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我感覺到身下傳來輕微的震動,知道阿雪沒有騙我,便趕緊閉上了雙眼,那種震動卻越來越厲害,表示那人正在朝我們這邊靠近。
但最終我還是忍不住將雙眼睜開一條縫悄悄的朝外看過去,頓時一道瘦弱的身影映入我的眼簾。這是一個看起來有些蒼老的人,其走路的動作非常的僵硬,像是檢閱時的軍人一樣,應該是腿部無法彎曲,雙手也是一搖一擺,如果拿到外面,絕對堪比最稱職的軍人。
讓我頭皮發麻的是,這個老人我之已經見過了一次,那次和水月看到這些人在換身體的時候,這個老人便是坐在最上首的位置,想必他應該就是這些飛頭族中身份最尊貴的人。
這老怪物嘴角帶着詭異的微笑一步一步的走過來,沒想第一個便來到我的身邊,在我心驚膽顫的注視下,老怪物一把將自己的腦袋給摘了下來,然後拎着自己的腦袋湊到我的面前,瞪着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嚇得大氣也不敢出,可那老怪物卻一點走開的意思都沒有,最後反而雙眼緊貼在我身上那層透明的晶體之上,裂開大嘴,一邊看着我一邊露出詭異難看的笑容。我趕緊閉上雙眼,這個老怪物給我的壓力實在太大了,要是再看下去的話,我怕會忍不住露出破綻,若是引起了這老怪物的注意,那樂子可就大了。
足足過了將近五分鐘的時間,我才感覺到那老怪物慢慢的走開了,偷偷又瞄了一眼,老怪物已經走到了胖子的跟前,和剛纔一樣拎着腦袋在看着他。我現在才明白她爲什麼將腦袋摘下來,原來是他的身體無法彎曲,所以不得不使用這種方法。
但胖子的定力比我要好的太多了,閉着眼睛一動也不動,就好像睡着了一樣
。等那老怪物走後,他才又睜開眼睛朝我擠了擠眼,說道:“小王爺,等下咱將這老怪物的腦袋給搶過來當球踢,你敢不敢?”
我白了他一眼,真不明白他爲什麼這個輕鬆。我說這事情要gan你自己去幹,我可沒有那功夫,不過要是弄不好的話,人可能會反將你的腦袋摘下來,估計機會比你的要大得多。
胖子撇撇嘴,突然對着我賤笑起來,把我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他這又是要耍什麼幺蛾子?
還沒等我想明白,忽然眼前出現一片陰影,一個圓滾滾的腦袋快速的貼了過來。
我的頭皮一陣發炸,趕緊閉上雙眼,心臟已經不爭氣的狠跳起來。暗罵胖子這傢伙的心眼忒壞,看到那老怪物過來了竟然也不提醒我,估計他就是想看我的笑話來着呢。
過了一會,外面仍然沒有什麼動靜,我這才放了點心,偷偷的睜開雙眼朝外看,卻沒想到那腦袋竟然還在我的眼前晃悠。我剛想緊閉雙眼,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我怎麼發現對方這面孔有些熟悉呢?
當下便仔細的凝視過去,結果卻看到那腦袋壓根就不是那老怪物的腦袋,而是胖子這貨。這個夯貨現在正學着那老怪物的動作用雙手捧着自個兒的腦袋齜牙咧嘴的看着我,那滿臉的賤笑看起來別提有多猥瑣。
我長出了一口氣,有種想上去往他臉上使勁踹兩腳的衝動,不過現在滿腦子都被塞滿了大大的問號,這貨是怎麼從那繭裡面爬出來的?
我轉頭往旁邊看去,果然,那繭裡面已經是空的了,但上面卻沒有裂縫。我又朝另一邊看去,看到阿雪也已經出來了,正坐在哪裡不知道擺弄着什麼東西,我估計剛纔那個湊過來的黑影就是她了。
但接下來讓我有些目瞪口呆的是,這裡並不止我們三個人,很快又出現幾道黑影在我的面前晃悠着,只是他們離我較遠,所以看不清楚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我有些發急了,怎麼他們一個個都從那繭裡面爬出來了,可是我卻怎麼也出不來呢?難道我身上的這繭跟別人的不一樣?
