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蠻可憐的。”我說,爲了維護所謂的“面子”和“尊嚴”,去進行這種自欺欺人的行爲,的確是難爲她了。
然而她卻搖搖頭,說道:“不,我並不可憐,我至少還有夢想,儘管有些虛無縹緲,但比起那些失去夢想的人,我覺得很幸福了。”
她倒是看的很開,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已經很難得了。我們一邊說着話一邊朝前走,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幾條石‘洞’,我才猛然想起,我們不是要找水月他們嗎,這已經走了很久了,可是一點痕跡也沒有,他們究竟到什麼地方去了?而這裡的石‘洞’已經變得非常寬大了,高足有五六米,走在裡面顯得非常空曠,也非常的安靜,除了我們走路得到聲音幾乎沒有任何響聲。
“王佛,他們幾個到哪裡去了?怎麼找不到他們啊?”
我搖搖頭,心中也正煩着呢,我哪裡知道他們到哪裡去了。宋美婷又說道:“王佛,你說這裡該不會真的有鬼吧?”
我又搖了搖頭,我哪裡知道這裡有沒有鬼。剛開始安靜一會,她又開始問道:“王佛,咱們現在要到什麼地方?”
我實在有些不耐煩了,這‘女’人真煩人,當下不由加快行走的速度,她一見又焦急的說道:“王佛,你別走那麼快嘛,等等我,我害怕!”
我心中一驚,估計她最後一句話纔是真的,肯定是因爲她心中恐懼所以纔不停的說話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我這才停下來,轉頭看向她,卻發現她抱着雙臂臉‘色’也有些發青。“小美子,你怎麼了?你臉‘色’有些不對。”我急忙問。
她緊咬着牙關笑了一下才說道:“你,你沒有感覺到嗎?這裡好像比外面冷許多。”
“冷?”我凝神感覺了一下,是有那麼一點,但也沒有她說的那麼嚴重。
這時她突然抓住我的一隻胳膊,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然後小聲說道:“王佛,我聽我‘奶’‘奶’說過,鬼是‘陰’‘性’的東西,它們在哪裡哪裡就會顯得很冷,它們也喜歡靠近‘陰’‘性’的人,比如‘女’人,你說該不會有一隻鬼在跟着我們吧?”
我被她神神叨叨的話說的心裡也有些‘毛’‘毛’的,急忙打量一下四周,除了環境有些‘陰’慘慘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發現。想了一下不由苦笑一聲,估計她這是心理作用,總以爲身邊有鬼,所以才變得對環境非常敏感,有一些細微的變化,都會在心中被無限放大。
“小美子,你別害怕,沒事的,我不在這裡嗎,咱們有兩個人,就算來一個鬼咱們也可以治住它。”
她聽後臉‘色’纔好看一些,但抓住我胳膊的手一直都不肯鬆開,看來她是被嚇慘了,現在‘精’神正是敏感的時候,我明白她的心思,所以也任由着她拉着我。
這時我突然想到,這裡爲什麼會突然變冷呢?難道是有通風的地方?這樣一想,立馬有些‘激’動起來,在這種半封閉的空間裡,溫度應該是一致的,溫度的變化就說明環境出現了巨大的變化。我想到的是,這種變化對於細心和經驗豐富的水月來說,她一定能發現,如果發現這種狀況,她一定回去追尋導致這種變化的源頭,說不定她現在正在趕往那裡,我們只要順着這種變化,說不定就能找到他們。
聽了我的猜測,宋美婷也顯得很高興,她的心情我瞭解,因爲我也曾經歷過,在這種環境下,人多也是一種被視爲安全的象徵。
我們一邊往前走一邊感受着四周環境和溫度的變化,越往裡走氣溫就越低,最後連我也感到有些寒冷了。就在我們剛轉進另一個石‘洞’的時候,突然一陣冷風吹拂過來,讓我們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心中卻有些興奮起來,既然有風的話,就說明真的有通風口,而且我們現在離那裡已經很近了。
我們趕緊加快速度,很快就見到了那個通風口的真面目。和我想象的有很大差距,這個通風口並不是往上的,它不是通向外面的,而是直接往下的。
這是一個巨大的窟窿,估計直徑在五十米左右,呈圓形,像個兇惡怪獸的巨大嘴巴一樣。窟窿的四周都是平地,我用電燈往下照了一下,底下幽暗深邃完全看不到底,而石‘洞’的四周都是犬牙‘交’錯棱角分明的石塊,有些凸出的岩石鋒利的就像刀子一樣,有些岩石看起來像是動物,但這些岩石絕對都是天然形成的,沒有一點人工雕琢的痕跡。
看到這個巨大的窟窿,我心中頓時冒出一個詞“無底‘洞’”。是的,我是下意識的就想起這個詞,也只有這個詞才能形容它。
“王佛,你看那邊。”宋美婷突然指着一個方向說道。
我打眼看去,原來在這窟窿的四周石壁處擺放了許多的雕像,都是那種醜陋的鬼怪雕像,以這個窟窿爲中心圍滿了一圈。跟之前看到的不同的是,這些鬼怪雕像每一個造型都不一樣,或兇惡或醜陋或‘陰’森或詭異,但它們卻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是跪伏在地上的,好像在對着這個巨大的窟窿朝拜。
我心中疑‘惑’,這是有什麼講究?突然想起了谷口的石碑和劉盈盈公公的說法,石碑上寫的是“鬼‘門’關”,而鬼‘門’關又是通向鬼殿的路,難道那所謂的鬼殿就是在這窟窿裡面嗎?
