫着跑出屋子後開始的,那麼他在和新娘獨處的那一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至於將一個大男人嚇暈,讓一個身體“強壯”的女人失去了生命?”
這個問題暫時無法得到答案了,因爲李彪到現在都沒醒過來,所以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暫時還無法知道。
“大哥她爲什麼會活活撕咬一隻貓呢?我覺得如果把這點調查清楚了,真像或許也就清楚了
。”
之後我們再度進入新房內,去了梅子活吃貓的那間屋子,警方並沒有上山調查現場,案子都結了也沒什麼可查的,所以屋子裡也沒人收拾,那隻如破布一般的貓屍依舊在桌子上,幸虧是深秋了,山裡氣溫不高,所以還沒腐爛。
“我擦,真噁心,這就是被她咬死的貓,貓肉也被她給吃了。”王殿臣道。
“也不知道警察是否知道這一狀況了?”我道。
“知道又能說明什麼問題?就算是她被貓身上的寄生蟲感染導致死亡,問題是她爲什麼要吃貓呢?”王殿臣道。
我仔細看了很長時間,最終還是搖頭道:“還真不好說原因。”
“我估計就是中邪了?”王殿臣道。
說罷他走到客廳四處看了看。又道:“這地方進來我就覺得陰冷,趕緊出去吧,別觸那個黴頭。”
寧陵生倒是仔細看了一遍,但卻一言不發,臉上也看不出喜怒哀樂的神色。
出去後我和王殿臣蹲在一處空地抽菸,寧陵生指着四周道:“你兩記着,如果一個地方不太平,切忌不要隨便進陌生的屋子,不要靠近粗大的古樹,這兩種地方是最容易藏髒東西的。”
“我覺得髒東西對我來說沒什麼威懾力?”我道。
“你是特殊情況,但也要避免,何必自找麻煩呢?”寧陵生道。
我們正聊着天,忽然聽到一陣騷動,有人道:“李彪醒了,剛剛醒過來了。”只見六七名上了年紀的老人慢悠悠朝其中一棟屋子趕去,敢情李彪家在當地還建有兩套房子。
我們也跟了過去,遠遠站在門口,片刻之後屋門打開只見李彪在父母的攙扶下出了屋子,後面跟着幾位村裡的老人,其中就有李武勝。
“感謝大家,彪子沒什麼事情,但是受到了驚嚇,也讓大家擔驚受怕了。”他父親邊說話便作揖。
我見李彪面色蒼白,此時仍然帶有一種恐懼的神情便道:“李彪肯定是猝不及防見到自己老婆活啃貓,所以被嚇的魂飛魄散暈過去的,”寧陵生並沒有說話,而是目不轉睛的盯着李彪看,那表情就好像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
“寧哥,你有什麼發現?”我湊上去道。
他想了想道:“秦邊,新娘爲什麼會死,或許我能給出答案,不過需要新郎的配合,你能和他交涉一下嗎?”
“當然沒問題了,你就放心交給我辦吧。”我自信慢慢道。
於是寧陵生在我耳朵邊小聲交代了幾句,我聽的是滿心奇怪,但是對於寧陵生能力的瞭解我也沒有質疑,他肯定有他的道理。
於是我和男方父母商量了這件事,李彪家人也知道我們來此的目的,立刻就同意了,他們也希望在最短的時間內弄清楚女方的死因,否則沒法和女方家屬交代,於是寧陵生的“辟邪大法”就這樣上演了。
村民聽說有高人來給這事兒定論,頓時全都激動了,李家的圍牆上都騎上了人,只見寧陵生在院子的空地上點了一個煤球爐子,又弄來四個豬蹄開始燉湯。
這個行爲可着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李武勝則將我拉到一邊問道:“他這是要幹嘛?這時候可不能開人玩笑。”
“您放心吧,沒本事雪總能推薦我們來這兒辦事嗎?”話雖這麼說,但我心裡也有點沒底,燉豬蹄和“辟邪”怎麼看都不是一回事。
然而等湯開了之後更加令人稱奇的一幕發生了,寧陵生剪下李彪結婚時穿的長袍下襬,之後又將布條放入燉鍋裡和豬腳一起燉,接着又將湯汁倒在大鋁盆中呂盆散熱快,很快就凝固了。
隨後他割下一塊高高舉起指着晶瑩剔透的切面道:“大家看,如果是純豬腳湯凝固後膠塊會顯得渾濁,但是和黃豆在一起燉後膠塊就會晶瑩剔透,而且凝固性更強,你們一定會覺得奇怪爲什麼用衣服和豬腳一起燉能產生黃豆的效果?”說罷他對李彪的父親道:“請您仔細問問兒子身上的衣服是不是有一股黃豆的味道。”
老人仔細聞了很長時間驚訝的道:“沒錯,確實有一股黃豆味,可,這是爲什麼?”
寧陵生道:“這件衣服本就是一件老衣,裁縫用黃豆煮出的水漂洗浸泡,黃豆湯能使老衣表面透出光澤,乍一看就像是新衣。”
老人震驚的道:“什麼?這、這居然是一件老衣?”
寧陵生嘆了口氣道:“你們被人坑了,這兩件新郎服、新娘服就是老衣,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寧陵生言之鑿鑿道。
“可老衣表面都是壽字,這衣服……”
“你說的那是給老去之人穿的壽衣,而這件……”寧陵生頓了頓道:“這是從一對死鬼夫妻身上扒下來的鬼衣服。”
話一出口圍觀村民頓時發出一陣驚歎聲。
李彪父親也是憋了半天才道:“你的意思是這兩件衣服是從配鬼婚之人身上扒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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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