我趕緊朝胖子使了個眼色,讓他趕快把我弄出去。但這個傢伙卻磨磨唧唧的不肯過來,只是不停的向我打眼色,讓我去求旁邊的阿雪。
不過這時我卻計上心頭,便朝他說,如果你要是不趕緊把我弄出去的話,待會我就告訴阿雪你一直在背後說她的壞話來着,我估計她肯定會相信我
。
胖子臉色立馬就垮了下來,乖乖的走過來將我的身體翻轉過來,然後用什麼東西在上面使勁的劃了一下。接着他的聲音便傳進我的耳中:“好了小王爺,快出來吧,別把東西弄壞了,這可是寶貝。”
我大喜,趕緊從那裂口鑽出來,這時外面的景色和環境也終於完全清晰的印在我的眼中。
這裡看起來應該是在白骨船的船艙內,長足有十米左右,寬只有不到四米的樣子,除了深處兩個放置着許多繭的白骨臺,就剩下門口兩邊的兩口黑色大缸。除了這兩口大缸,這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是用白骨做成的,人走在上面還不時的發出咯吱聲。詭異的是這裡並沒有任何的光源,但船艙卻非常的通明,所有景色都清晰可辨,好像那一根根的白骨都在發光,是它們照亮了周圍的環境。
不過我此時的注意力大多都在那些陌生人的身上,沒有想到,這裡竟然有那麼多的人,之前見過的吳軍兩兄弟也包括在內,還有幾個不認識的面孔。其中最顯眼的,是坐在一個角落裡的青年,他好像完全忽視了所有人,手中拿着一把唐刀在不停的擦拭着,正是之前見過跟在水月身後的那個唐刀男。
白骨臺上面還躺着許多的繭,只是他們都一動不動,顯然那些都是死人,而我們這些活着的人,只是混在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小王爺,我們又見面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啊!”吳軍兩兄弟看到我,趕緊上來打招呼。
現在我已經知道他們都是受人指使的人,對於這種暗懷鬼胎的人我一直都非常的討厭,不過現在形勢不對,再加上伸手不打笑臉人,我便皮笑肉不笑的隨聲敷衍了兩句,轉而問起胖子這裡的情況。
胖子說,除了阿雪和那邊的唐刀男,這裡恐怕沒有人知道是怎麼被弄到這裡的,而且我們這些人的境遇絕對是不同的,比如我是打開了那個彩色巨棺被拖到這裡來的,而胖子說他掉進一個泥坑裡面,最後落到這裡的。我心中十分不解,難道這白骨船是多維空間的中心載體?
胖子向我示意,雖然這白骨船看起來非常詭異讓人無法理解,但阿雪說,這船正是通往秦嶺神湖的,只要跟着它,肯定就能到達神湖。
聽到這句話,我心中也不免有些激盪
。從進來後我們便一直在尋找通往神湖的路,可遭了一番罪後還是有些摸不着方向,沒想到這白骨船便是通往神湖的關鍵,怪不得第一次見到這船的時候,我便感覺到它的存在讓人感覺非常奇怪呢,原來它是有這種作用。
但這時,我卻想到一個問題,之前水月告訴我,要去神湖的話必須要打開那兩道青銅巨門,但是這白骨船即使不打開青銅巨門也可以輕易的找到啊!難道是水月騙了我?
我將心中的疑惑說出來,胖子也不知所以,倒是旁邊的阿雪笑了一下,問我那青銅巨門是怎麼打開的?我說是直接降下去的,她又笑了一下,只是叫我現在可以到窗口去看看,想必很快就會明白了。
我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慢慢走到窗口前。這窗戶小的可憐,只有一尺左右的大小,我只能勉強的將腦袋伸出去朝四周看去。
這白骨船是行駛在一條並不算很寬的暗河之上,兩邊都是怪石遍佈的石壁,有些地方甚至只能供船身勉強的通過。
我又朝下看了一眼,這次卻被嚇了一大跳,水中有許多的長條黑影在不停的遊動,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個身穿着黑衣的人,但又有點像魚,最後我也分不清楚那究竟是人還是魚,但不管是人還是魚,都給人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
除了這些我再沒有別的發現,等了一會也沒有看到什麼奇特之處,心中有些懷疑她是不是騙我。就在我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前方終於出現了變化,有一扇巨大的青銅門橫置在暗河的盡頭,正好將整條河都堵了個嚴絲合縫。
心頭不由一跳,因爲我一眼便看出那扇青銅巨門就是我之前打開的那一扇,當時巨門降落到地下,原來是到了這裡。
我看着船直接朝着那青銅巨門直開過去,心中不由有些發慌起來,這要是撞上去的話,那還得了?
不過最後的結果還是證明我多慮了,就在白骨船行駛道青銅巨門前的時候,突然一個急轉彎,鑽進了旁邊山壁上一個巨大漆黑的洞窟裡。這個洞窟非常的狹窄,堪堪只能讓白骨船通過,就好像專門是爲白骨船量身定做的一樣。