“王佛,怎麼辦?咱們要下去嗎?”宋美婷的臉‘色’有些爲難,畢竟她也不是笨蛋,想必也猜到了這是什麼地方,心中有些猶豫不決。
其實我現在也不想下去,因爲我最想的是找到水月他們,以咱們兩人的力量要下去的話,若是遇到什麼危險的話恐怕不太好招呼。想了想我開始在四周尋找,如果水月他們來過這裡的話,要離開肯定會留下記號,我瞭解她的喜好和‘性’格,她如果要留下記號的話,不會留在明顯之處,而是隱藏在一處隱蔽但如果仔細去找卻可以找到的地方。
我在那些鬼怪雕像上仔細查看,別說,不多久我便找到一處特別的地方,一個鬼怪雕像的眼睛沒有了,顯得有些怪異。
爲了真實感,這些鬼怪雕像的眼睛並不是雕刻出來的,而是在外面‘弄’好以後再安上去的。現在我面前這個鬼怪的一隻眼睛被人摳下來了,看痕跡還是新留下來的。
我伸出手指進去,果然在裡面找出一張紙條,但上面只歪歪曲曲的寫了一個“口”字,顯然是匆匆忙忙留下來的。
我有些疑‘惑’,這看起來不像是水月寫的,不過也不能肯定,寫這張紙條的人顯得非常匆忙,肯定是在緊急情況下寫出來的,字跡已經有些走樣了,根本認不出是誰寫的,不過從做事風格上倒像是水月。
只是這個“口”是什麼意思呢?難道說的就是這個窟窿?代表他們已經進入了這個窟窿中?很有可能,至少以水月的‘性’格她絕對有可能做出這種事,她是一個凡事都喜歡主動的人,不會安靜的在這裡等着我們找過來。
“怎麼辦?我肯定是要下去的,跟不跟我一起下去,你自己決定吧!”我朝宋美婷說道。
她臉上有些爲難的神‘色’,沉默了一會才說道:“難道不能留下來?或許那並不是他們留下來的,也許他們也沒有下去呢?”
我看着她,這個時候根本不需要猶豫,因此我認真的朝他說道:“小美子,這底下可能會有很大的危險,連我都有些吃不準會遇到什麼,會遇到什麼困難,但是我肯定是要下去的。所以,你最好還是想清楚要不要跟我一起下去,也許在下面我沒有能力再去幫你,但是留在這裡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你自己還是好好斟酌一下吧。”
宋美婷又開始用那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我,但這次我可不會再心軟,便將頭扭到別處不再看她,也是希望堂能認清現實。
但沒想到她最後竟然要求跟我一起下去,想一想我便明白了,一個人在寂靜中等待那是一件非常折磨人的事情,如果是我的話,我寧願去面對一些我不想去面對的東西,我也不想一個人呆在黑暗中,真的很容易讓人崩潰。
我也沒有再勸她,利害我都已經跟她說了,既然她決定了我應該尊重她。其實我心中還是多了一絲輕鬆感的,如果她留在這裡的話,她固然不好受,但我這邊也肯定不會輕鬆,我早就受夠了一個人在黑暗中漫無目的的感覺。
沒有什麼好準備的,我們便順着‘洞’窟往下爬,石窟之中到處都是凸出的石塊,石頭的夾縫,‘交’錯的石柱,要爬起來並不是太難。但有些地方還是要特別的注意,比如一些鋒利如刀的石塊和尖銳的地方,很容易會將人‘弄’傷,需要時時刻刻的留着神才行。
那一陣陣‘陰’冷的寒風不時的從下面涌動上來,它顯得有些奇怪,並不是徐徐而來,而是一陣一陣的,時間上有些間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